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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時候兒,這個景兒應該錄下來!其實李四海不是說不過秦立東,只不過有些話得擺明了,他要的就是秦立東嘴里吐出來六塊四這個數兒,現在行價一張猴兒票一千二,整版八十張就是小十萬。十萬塊錢,真出事兒夠判他十年的!他是真愛集郵。找了個借口回書房,看著手里的夾子摩挲著,整版的猴兒票啊,可遇不可求!忍不住從抽屜里拿出整理郵票的手套和小鑷子,翻開夾子輕輕的揭起保護膜仔細欣賞。咦?怎么還有張紙?抻出來一看,李四海搖著頭笑了,這小子!一張泛著黃的集郵公司收據,明明白白的寫著郵票價格六元四角,日期八零年十一月六號。頭一次,老的沒玩兒過小的。“我們家老頭兒讓你收買了?!崩罱蚓┖颓亓|站在陽臺上一人叼著一根兒煙。“怎么說?”“我爸一興奮鼻孔就撐大,剛才都快能塞進去一鵪鶉蛋了,這得高興成什么樣兒???”秦立東掐著李津京的臉蛋兒:“有這么損老爸的嗎?撐死了能塞一大蠶豆而已?!?/br>李津京斜著眼看他:“你送的郵票特值錢吧?”松開手發現這孩子真是皮兒嫩,竟然掐出紅印子,秦立東一笑,揉著:“錢算什么?心意最重要?!?/br>一歪頭躲開大手,李津京想了想說:“反正你今天也沒事兒了,吃完飯陪我溜達溜達吧,我有點兒事兒想跟你聊聊?!?/br>“沒問題。股票走的不好?”“不是,秦哥,我也憂愁了……”32、第三十二章李家人吃完晚飯之后向來是各有各的安排。田青青為了保持身材和“青春的活力”必然是要出去扭秧歌,按李四海的話說那幫婦女就是群魔亂舞聚眾鬧事。老爺子是飯后一手兒牌一年四季不間斷,按田青青的話說是一天不摸牌渾身就癢癢。秦立東跟著李津京一起下樓在大院兒里散步:“怎么不在家聊?反正也沒人?!?/br>“我怕我爸偷著裝竊聽器?!?/br>秦立東大笑:“老爺子偵察兵出身?”“不是,工程兵,但我總懷疑我爸當年是想去偵察連人家不要他?!?/br>“怎么說?”“腦袋太大目標太明顯唄,我都聽見好幾次他的老戰友兒叫他李大頭來著?!?/br>秦立東給了李津京一腦勺兒:“不許這么說當爹的?!?/br>“切,我對我爸的尊重是放在心里的?!?/br>“你就狡辯吧!口頭兒上都做不到還提什么放在心里,以后不許跟外人這么說爸爸,知道嗎?”“知道啦,秦大媽?!?/br>又走了一小段兒,李津京還是沒想好怎么跟秦立東開口。他以前沒遇見過這種問題,他也不是像席硯那種能輕易把心里話掏給別人聽的人,尤其是這種個人問題。你說一大老爺們兒跟哥們兒唧唧歪歪“那個人他討厭,他找小三兒,他對不起我”靠譜嗎?秦立東還不一耳刮子給他抽回來?最關鍵是他自己到現在還沒想清楚心里這不痛快是怎么回事兒呢!是真的在意陳家和,還是相處久了就對某個人出現了占有意識,覺得冷不丁蹦跶出一個跟他搶的就不爽了?要是后者還好說了,自己調整一下很快就能過去。要是前者……“陳家和跟你怎么了?”秦立東會讀心術?李津京瞪著眼睛看他:“你怎么知道的?”“除了他的事兒還有什么能讓你這碎嘴子張不開嘴的嗎?”李津京突然覺得很慶幸,能跟秦立東這種人說說煩惱最合適了。不用多廢話就能理解他想表達的意思,也不用擔心對方會說出什么不著調的話,最關鍵是肯定能得到靠譜的建議或分析,有朋如此夫復何求???那他也別繃著了,簡單組織了一下語言:“有個人跟陳家和表白,陳家和沒答應也沒拒絕還把這事兒告訴我了,我心里不痛快但又想不明白為什么不痛快?!?/br>秦立東很詫異:“陳家和連這種事兒都告訴你?”“就是說呢,要換一般人我肯定覺得是跟我斗心眼兒呢,但陳家和的人品還不至于的。而且,這和我們之前對同居關系的定義有關,不約束,不干涉?!?/br>秦立東聽了特鄙視的嘲笑:“定義!倆人在一起舒服最重要,有必要弄個定義嗎?訂這些條條框框給誰看?是要顯得你們倆特瀟灑嗎?我就不喜歡聽這個詞兒,太假。真要是心意相通志趣相投,要他媽什么定義?京京,你是讓他給你框住了?!?/br>“怎么說?”“你以前跟康體中心那小馮有定義嗎?他煩你了嗎?纏著你了嗎?因為你們都知道,彼此就是一炮.友兒,誰還真往心里去?小馮除了你肯定還得有人,但這有必要告訴你嗎?除非他想讓你妒忌,享受一下倆男人爭他的感覺,但這太沒品了,一般男人干不出來?!?/br>秦立東掏出煙點上,繼續說:“我也不能說陳家和陰險,但他先把‘定義’甩出來,肯定還說過你們倆之間應該坦誠對不對?于是現在他又‘坦誠’一把,讓你以后想不‘坦誠’都不行,還能讓你覺得他特君子。我不想猜他然后還會干什么,就說已經發生的,他是在變相改變你對單純同居生活的‘定義’!”李津京覺得頭疼:“秦哥,我沒想過這么深?!宾?凡l論i壇“那我恭喜你,說明你還沒被他徹底框住。京京,單純同居本身就是炮.友兒關系,彼此沒有責任,沒有義務,沒有必要涉及什么‘坦誠’。如果真牽扯上這些,那就是戀人關系了,你想過嗎?”李津京突然一樂:“秦哥,陳家和與我之間從來就沒到‘責任義務’這個高度,是你自己瞎聯想呢吧?不過你的話也有點兒道理,到給我提了個醒兒,這事兒之所以讓我心煩,就是我自己沒擺明白而已。陳家和有他的行為準則,也許他覺得即使是同居者也應該做到坦白。不過這是他的事兒,我無權干涉,但我想怎么做,是不是也坦誠相向?那就是我的事兒了?!?/br>秦立東被反駁了到也沒生氣,反而笑著看李津京:“你是想說各有各的原則?臭小子主意挺正啊,我這么掰都沒給你掰歪了,看來我的談判水平下降了?!?/br>李津京大笑,砸了秦立東一拳:“你這大哥當的不夠格兒啊,哪有兄弟心煩還給添堵的?就沖這個,你得請我吃羊rou串兒!”“沒問題??!”四月末的夜晚其實還是有點兒涼的,但烤串兒攤子旁邊兒已經熱鬧起來了。有過一次坐小板凳的經驗,這次秦立東和李津京學乖了,寧可一人抓一大把rou串兒蹲在路邊兒吃,腳邊上再碼兩瓶兒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