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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容雅了。只是這些話,他不得不說,他必須說。因為另一方面,他也深知人性,人性總有軟弱的時候,那怕只是一瞬間,他也不想錯過。柳川正男身上的壓力,是難以想象的沉重。“……這一次抓到的那個中國人,就是上次你請求我打電話給荒木光解救他脫困的那一個?”“是的?!?/br>“當時你對我說,日本和中國的關系已經越來越惡劣。你希望通過幫助這個中國人,來表達我們大日本帝國對鄰邦的善意。因為他是在上海非常有名的人,大日本帝國東亞共榮圈的建立,需要象這樣的中國人成為朋友,對不對?”“是的?!?/br>“這次虹口公園事件的主要參與者,正是這個你視之為朋友的中國人,對不對?”“是的?!?/br>“據說本來那天是不允許中國人進*場的,但是因為他是你邀請的朋友,所以身份特殊。他是搭你的專車進去的,甚至沒有經過搜身檢查,對不對?”電話那一頭的聲音,說得很慢,沒有絲毫責怪的口氣。但柳川正男額頭已經滲出細小的汗珠。他手握電話,點頭回答:“是的?!?/br>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又開口道:“這是怎么回事呢?你的朋友,怎么會搖身一變成為抗日份子?”柳川正男無話可說,只有對著電話鞠躬道:“對不起?!?/br>“你在和他交往之前,難道沒有將這個人好好的徹查一番?”“這都是我的錯?!?/br>“這可不象你啊,柳川君。你從來都是一個很謹慎的人啊?!?/br>“對不起?!?/br>“柳川君!”電話那頭的聲音微微提高了:“請你停止這種毫無意義的道歉。這不是道歉能夠解決的問題。這一次刺殺事件,不僅當場炸死了我軍駐中國總司令白川義則大將,死傷的幾乎全是日軍在中國的高級將校,參謀官與外交公使。這是目前為止,中方任何一次戰役也沒有達到過的重創。你明白嗎?!”柳川正男唯有深深鞠躬:“是?!?/br>“更為難的是,”電話那頭的聲音放低了些:“更為難的是,當場死亡的海軍少將荒木光,是軍部最高司令官荒木貞夫大將的獨生子。這你應該清楚?;哪敬髮缀鯕獾冒l瘋,已經三次向國會施壓,要求盡快嚴懲兇手!”“是?!?/br>“天皇陛下的壓力也很大……大家都等著,你們秘密警察這一次,能夠盡快給陛下,給國會,給軍部一個交待,也給全日本人民一個交待?!?/br>“我明白?!?/br>停了停,電話那邊道:“柳川君,你的心情,我能夠體諒。這個中國人,是那個人的哥哥,對不對?”柳川正男低聲道:“是的?!?/br>“……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夠保全他??墒窃诖酥?,他必須得自救。這一次的事鬧得太大了。早些了結,對大家都好。拖得越久,就會脫離我們的掌控,到時一切都很難說了。你明白嗎,柳川君?”“是?!?/br>放下電話,柳川正男掏出一塊白色的手帕,輕輕拭著額頭。擦了兩下,他就握著手帕發怔。他的助手,山本友和一直站在他的身邊關切地注視著他。此時見柳川大人憂形于色,便試探道:“柳川大人,那個支那人如此冥頑不靈,不用些刑罰,只怕他是不肯開口?!?/br>柳川正男緩緩地將目光移到山本友和臉上,若有所思的看著他。他還沒有開口說話,辦公室的門砰的一聲打開了。一張粉臉漲得通紅的真理子闖了進來。跟在她身后的警衛為難地解釋:“對不起柳川大人,小姐她一定要進來,我們攔也攔不住……”真理子也不理他們,徑自撲進柳川懷里:“哥哥!你們一定是弄錯了!容桑,容桑怎么會是……”她抓著他的肩頭,一雙哭紅了的眼睛急切地望著他,希望能夠聽到柳川正男說,是的,是我們弄錯了。但柳川正男沉著臉,對警衛道:“真是無用!連個女人也攔不??!”真理子道:“哥哥!”真理子一開始對容雅牽涉虹口事件一無所知。她還吵著要去容家探望容雅,被柳川正男近乎無禮的拒絕了。一向寵愛自己的哥哥,態度如此專橫讓真理子又是委屈又是驚訝。也不知道真理子從什么地方打聽到到容雅被捕的消息。漂亮可愛的真理子和柳川手下幾個得力助手關系都不錯,女孩子撒撒嬌,男人總是難以抵抗。也許是小田切告訴她的,柳川正男陰沉著臉想,據說他一直對真理子癡心妄想,但很明顯真理子喜歡的人是容雅。柳川正男道:“阿鏡呢?真不象話,讓小姐闖到我辦公的地方來了!快把小姐帶走?!?/br>真理子搖撼著柳川正男:“哥哥,容桑不是你的朋友嗎?你不是也很喜歡容桑嗎?為什么?哥哥?為什么?”老嫗象影子一樣無聲無息的快步走進來,扶住真理子的肩:“小姐,我們回去,小姐……”她的聲音雖然柔和,但使的手勁顯然不小,真理子幾乎是被她硬拖出去的。真理子尖聲哭道:“哥哥,不許你傷害容桑!哥哥!你要是傷害他,我就會恨你!我會恨你!……”柳川正男道:“關上門!”山本友和聽話地為他關上房門。柳川正男心煩意亂地在書桌前坐了一會兒,才道:“不好意思,舍妹讓你見笑了?!?/br>“哪里,柳川大人言重了?!?/br>柳川正男道:“那個容老板,他今天還在領事館門外等著見我嗎?”“呃?啊,是的?!?/br>“你去請他進來?!?/br>容修蒙柳川大人肯接見,喜出望外。柳川正男端坐在書桌后,道:“客氣的話我們就不要多說了,容老板。今天您是為您兒子的事來見我的吧?!?/br>容修拼命點頭:“正是,正是?!?/br>“容老板大概也知道,容先生是我的朋友。這次出了這樣的事,我也非常遺憾。如果可能的話,我也希望能夠幫他……”“那太好了,太感激了?!?/br>“但我有這個心,您的兒子也未必肯領情。就象一個溺水之人,就算岸上的人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