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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砸壞。被予楚命人抬了回去,沈西誠借著酒勁,又將自己府邸上值錢的東西全都砸了稀巴爛! 酒醒之后,沈西誠面對一室狼藉,公主府中管家又親自捧了自家公主所寫損壞物品的清單過來,沈西誠怒不可遏,指著管家道:“回去告訴你們公主,本公子最不缺的便是錢財,本公子全都賠給她!” 允珩看著沈西誠發瘋,知道他如今心里不好過,借怒意掩蓋心底傷痛。 沈冉月卻不管這些,她只覺得沈西誠過火,仍舊火上澆油道:“你可知道如今長安城中是怎么說你的!說四公主謝昭天定良緣,沈西誠被棄沖冠一怒!” 允珩忙拉住沈冉月,讓她少說幾句,沈西誠卻是真的怒了,又讓人去攪了坊間說書人的生意。誰知那些人編排起來更是難聽,說沈西誠倒貼不成,長相比謝昭差些,連房中術都不如謝昭,自然被四公主看不上。 沈西誠一氣之下,直接回了洛陽,流言這才慢慢消散。 第121章 故人終歸 而另一邊,謝昭那里亦是不順,從宮中領旨回來,剛回到府中,謝謹已在門前等著了,只為提醒他道:“大哥,母親在等你回來,要你過去見她。只不過,你和予楚的婚事,母親她知道了很是氣惱,待會兒你可要順著她點,要不然……” 謝昭含笑對她道:“你放心好了,我有分寸?!?/br> 謝謹這才放心離開,謝昭臉上收起笑容,去了傅欣房中,剛進門便見傅欣坐在椅子上,看起來確實已經等候多時,謝昭走到傅欣近前,還未等她詰問,便先撩起衣衫下擺,跪在她的面前,行了個大禮,而后道:“母親,孩兒要成婚了!” 他這一舉動本讓傅欣一時愣住,待聽到他的話時,又忍不住怒極反笑,“果然是我養大的好兒子,不顧我的阻攔,還是要同她成婚!難道你不知你和她是什么關系么,你們這是在……” 謝昭打斷了她的話,“母親,孩兒同阿楚并無關系!”而后聲音苦澀道:“不僅如此,更是因為這場誤會,讓孩兒與她分離三載,中間更多了許多人和事,即使破鏡重圓,也無法忽略!” 傅欣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謝昭早就猜到她會是如此反應,道:“是貴君親口說的,若我是他所出,他早在那時便會自刎謝罪了,又怎會一直在陛下身邊茍且偷生!” 傅欣不住搖頭道:“一定是他在騙你!我不相信!” 謝昭盯著傅欣,一字一句道:“母親無法接受的其實是——我并非貴君所出吧!而母親之所以不顧一切把我從東宮的火海中救出來,是因為隱太女還是因為認準了我是玄莫的兒子呢?母親,您只是無法接受這些年您獨自付出的深情,只是一場誤會!” 傅欣聽了這話徹底失控,一巴掌落在謝昭的臉上,這一巴掌極重,謝昭偏過頭去,嘴角溢出血絲。 傅欣似乎已經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她紅了眼道:“就算你和她不是兄妹,你是隱太女唯一的兒子,是她的表哥,她的母親更是你的殺母仇人!” 謝昭看著近似瘋癲的傅欣,心中只有無限失望,他和予楚這些年的分離竟是耽于傅欣不得解脫的執念之中! “那段往事,難道母親不比我知曉的更多么,隱太女宮變失敗,被先帝圈禁,她乃是自刎而死!”謝昭一口一句“隱太女”,只因在他的心中,他是謝昭,只是謝昭,永遠不會是隱太女的兒子! 傅欣胸口起伏不平,威脅道:“你妄想用謝家的勢力去扶持你的四公主,難道你就不怕自己的身份一旦暴露,到時候你們所出子女如何立足于世!你又會給她帶來多少禍患!” 謝昭站起身來,道:“我的身份只有母親和貴君知曉,貴君必不會說。敢問母親,若是我的身份揭穿,謝氏私藏隱太女遺孤之罪,又會給謝氏帶來多少禍患!難道母親忍見么?” 傅欣怒火中燒,手指微顫,指著謝昭道:“我養的好兒子!如今居然敢威脅我!” 謝昭斂眸隱去眼中哀痛,道:“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我都只當自己是您的兒子,是謝家長子,您也永遠都是孩兒的母親,以后也不會有更改!母親,夜深了,孩兒告退!” 等到謝昭出了門,傅欣身子搖搖晃晃,歪在椅子上,她這才明白,謝昭早已不受她的掌控。 第二日一早,傅欣便坐了馬車去了傅容府上,傅容對她突然登門也并不驚訝,“meimei臉色不好,難道是昨晚一夜沒睡?” 傅欣道:“我來只是要告訴你,不管怎么樣,你我是姐妹,阿昭是我的兒子!即便那婚事無法改變,你也不許讓傅氏與謝氏作對!” 傅容像聽到了什么笑話一般,大笑許久才道:“你以為我做這一切都只是為了爭權奪勢?”傅容臉上驟然轉陰,“meimei,你可還記得自己姓傅!當年母親縱容阿盛嫁給姬妏做側君,也不過是算準了姬妏定會登上帝位。我們處心積慮把上官氏拉下馬,就是為了讓阿盛成為中宮,進一步保住傅氏的幾百年榮華!” 傅欣一語不吭,傅容接著道:“可我低估了姬妏的心機智謀,這二十年來,她暗地里打壓傅氏多少次,我苦苦維持經營,但傅氏的勢力仍舊被她削弱不少!予燕已經不能依仗,我不得不找二公主予秦結盟!可你的兒子,卻是鐵了心要與我作對了!難道現在就連meimei你,也要如此么?” 傅欣道:“我會盡力讓謝氏不要參與,但你也要保證,若是日后二公主登基,你也不可對謝氏下手!” —————————— 兩位公主的婚訊傳得舉國皆知,不過卻還是被四公主搶了先。只因傅云則庶父病逝,按照大周禮制,需守孝三月。而予楚和謝昭的婚期雖還未定下,但最多不過兩月! 洛陽城,沈府。 童兒在一旁拿著折扇給沈西誠扇風,看他窩在藤椅中假寐,低聲道:“公子,如今都九月下旬了,小的那天新學了個詞‘秋扇見捐’,您就不覺得冷么?” 沈西誠睨他一眼,“多嘴!” 童兒捂住嘴,不再絮叨,沈西誠又問道:“最近他二人可有什么動靜?” 童兒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撇了撇嘴,從胸口處取出長安城中傳來的信函,“還以為公子忘了問呢?” 沈西誠動作粗魯地一把奪過,展開看了看,又如同往常一樣,氣的渾身發顫,將信件捏成一團,恨恨地扔在地上。 童兒最近學字不少,前些天也曾因為好奇,將沈西誠扔的紙團撿起來偷偷看過,里面大致是說四公主平日里見了什么人,飲食起居一類,又道謝昭雖還未入府成為男主人,但時常留宿在公主的寢居,或是在暖玉池二人嬉戲玩鬧,摒退下人云云??唇袢展舆@反應,恐怕信里描述與這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