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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舞臺,哪怕超出劇本,也沒有退場的余地。何況二者早已心知肚明,只是貌似無辜地按劇本演出。季延非抱緊了夏郁蓮,沉悶的聲音在夏郁蓮耳畔響起,有一份強裝的淡然,盡管這個程度,對季延非來說已經可以算作示弱。“告白的是你,撤手的還是你?!?/br>他以為把夏郁蓮對他執著的事情呈現在人前,確鑿鐵證不給夏郁蓮毫厘回圜轉機,從此夏郁蓮就能被他牢牢套死,翻覆在鼓掌之間。他把夏郁蓮逼上了絕路,現在才知,真正走至絕路的人,是他自己。“你對我告白了,那意味著你鉆進了我的圈套。你懂嗎?在眾目睽睽之下的許諾見證,我以為你是沒有回旋余地的?!?/br>主動的那一方是夏郁蓮,倘若有朝一日,夏郁蓮反悔了,那么就算說出去的話是潑出去的水,夏郁蓮也免不得諸多顧及。在最后的時刻,夏郁蓮的意圖昭然若揭。通過他一環接一環的設計,這段關系的見證者終是不只有他二人,其他的知情者就像鎖鏈般,捆系著他和夏郁蓮。直接這么說來,是不怎么光彩。但是無妨,結果能達到他的心意,如此便好。天上不會掉餡餅,更不會掉情人。想要什么,必須依靠自己的行動爭取,永遠等著傻兔子撞到木樁上的獵戶,留給他的結局是饑餓致死。季延非明白夏郁蓮總有一天會知曉這個真相,可是他沒有預料到,夏郁蓮選擇在分手時直接說破。假如不是在這番情景下,換做一個平和些的場合,當初的小瑕疵妨礙不了生米煮成熟飯后的情比金堅,反而會變成些用于調劑的小情趣,嘴上道歉兩句,行動賠賠不是,無傷大雅。他竟想過天長地久。但他太低估了夏郁蓮,太高估了自己。夏郁蓮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樣,“嗯,果然是你的計劃?!彼氖謸徇^季延非的鬢角,穿□□烏發中,“平時唯恐不及討好你的人,怎么可能敢做真的得罪你的事?!?/br>社交啊,就是一件如何把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玷污成骯臟糞土的事。將一個人置于群體里,本身就是放棄部分自我朝環境妥協的行為。情緒感染避免不得,頭腦一旦發熱,初心在一眾人等的起哄中能立馬飄去遠方。人言可畏,尤勝刑架。“可你還是如我所愿做了,之后又在酒店里,強暴了我?!?/br>流淌在季延非血管中的生命力都在減緩速度,季延非的心中敲著古老的鐘,一下,一下,是宣判他死刑的倒計時。“因為我就是一個抵不住欲望誘惑的人?!笔聦嵣?,也就是告白被接受了以后,夏郁蓮才發現,季延非對他的影響,比他預測中的還要重。即使季延非變得觸手可及,他還是無法立刻放下對季延非的癡戀。季延非答應的那一剎那,nongnong的懊悔和糾結折磨著他,他做不到在剛剛情真意切地告白后馬上提出分手這種事,如若他做了,反似他有意玩弄季延非。季延非先前對他若即若離,猶如貓逗弄老鼠。夏郁蓮揣測季延非是想折辱他,讓他在大庭廣眾眼前顏面全失,自尊淪喪,用可憐而卑微的暗戀者當當他生活中不足為道的小樂子。可他還是無法割舍下季延非,這個伴隨他生命中一部分的意象。于是他一直在等待著,季延非在為期不久的將來提出的分手。他可以忽略那一夜迷亂的歡好,是他強迫的季延非。這樣季延非在他心目中,還能潔白無瑕。羅振是他與季延非關系的變數。當羅振得知他對季延非的情感后,片刻之間雷霆大作,激動萬分地告訴夏郁蓮季延非到底是一個多么劣跡斑斑的人,恨不得用槍把季延非掃射成篩子才算罷休。夏郁蓮開始想轉移話題繞過季延非,三番幾次被羅振嗆聲,他也來了火,甩給羅振一句‘他和我比至少是綽綽有余的,再怎么樣和我在一起也是糟踐了他’,隨后甩門離去。到了晚上,他給羅振發和好暗示的短信,邀請他明日一起去看電影,只字不提季延非,羅振沒有給他回復,夏郁蓮莫名遭噴的憤懣一下子上來,把手機一摔便不聞不問。在他眼中,季延非的事,根本連一個問題都稱作不得,他喜歡什么人,和什么人牽扯上關系,本就沒有和羅振報備的義務。幾天后,他接到爛醉如泥的羅振電話,急匆匆跑去見羅振。映入他視線的羅振,正迷蒙處在馬路中央,紅燈即將轉綠。心驚膽戰的夏郁蓮飛快把羅振轉移到安全的路邊。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羅振一纏住他就不放手,把這些年對他積壓的感情傾倒一空。那時他溫柔地勸慰著發瘋的羅振,攙扶羅振回了家,給羅振灌了醒酒藥后擦洗臉龐。行動上殷切關懷,心里卻是沉靜如一灘死湖。他不認為季延非接受他的告白是多么重大的事,也不認為羅振對他的感情他有必要正面回復,裝傻充愣,維持著貌合神離的摯友關系,有什么不好。人與人之間,不就是如此。連自己能否了解自己都是個未知數,更何況他人的心靈相貼。歸根結底,他還是對羅振有幾分多年生出的眷戀情誼。他怕就此挑明,二人真的就要撇清關系,擦肩而過,也如同素未謀面的陌生人。自那次后,羅振有什么懷著心思的舉動,夏郁蓮都半是順從地哄著他由著他。一次次對羅振的退讓縱容,釀成了今天的果。一個月以前的夏郁蓮,倘若聽見未來的自己會和羅振上床這種事,還能大言不慚地嘲笑未來的自己腦子是被隕石撞出坑了嗎。但當那條橫亙的分界一點一點拉低后,最后關頭的底線,似乎也不是凜然不可侵犯的。不知何時,夏郁蓮和季延非的動作變得更為曖昧。季延非上身松松垮垮披了一件衣服,下面褲子脫至腳踝,跨坐在夏郁蓮的身上,用手牽引著夏郁蓮撫摸他的臀部。季延非用自己的動作在寒寂的冬夜給夏郁蓮點著火,扭動腰肢,刺激著剛剛在他嘴里發泄過一次的那東西。“要我同意分手,有兩個條件。第一,你和我在這做完?!奔狙臃侵厥八母甙伶偠?,至少表面是這樣,與夏郁蓮進行談判。“第二呢?”“做完以后告訴你?!?/br>夏郁蓮使用蠻力鉗制住季延非作亂的身體,語氣不咸不淡,“分手這件事,本就無需你來同意。戀愛就是一場角力,一方宣告棄權,整場比賽隨即中止。能一個人出演的獨角戲,那叫暗戀?!?/br>季延非聽出了話語里暗刺他迫使夏郁蓮告白的意思,咬著牙接受了這番嘲諷。他似笑非笑地瞟了眼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