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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孤舟行客文案:【正經版】五百年前,風平浪靜。五百年后,煉獄蒼穹。都只為了一個人。【不正經版】柳寒意:帶大的徒弟老想砍了自己,怎么辦,急救!cp:【前世】黑化假奶白懟天攻x執迷不悟死板溫柔受【現世】深情黑化狼狗攻x中二智障逗比受內容標簽:年下因緣邂逅仙俠修真穿書搜索關鍵字:主角:柳寒意,楚易安┃配角:尚子衿┃其它:師徒,相愛相殺,穿書第1章夢魘黑暗突如其來,遮蔽了我的雙眼。我知道,我是個瞎子。昂駒是我唯一的侍仆,從小至大都是由他來照料我的生活起居,即便后來我離家出走掛了個雜修的牌,他也義不容辭地發了毒誓要一輩子追隨我。然現今,他卻跪在我身前,用爬滿厚繭的手揪住我的袍角,瑟瑟發抖:“公子,我想走了,我……”似是有什么難言之隱,我已然感受到徹骨的寒意往自己身上撲來,卻又無可奈何。“好吧,”我微笑道,“那你走吧,將當初的事情給一并忘了吧,就當沒發生過?!?/br>他顫顫巍巍地站起來,牙齒緊巴巴地打顫,“撲棱撲棱”地幫我理了理衣服,支支吾吾地詢問:“公子,你恨我嗎?”“我想,卻毫無理由,昂駒?!蔽移v地靠在床沿,沖他擺擺手,“你走吧,走了便不要再回來了,見到我也要躲得遠遠的?!?/br>“是,公子?!彼鹕?,炙熱的目光貼在我身上。然后,慢慢、慢慢地挪開,直至消失。我聽見他沙啞的咳嗽聲,他跟著我很久,久到我都忘了,以前年輕的他長得是哪般模樣。終究是老了,皮相雖未衰,卻愈發健忘。腳步聲漸行漸遠,我憑著感覺摸了摸臉,松了口氣。還好,什么也沒有。只是,我到最后都沒觸碰到昂駒那股淚意。遺憾終究不了了之。我換了個仆役。仆役是個姑娘,隔院的鄰人都喜歡喚她子衿,這名字挺俗氣,全城至少有五六十個姑娘叫這名字了,為此我還曾取笑過她。子衿性子急,出口咄咄逼人地要命:“公子你還好意思說我,這名字又不是我想叫的,而且總比公子不自知的要來的好?!?/br>這番明朝暗諷令我頓時失了表情。她好像是意料到了什么,語氣立刻急促起來:“公子,我剛剛開玩笑的,明天……”“沒有什么明天?!蔽铱人灾D移話題,“早點歇……現在是什么時候”“青天白日?!彼苁菓z憫地替我捏肩,“公子當真不愛惜自己,現在已是冬日了,還穿的這樣薄?!?/br>我樂呵呵地回:“這里面很暖和,不能出去的話,穿著與否又有何關系呢?”她緘默,我笑。“也罷,我一俗人,天天說這些酸腐之詞,你回去吧,我困了?!?/br>我靠枕而眠,她替我掖好被子,往灶爐添了些柴火,就退了出去。我確實不知道自己是誰。早就毀了靈魂的人,有什么資格去問自己是誰,又哪來理由問答案不置可否。但人總是會做夢的。一團霧氣卷開,我撞見了一角湛藍,細銀的劍尖相繼襲來,挑著我的下頜:“師父——”你是誰?未來得及出口,我聽到自己冷冷道:“我以為你已不愿歸順屹天宗?!?/br>“何處生我,我歸何處?!彼麩o視“我”的針鋒相對,唇角微翹,猶勝春風拂過,刺激著我的心臟。“屹天宗不需要魔?!?/br>“我會讓它需要的?!睂Ψ降拿纨嬊逦硕↑c,“我”瞧見他深邃眼眸里隱忍不發的怒意,轉過頭,“落在我手上,生不如死?!?/br>“你什么也不懂?!彼难凵袼蚕⑷f變,化為一灘死水,看得我心頭澀然,“你早讓我生不如死?!?/br>“逆徒!”“我”狂暴地怒吼,和他廝打在一塊,頃刻之間,火光四濺,可他卻未曾攻擊過“我”,至此至終。“師父!”“公子!”兩道聲音夾雜,我驚得滿頭冷汗,從夢中醒來,眼前依舊漆黑一片。“公子,被子散了一地啦!”子衿嚷嚷道,“你睡得也太沉了,若不是生了爐火,早被凍成什么樣了!”“抱歉?!蔽覜]心沒肺的回答惹得她滿身火氣,“你老這樣無所謂,今后要有了姑娘,看她不恨死你!”“唔?!蔽疑斐鰞筛种冈谀樓氨葎?,“我這樣,像是會有姑娘的人嗎?”子衿語塞了一會,慢吞吞道:“公子長得那么好看,又有錢,除了……咳咳,總而言之,非常好!”聞言,我忍不住逗她:“那我娶你好不好?”“不好?!弊玉凭o握住我的手,“公子值得遇到更好的人,而且你對我沒有愛,兩個沒有愛的家伙在一起,不過搭伙過日子的伙夫罷了?!?/br>我問她:“你知道什么是愛嗎?”“不知道?!?/br>“那你怎么知道我沒有”她壓了壓我的肩膀:“女人的直覺!”我:“……”“好吧?!蔽业?,“你有理?!?/br>“公子,你待在這里多久啦,一年兩年還是三年”她突然問我。我打了個哈哈:“這些有什么區別嗎?”“都相隔了一年呀?!弊玉菩」媚镄男缘赝铝送律囝^,朝我眨眨眼,“我跟著公子很久了,總得知道吧?!?/br>我沉靜道:“才一月?!?/br>“這不是重點!”子衿勃然變色,氣急敗壞地跺了跺腳,“說不說!”我移開腦袋,面無表情道:“忘了?!?/br>“公子!”我壓抑住胸腔的躁氣,待氣息平穩后輕聲道:“若是再多話,你就不用待在這了?!?/br>子衿以為我是在開玩笑,便大聲吵起來:“快告訴我!”“尚子衿,你太猖狂了,區區仆役敢沖主子大呼小叫?!蔽乙荒槻荒蜔?,冷若冰霜地啟齒,“還有個仆人的模樣么”子衿咬了咬唇,跪地猛磕頭:“公子我錯了,不要趕我走!”我知道,我都知道。“好了,”我揮揮手讓她走,埋頭藏在被衾里。一個瞎子想要哭,可永遠哭不出淚,因為他沒有眼珠,眼珠早在多年前就被剜去了。封存的記憶太久,早就記不得了,來不及回答,情緒搶先一步剝奪他的理智。這是針對他永遠的枷鎖,是無法解開的金色樊籠。“為什么讓我活下來?”少年佇立在茂密綠意下,“我又不怕死?!?/br>“你不能死,活下來?!蓖鹑缰喯砂泷尜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