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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珩你暫且在屋里等我片刻,我去去就回?!?/br>“好?!?/br>醉紅樓此刻正處在一片混亂之中,姑娘們三三兩兩聚在一個角落里,俱是拿著帕子掩面哭泣,連臉都不敢抬起來。老鴇額上敷著一塊濕毛巾,癱在椅子上罵罵咧咧足有一刻鐘,她面前的龜公和打手則是跪在地上唯唯諾諾不敢出聲。官兵們魚貫而入之時她們卻是全部嚇了一跳,個個如同作了虧心事一般,抹眼淚兒的也不敢抹眼淚兒了,這頭也愈發低了。就連老鴇也嚇得失聲,竟是頓了片刻才張著一朵菊花臉上前招呼。領頭的官兵看了眾人一眼,眉心皺成了川字,煞得老鴇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官爺您可得為我們做主??!”老鴇聞言頓時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拿著手帕抹眼淚兒,心里則是將兇手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領頭的官兵擺手,陰沉著一張臉道:“出事的地方在哪里?”老鴇一看領頭官兵這臉色也顧不得嚎了,趕緊領著官兵們去了胭脂的房間。官兵們在胭脂的房間里仔細搜查了一番,所獲卻無。“有沒有發現什么線索?”其余官兵俱是搖頭,“這房間無任何撬鎖痕跡,所有擺設俱是完好無損,據老鴇說這擺設也未曾移動一分。房間無打斗痕跡,死者二人又俱無掙扎痕跡,極有可能是被人下毒或是下了迷藥后再行殺害?!?/br>領頭的官兵聽完環視了一周屋子,最后定眼在桌子上煙火繚繞的香爐上。“檀香?可有在里面加了別的東西?”老鴇自是知曉領頭官兵的意思,只見她搖了搖頭道:“不曾,胭脂還是個雛兒,且過幾日還要參加花魁斗艷賽,需得多加休息才是,我怎會在她的香爐里加那種東西?!?/br>不對!一定還有別的!“將這香爐帶回衙門!”“是!”領頭官兵說完便帶著人走了,只留下兩個官兵守在胭脂的房門前。卓牧云在窗后仔細觀察這群官兵的一舉一動,他猜想那領頭官兵定是發現了什么異樣,否則斷然不會在看見那香爐后眼皮跳了一下。這香爐里定是有什么東西能掩蓋住血腥味兒,還能讓醉紅樓里的人沉睡不醒,可惜他卻從未見過這等邪物,一時間無從著手。卓牧云悄悄綴在那群官兵身后去了衙門,果見那領頭官兵將香爐從旁邊官兵的手里接過來后便揮退了其他官兵,他自己則是轉身進了屋子并鎖好了門。“蝶夢?世上果真有這種東西?真叫人難以置信......”領頭官兵喃喃自語道。蝶夢?卓牧云皺眉,他想起來了,這可不就是他們道家的禁藥嗎!蝶夢,顧名思義,可叫人在昏睡中如墜仙境飄飄欲仙的丹藥,一有不慎便是真登了極樂世界,神仙難救了。故而幾千年來蝶夢都是道家禁藥,所有道家子弟禁煉禁用,違者逐出師門。幾千年來甚少有人去煉這蝶夢,一來不知方法,二來也是怕被逐出師門,故而蝶夢至今日已是難尋蹤跡,就連卓牧云也不過是偶得一聞,這兇手又是從何得來?難不成這兇手也是個道士?那領頭的官兵還想細看卻難敵睡意,不過片刻便已趴在桌子上昏睡了過去。卓牧云趁機進門,他從領頭官兵的手里拿起香爐,低頭湊近香爐聞了聞,果真有一絲絲甜味兒。這甜味兒中還有一股子酸不拉嘰的酸蘿卜味兒,確是飛天草在丹爐里燒焦過后會帶的味兒。果真是蝶夢!蝶夢的一味藥材便是南山上的飛天草,那飛天草葉肥汁濃,上覆一層寒霜,午后葉裂汁流,那飛天草便如裹了蜜的糖似的,嘗一口便叫人牙齒打了三顫兒。若是凡人誤入其間,不用嘗,只消待夠一炷香,那渾身就跟在糖汁兒里滾了一圈,怕是能被頑劣貪吃的孩童給扒拉干凈衣服仔細舔上一圈。蝶夢既含飛天草,那甜味兒自不必說,哪個房間若是拿它來作熏香,不消三日蟲蟻成窩,這人啊就得轟別處待去了!只是這香爐里卻只有一股淡淡的甜味兒,想來是兇手煉蝶夢時減了飛天草的用量,否則全寧城的人都該注意到醉紅樓的異樣了。只是這領頭官兵卻是如何得知蝶夢的存在,且能第一時間便想到了兇手是用蝶夢犯案?卓牧云見這香爐里的蝶夢量不致死,且已燃燒殆盡,便將香爐重新塞回領頭官兵的手里,他則轉身回了客棧。卓牧云回來時玉珩正倚在窗臺看著街上的行人,眉間微蹙,似有萬千愁緒。卓牧云猛地心下一緊,難不成玉珩并不樂意跟著自己,他仍是想同桃花幾人在一起?“冤家你回來了?”玉珩飄到卓牧云面前,雙手抱著卓牧云的腰,將頭倚在卓牧云的肩上,嘆氣道:“你說這日子過的怎的半點兒提不起勁來,莫非我是當鬼當久了,便半點兒都嘗不到做人時的趣味兒了?卓牧云極力壓下自己的不安,假裝隨意道:“怕是這天兒怪悶熱的,你受不住罷了?!?/br>玉珩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他使勁捶了一把卓牧云的胸口,嗔道:“冤家瞧你這話說的,我是鬼又不是人,這天兒怎會影響到我身上。罷了罷了,我們不提這事兒,你給我說說你都發現了什么吧?!?/br>卓牧云暗暗松了一口氣,還好糊弄過去了,只要玉珩別提桃花幾人就好。☆、瘋狂“蝶夢?世上竟有此等邪物?”在睡夢中死去于將死之人而言倒是一件美事,可于青壯年而言著實是可怖之極,也不知這蝶夢當初是何人所煉,竟是煉出了這等殺人利器。卓牧云點頭道:“蝶夢向來是我道家禁藥,也不知是何人偷煉來害人,我此次需得將那人捉了交與他門派,免得他再拿這藥害人?!?/br>“冤家你可得小心,若是那人使詭計你可千萬別著了道,知不知道?”卓牧云雖面上不顯,實則心里樂開了花,連帶著走路都更歪扭了些,晃得腰上的桃木劍擺來擺去,半點兒沒有道家寶器的派頭,反倒是像街頭痞子嘴里嚼的那根狗尾巴草。玉珩在背后簡直沒臉看,也不知道長的師父是何許人也,想來這些年被道長氣得不輕,也是個可憐人啊。卓牧云猜想那領頭官兵定是知道有關兇手的線索,故而他便悄悄潛入衙門觀察,果見那領頭官兵趁著月黑風高之時偷溜出衙門,一路往南邊的樹林而去。卓牧云綴在他身后一路跟到了小樹林里,那里早已有人等候,竟是一身穿道袍的道士!“凌霄道長,醉紅樓的胭脂姑娘可是你殺的?”“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被領頭官兵喚凌霄道長的人不屑地冷哼道。領頭官兵登時心頭火起,虧他還將這人奉為座上賓,不曾想也是個草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