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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自主地會往壞的方向想,甚至還想到梁煊是不是被騙到什么傳銷組織里,但又一想以梁煊的智商,不騙別人就不錯了。路新見李逸初已經超過假期兩三天還沒回來,梁煊也不在公司,他心想這兩人不會又去哪玩去了吧?這種墮落的行為必須嚴加批評。于是他給李逸初打了電話:“我說李經理,你是打算和梁大總監私奔嗎?”李逸初聲音嘶?。骸奥沸?,我找不到梁煊了?!?/br>路新一聽他那音就知道他正在氣頭上,連忙站直身體:“怎、怎么了?你慢慢說,別急?!?/br>李逸初用手在頭上撥弄,在酒店里來回踱步:“梁煊跟他媽說的是初二就回上海,可我到現在都沒見到他。之前還有電話和短信,現在電話不是通話中就是關機,我根本聯系不到人!”路新抓錯了重點:“你見了他媽?你、你們出柜了?!”出柜?這兩個字提醒了李逸初,如果梁煊真的失蹤了,劉姨應該非常著急才對,怎么可能每天悠閑地逛街吃飯,那就說明梁煊和劉姨之間還是有聯系。李逸初腦子轉了幾圈道:“你說是不是梁煊他媽知道我們的事,所以讓他不準再見我?”“……”路新知道人一急就容易慌,李逸初抗壓能力在公司里頂尖,可一遇到梁煊就不頂用了,他無奈道:“雖然我跟梁煊不是特別熟,但是我覺得以他的為人,如果真要分,肯定會說清楚的?!?/br>李逸初一想也有道理。路新:“他朋友的電話呢?你一個都沒有嗎?”許盼和火鍋店經理的電話李逸初都打過,沒有任何消息。李逸初思前想后,只能去找劉凡。劉凡第三次見到李逸初,連門都不開了,就假裝屋里沒人。李逸初是看著她買完菜回家的,知道家里有人,劉凡一直不開門,他沒辦法就在門口說:“劉姨,您肯定和梁煊有聯系對不對?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只要你告訴我他在哪兒,我立刻就走?!?/br>每隔五分鐘,李逸初就在門口重復一遍這句話。劉凡不堪其擾,在門后嚷道:“你再不走我叫警察了??!”李逸初沒轍,回到酒店開始在網上找黑客網站,想叫黑客通過手機定位梁煊的位置,結果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看起來挺靠譜的機構,定金都付了,梁煊手機又關機了。李逸初當即買了機票回上海,氣勢洶洶地去梁煊家里砸門,當然不會有人回應。李逸初把上海能想到的地方找了個遍,他知道梁煊這是故意躲他,到時間了梁煊自己會回來??申P心則亂,他根本無法坐在家里干等。就在他準備啟程去北京的前一天,梁煊終于打來了電話。李逸初看到手機屏幕上那兩字想都沒想接起來,劈頭蓋臉的罵過去:“梁煊我cao你大爺!”梁煊等他一連串的臟話說完,才淡淡道:“李逸初,你知道找人的滋味了嗎?”李逸初:“……”梁煊:“明天我在靜云路九號等你,不見不散?!?/br>靜云路九號,那是梁長平下葬的墓園。李逸初的手機從耳邊滑落,梁煊他……都知道了?梁煊掛完電話看向沙發對面的母親,眼神堅決:“媽,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br>劉凡此刻腦子里已經是一團亂麻,梁煊半小時之前到家,只問了一句“媽,李逸初當年高考沒考英語是不是只有你知道?”,劉凡當時就慌了,她不知道時隔多年怎么梁煊又問起這個。她的躲閃沒能逃得過梁煊的眼睛,梁煊一拳頭砸倒了門邊的衣架,劉凡才驚慌失措地點頭。梁煊手握成拳,額頭全是青筋:“他為什么沒考?”梁煊長這么大從來沒有這樣以一種帶著敵意的眼神看她,劉凡在那種逼視的目光中全盤交待:“因為、因為那天中午你們剛出小區門口,你爸就滿身血的倒在地上,我怕的要命,我、我只能把李逸初叫回來幫忙……”梁煊眼底血紅:“所以,當時李逸初為了救我爸,才耽誤了考試?”劉凡先點頭,又辯解道:“雖然我那么做是自私了些,但他不是跟他的有錢舅舅出國了嗎?考不考英語都沒有差別??!”劉凡被梁煊的眼神盯的毛骨悚然,跑去臥室把那張存折拿出來:“還有這個,我都沒動他的?!?/br>梁煊接過那個存折,看著上面的名字和數字,啞聲道:“什么意思?”劉凡眼神左右飄:“當初李逸初的父母留下二十萬塊錢托我們家撫養他,你爸一直不愿意動這個錢,李逸初十七歲的時候你爸就把存折給他了。后來你爸重病,李逸初花了五萬,剩下的錢他出國之前留給我了,說是給你爸治病?!?/br>梁煊血紅的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劉凡,心口處突然一陣尖銳的刺痛,就像猛然被刀削去了一塊,那疼痛讓他額頭冒出冷汗,整個人都搖搖欲墜。這些年梁煊不敢去回憶當初李逸初離開時說過的話,但是那些句子經常猝不及防地在他腦海里響起,曾經李逸初杳無音訊的時候梁煊祈禱自己能忘了那些話,如今兩人重新在一起后,梁煊更是希望自己不再揪住過去不放,可傷害太深,他始終沒法釋懷。于是那些謊言再次在梁煊腦海里清晰地響起來。那些似乎毫無漏洞的,忘恩負義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像是一條條帶著尖刺的藤條打在赤身裸體的梁煊身上。——7號那天下午去考場的路上舅舅跟我說他準備走了,我為了攔住他,放棄了下午的考試。梁煊嗓子里發出難聽的像是破鐵刮過樹干的哭聲。“他沒有出國,他不到十八歲就去外面打工你知道嗎?媽……”梁煊抓著劉凡的手跪在地上,身體佝僂到一起,痛哭著握住那張存折,嘶啞破碎的聲音逐漸減弱,像是一頭被割破了嗓子只能低聲嚎叫的狼。劉凡整個人都被梁煊帶的往下墜,她無法相信地問他:“沒有出國?怎么、怎么會呢?”幾分鐘后梁煊才慢慢從地面站起來,他走到父親的遺像前跪下磕了幾個頭,然后起身給李逸初打電話,讓他回和縣。劉凡坐在沙發上,心里隱隱約約的不安:“什么事?”梁煊轉著手上的戒指,他過年在家為了不讓母親起疑所以沒戴,今天從廈門回來就重新戴上了。廈門一行讓他徹底弄清楚了李逸這八年,事實堆疊到眼前,只剩下一個原因,那就是為什么李逸初會這么辛苦的過八年?那個所謂的舅舅,根本就是假的。梁煊猜想了很多原因,他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