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然：“我也不太想去，我想早上多睡一會?！?/br>
    江現：“可以在休息室睡?！?/br>
    “我、我不想寫作業，我明天想在家玩?！?/br>
    江現：“你可以在公司玩?！?/br>
    付西然很奇怪地看他一眼。

    他這是怎么了？之前說什么也不想帶她，現在又一定要帶著她，她說不去他還不讓？簡直像換了個人。

    菜已經上齊，江現眼睛沒看她，語氣不耐地催促：“吃飯?！?/br>
    “哦?！彼拖骂^去夾菜，雖然覺得他奇怪，但心里已經很動搖了。

    不然就一起去吧，去了也沒什么，只是寫寫作業而已。

    她不也很想和他待在一起嗎？錯過這次，永遠都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以后想起來一定會后悔的。

    江現見她心不在焉的，教訓道：“付西然，好好吃飯?！?/br>
    付西然心里一突。

    不行不行，他隨便說一句什么話都會影響她，整天共處一室，又怎么可能有辦法“戒掉”他呢？

    她暗暗下定決心，放下碗筷坐直身體。

    “江現哥哥，我，我明天還是不能跟你去?！?/br>
    因為說謊，付西然聲音不自覺低下去：“明天有同學來找我玩，我想出去跟他們玩?！?/br>
    第19章

    江現道：“不行?！?/br>
    語氣不容置疑。

    付西然眨巴眨巴眼睛，還想掙扎一下：“可是——”

    江現：“食不言寢不語?！?/br>
    一句話把她堵了回去。

    付西然一噎，安靜了。不情不愿地垂下腦袋，慢吞吞吃碗里的東西。

    吃完飯，已經是九點半。

    江現早就離開了餐廳，付西然躊躇半晌，還是決定過去找他。撈過拐杖，一步一步挪到書房。

    停在書房外，付西然把拐杖倚在一邊。猶猶豫豫地抬起手敲了下門。

    書房里傳出江現聲音。他簡短道：“進?！?/br>
    她推開門，上半身探進去，發現江現對著電腦屏幕正在開視頻會議。講的是英文，很多專業名詞，她聽得半懂不懂。

    付西然下意識放輕聲音，關上門緩步走進去。在離門最近的椅子上坐下。

    椅子是正對著江現的，付西然一抬眼就能看見他。他穿黑色襯衫，領口下扣子開了兩顆，凸起的喉結非常明顯。講話時聲音低沉，有點啞。

    她盯了他片刻，很刻意地別開視線，低眸研究桌面上的紋路。

    半小時，視頻會議總算結束。

    付西然手托腮，很無聊地晃蕩著腿。有點困了，時不時打個哈欠。

    察覺到江現視線，馬上端端正正坐直。

    江現瞥她一眼：“回去睡?！?/br>
    “唔?！备段魅淮纛^呆腦地答應了一聲，站起來。向門口出去幾步。

    走著走著記起自己的來意了，一頓，腳步停下。

    “江現哥哥，我有事情?！彼齼墒直吃谏砗?，有些緊張地看著他。

    “嗯?！苯F翻開個文件夾，抽空掃她一眼：“你說?！?/br>
    付西然背在身后的手攪在一起，目光游移：“晚飯的時候，我說的……”

    啪——江現把文件夾撂下：“不用再說了，不行?！?/br>
    付西然聞言蹙眉，杵在原地不動。

    江現：“如果你很閑，作業拿來給我看看?！?/br>
    “……”她都兩天沒寫作業了，前幾天拿習題給他看，他讓改的錯題她也忘記要改。拿什么給他看啊。

    下一秒，江現道：“把我讓你改的錯題拿來?！?/br>
    付西然：“……”

    她心虛地垂下眼，小聲道：“我、我還沒來得及改呢?！?/br>
    江現：“你挺忙的？”

    她弱弱地說：“啊……還行?！?/br>
    安靜片刻。

    付西然小心翼翼抬眸，江現正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喜怒難辨。

    她立即服軟：“江現哥哥，我現在就回去改?！?/br>
    說完又瞅他一眼，見他不像反對的樣子，扶著桌子轉身。

    走出兩步，江現忽然道：“拿過來改?！?/br>
    “好，好的?！备段魅悔s緊應了。

    到隔壁翻出習題冊，付西然很快回來。把習題冊攤開到有錯題的那頁，坐在江現的對面改。

    江現坐在椅子上看了她一陣，忽然起身走過來，停在了她身側。

    付西然感覺到他的氣息縈繞在自己四周，心里一緊張，筆尖在紙上劃了一道，手肘不小心碰到玻璃杯，半杯水全灑在了他的身上。

    江現還沒說什么，她反應很大地彈起來道歉：“江現哥哥對不起!”

    江現直了直身，手掌扣在她頭頂，把她摁了回去。語氣略有不耐：“好好做題?！?/br>
    ……

    江現換衣服中途順便沖了個澡，回書房的時候付西然題改完了。

    她把習題冊交給他，他大致掃了兩眼，“行了，睡覺去吧?！?/br>
    付西然從他手里把習題冊接過來，他視線移到電腦屏幕上。她看一眼時間：“江現哥哥，你不睡嗎?！?/br>
    江現沒抬頭：“嗯?！?/br>
    “那我……”

    她想說那我陪你，沒敢，改口換成了：“那我也不睡了?！?/br>
    說完又坐了回去，把習題冊翻到新的一頁。

    江現沉聲：“回去?！?/br>
    付西然：“沒關系，我也不困?！闭f著從筆筒里挑了支印花好看的圓珠筆。

    十幾分鐘。

    付西然手攥著筆，眼皮發沉，筆尖在紙上劃了長長一道痕跡。

    江現關了電腦起身。對她說：“明天五點起床，回去睡覺?！?/br>
    她打了個哈欠，杏眼蒙上一層水霧。見他一副要走的架勢，跟著理了東西站起來，乖乖回自己臥室睡覺。

    -

    鬧鐘第三次被付西然摁掉的時候，顯示的時間是五點二十。

    李嬸敲她房門，“然然，快起床了。你哥哥等你吃早飯呢?！?/br>
    付西然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

    李嬸以為她這是醒了，沒繼續催，很放心地打掃房子去了。然而付西然昨天太累，睡得又晚，剛才的回應根本是無意識的?；貞犟R上又睡著了。

    六點鐘。

    付西然半夢半醒坐起來，撈過鬧鐘一瞧，睡意霎時消散。

    昨晚江現說幾點起床來著？五點！

    她蹬開被子，馬上起床洗漱。洗漱完匆匆忙忙挑了身衣服換。一顆一顆系上扣子，發現全扣混了，簡直越忙越亂。不得不再一個個地解開，然后再一個個地往上扣。

    她一面系扣子一面想，江現這會兒應該不在了吧？

    上次她不到五點鐘就在外面等，都沒能等到他。她晚了這么久，他一定早就走了。

    系扣子的動作逐漸慢了下來。

    反正不跟江現一起去，對她是有好處的。江現不等她也沒什么，一個人在家里寫作業也挺好的。

    最后一個扣子扣上。

    付西然對著鏡子拽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