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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予楚,略一怔,她只知朝廷派人來押運糧草,卻并不知由誰來押運,方才下屬報來謝昭名號,她此刻又瞧見四公主,帶人跪拜,“參見公主殿下!” 其余將士也跟著跪拜,有些人卻也忍不住抬頭,想仔細看看這天家公主是何風采。予楚站在謝昭身旁,絕色之姿,明艷照人,朱唇微啟。 高緯這些年領兵鮮少有過敗績,是姬妏十分信賴的武官,在大周享有名望,予楚連忙扶起她,“高將軍不必多禮,本宮是奉母皇旨意特來押運糧草,還帶了一些棉衣,慰勞將士?!?/br> 予楚往高緯身后望去,卻沒有看見那人,高緯察言觀色,了然道:“公主可是在找王將軍?王將軍帶人夜襲敵國糧倉,還未歸來?!?/br> 謝昭側首望見予楚臉上閃過焦急之色,快得似乎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 仿佛如同回應一般,遠處揚起塵煙,馬蹄聲越來越近,塵煙散去,只見一隊人馬疾馳而來,鎧甲之下皆是黑衣,為首的正是王之泓。 王之泓勒緊韁繩停住,瞧見予楚之時也愣住,予楚抬眸望著他,一身黑衣看不清身上有無傷痕,但他發絲凌亂,臉頰上還有干涸的血跡,看不出究竟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王之泓跳下馬來,一步步走近,他這般內斂之人,此刻卻仿佛按捺不住心中驚喜,似乎想伸臂將她納入懷中,她身上的氣味與他周身的血腥氣環繞,王之泓又退后一步,不敢讓這一身血污靠近她。 高緯迎了過來,“王將軍來的正好,不知此次是否馬到功成?” 王之泓略一拱手, “大將軍放心,已經得手?!?/br> 高緯十分贊賞地看著王之泓,吩咐道:“公主和謝大人遠道運糧而來,我這先帶公主和謝大人進帳歇息,王將軍且先去換身衣裳,已經命人備好了水?!?/br> 王之泓這才看見謝昭,謝昭一笑,沖王之泓略一拱手,王之泓只微微頷首。高緯素來了解王之泓性情,雖言語不多,但并非傲慢之人,對王之泓此刻的冷淡有些不解,卻并未聽聞過二人有什么過節啊。 高緯同予楚和謝昭二人談論了現下邊關戰況,只道近日雙方大軍休整,但恐怕更大的戰役不日便會到來。 高緯素來簡樸,即便為公主接風也并未有什么不同,只比粗茶淡飯略好些。予楚倒沒什么不虞,王之泓席間一直沉默,倒是謝昭一直同高緯談論戰情,畢竟二人回朝皇帝難免會問起。 高緯派人為謝昭準備了安歇之處,而予楚與王之泓乃是夫妻,高緯便直接請予楚歇在王之泓的營帳。 予楚與王之泓并肩走向營帳,謝昭卻向著相反的方向,驀然回首,予楚察覺身后仿佛有視線停留,她回過頭去,卻只見謝昭的身影消失在暮色里。 剛走進營帳,王之泓便從她身后擁住她,予楚腳步一滯,思量起前事,“將軍累了,還是早些歇息吧?!?/br> 王之泓卻不放,在她耳邊道:“你還在惱我是不是?” 予楚自嘲一笑,“本宮怎敢惱你啊,我還要仰仗你們王氏不是?!?/br> “昨夜我帶兵偷襲,敵人的箭險些射入我的胸膛,當時我便想若我死了,還有謝昭他們護著你,倒也無甚牽掛了?!?/br> 予楚猛一轉身,看向他身前,“你可有受傷?” 王之泓眼神中一瞬間充滿光亮,“你還是在乎我的?!?/br> 予楚想一把推開他,他的一雙手臂卻似銅墻鐵壁,動彈不得,只能被他禁錮在懷里,予楚仰起頭欲要斥責,王之泓卻低下頭去,銜住她的上唇,輕輕碾轉,予楚茫然間已經被他抱起,快步走近榻邊,將她放下,身子卻覆了上去。抬臂將帷幔放下,衣衫一件件落在床下。 清冷寒夜,有人與遠方而來的良人纏綿悱惻,有人風露立中宵,手中銀壺酒已盡。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情人節快樂。 第101章 是敵是友 第二日一早,高緯便派人來請予楚和王之泓過去,謝昭已經在那里等候。 予楚進了大營,無意間瞧見謝昭臉色不佳,仿佛沒有睡好,只是她自己又不便多問。 高緯也沒有過多寒暄,對著幾人道:“前夜王將軍帶人偷襲了敵方糧倉,放火燒了一些糧草,現下燕國大軍必定全部戒嚴,我們很難再得手?!?/br> 予楚想到自己押運來的糧草,道:“高將軍,除此之外,本宮以為,我們燒了燕國的糧草,燕國人也必定會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此次運送來的糧草不可全部放在軍營中,莫不如將日前所需留下,剩下的一些押送到大軍附近的州郡糧倉,這樣有大軍在前擋著,偷襲之事,燕國人即使想如法炮制也難上加難?!?/br> 高緯對這個想法十分贊許,“到時候我派人押送?!?/br> 謝昭笑道:“又何須多費功夫,若高將軍信得過,交給本官去辦?!?/br> 王之泓此時卻道:“前夜我帶兵偷襲,卻也恰巧那兩日燕國大將軍葉臣不在軍中,只有副將守營。那副將姓魏名菽,是燕國太女慕容瓏的表妹,慕容瓏為了制約大將軍葉臣,特意安插此人在軍中。聽聞此人只有紙上談兵之能,因此那日我能取勝,也有一絲巧合在。糧草之事絕不可大意?!?/br> 此時卻有一白袍小將突然闖入營帳 ,跪下拱手道:“大將軍,卑職愿意領命!” 高緯臉色一沉,“胡鬧!我與公主等正商議要事,誰準你擅自闖入!” 王之泓卻攔住高緯道:“高小將軍頗有領兵之能,又驍勇善戰,這個任務交給他也十分妥帖?!?/br> 予楚眼神示意王之泓,似在問詢這人是誰,王之泓輕聲道:“高將軍獨子高彥?!?/br> 予楚又將視線落在高彥身上,這高彥面容俊朗,尚且年幼,眉宇間卻有著藏不住的桀驁之色,聽聞方才王之泓對他的評價,也許倒真是英雄出少年,興許日后可堪大用。 只是許久之后,予楚無意間從王之朗的口中再聽到高彥這個名字時,卻是極盡貶損之能,將其視為心腹大患。兄弟二人對此人的態度截然相反,知曉內情之后,卻令人啼笑皆非。 朝中畢竟還有要事,予楚也不能過多停留,第二日一早便同謝昭一道出發,回去時比來時更快,不足十日便回到了長安城。 那日高緯忙于軍務,來不及為予楚送別,王之泓帶了一隊人馬送了很遠,直到不得不回。王之泓為予楚緊了緊斗篷,輕輕地為她戴上帽子,擋住這邊境的塵沙與凜冽寒風,“我多希望你只是一個尋常公主,不陷入爾虞我詐的儲位之爭。畢竟……” 予楚將他的手輕輕拉下,明白他未說出的話是何意,“畢竟我享有榮華富貴,即使不在那高位之上,也依然能過得好?!?/br> 予楚轉過身去,微微側眸道:“可我已經為了那個位置籌謀已久,三年,足以改變很多。我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