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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梁煊飯點趕過去,人來人往,去晚了還需要排隊。但梁煊手頭現在湊不出五百五十萬,而且他也不可能一分錢不留的全投進生意里,另一方面店鋪老板時間緊,他不盡快定,很快就被別人搶走。至于合伙人,他朋友認識的那一撥上海朋友非富即貴,誰也沒興趣跟人合伙做這種小生意,前后考慮了幾天,梁煊向朋友借了一部分錢,一個人盤下了整個店。這次比在北京艱難的是他沒有放心的朋友來當經理管理這個店,只能等手續辦好后從外面招聘,等到將來有合適的人選,再拉人入伙。梁煊馬不停蹄的忙碌,直接導致李逸初連續一周都沒怎么見到他。梁煊想等一切辦妥再告訴李逸初,所以一被問起,便說是和朋友去談事情,等談妥了再告訴他。出國培訓報名的截止日期就在下周一,李逸初仍沒想好怎么和梁煊說,梁煊肯定知道這個培訓意義不大,那李逸初不論怎么編,似乎都圓不回來。而他的真實理由,更沒法開口。自從兩人同居,周末便不再加班,可惜李逸初早晨還未睡醒,梁煊便出門了。他一個人在家里無事,便在書房用電腦看法語的網課視頻??斓街形绲臅r候,李逸初接到梁煊的電話讓他下樓。梁煊帶李逸初來到他的火鍋店,為了不影響店里生意,梁煊在買下店面后一切都沒有做改動,只歇業了幾天,找好經理后選在周末重新開業了。兩人到達時將近十二點,火鍋店外面的排隊區已經坐了十幾個人。李逸初一見這陣勢便道:“換家店吧?!?/br>梁煊一笑:“我們有單間?!比缓蠛敛槐苤M地拉著李逸初往里面走,一路上指著店里的裝修興致盎然地給他介紹是哪里的風格,用的是什么材料,兩人進了個容納十幾個人的大包廂,李逸初納悶:“你有朋友要來?”梁煊:“沒啊,就咱倆?!?/br>李逸初:“那定這么大房間干什么?”梁煊推他入座:“先吃飯,等會跟你說個事?!?/br>梁煊這么一說,李逸初也想起有事得跟他說,明天早上就得給總部發報名郵件,現在再不交待,回頭就更說不清楚了。梁煊拿著菜單和服務員點菜,李逸初眼睛盯著面前的碗具,腦子里像是被人掏空了,什么理由都想不出來。他心道自己這是不是在梁煊面前撒太多謊的報應,他工作的時候難免會和別人虛與委蛇,什么小借口都是信口拈來,怎么一到了梁煊這兒,腦子就像生銹了呢?梁煊等服務員走后才看到李逸初像根木頭似的盯著前面,竟覺得很好玩,偏頭過去親了他一下,沒想到把李逸初驚地渾身一震。梁煊:“……怎么了?”李逸初連忙坐好:“你、你怎么搞突然襲擊?!?/br>梁煊淡笑:“在想什么?眼睛都直了?!?/br>李逸初正準備說話,服務員在外面敲門,梁煊讓她進來,于是一盤盤菜被送進來。李逸初看著推車上擺滿了的菜碟,奇怪道:“怎么點了這么多?”梁煊:“雖然種類多,但是每份的份量減少了三分之二,所以總量也不多?!?/br>李逸初心想這家店還真不錯,竟然允許客人這么點菜。梁煊一邊燙菜一邊道:“所有種類都點了,你都得嘗,然后說說哪個好吃哪個不好吃?!?/br>李逸初見對面的人難得的孩子氣,笑道:“原來你是讓我來試菜的?!?/br>兩人吃了一半,李逸初放下筷子,看著梁煊認真道:“梁煊,有件事我想跟你說,你先答應我不要生氣?!?/br>梁煊見他臉色莊重,還以為有什么大事:“我答應你,你說?!?/br>李逸初:“公司要派人去加拿大參加培訓,這你知道吧?”梁煊嘴角的笑容隱去,手也拿回來了,看著李逸初:“……你要去?”李逸初:“對,我想去。一個月的時間,我……我之前沒去過加拿大,這次想去看看?!?/br>梁煊往后靠,冷淡地看著他,李逸初那瞬間仿佛看到兩人重逢的那天坐在車里看著自己的梁煊,帶著遙遠的熟悉和不容忽視的陌生。仿佛兩人這些日子以來的朝夕相伴都是假象,一擊就碎。梁煊:“和我在一起,你很累吧?”李逸初連忙把椅子往他面前挪,鄭重道:“梁煊,這次我真的很想去,至于原因,就是我想去那個城市看看,想聽聽他們的語言,一個月而已,我很快就回來?!?/br>梁煊掏出手機,打開瀏覽器輸入封啟明三個字,最新一條新聞就是封啟明即將赴加拿大調養,乘風集團暫由副總掌權。李逸初萬萬沒想到竟會有這么湊巧的事,他最近很少和封啟明聯系,也沒有關注網絡上的新聞,哪里知道封啟明竟然也要去加拿大。梁煊看著他:“逸初,我知道你和封啟明關系清白,如果你跟我說實話,不論是你去照顧病人,還是……還是爭那份遺囑,我即便生氣,也不會攔你。你為什么連實話都不敢跟我說呢?你真的覺得我在你面前已經蠢到你說什么我就信什么嗎?”李逸初無奈地用手撐住額頭,他怎么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現在他不論怎么編都解釋不清楚??墒怯幸稽c他無比清楚,一旦這次去了加拿大,他和梁煊就完了。李逸初抓住他的手臂,語氣里帶著懇求:“我不去了,行嗎?我不去了?!?/br>梁煊嘴邊扯出一抹勉強的笑意:“逸初,我再問你,我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回國的,可你在上海待了四年,就從來沒有想過找我嗎?你怎么知道我不會原諒你?如果我不來上海,是不是這輩子你都不會去北京一趟?你……拿我當什么了?有就用著,沒有也無所謂是嗎?”梁煊身體前傾,離李逸初的距離只有一個手掌寬,他低下頭,拇指按在李逸初的嘴唇上,一字一句冷冷道:“昨晚你這里還說愛我,你這張嘴還真是會哄人?!?/br>梁煊說完后霍然起身,膝蓋抵開椅子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李逸初坐在椅子里抓住腦袋,懊惱地想推翻整張桌子,為什么自己不能提前說?怎么一切又變成這樣?當晚到了十二點,梁煊依舊沒有回家。李逸初知道他一個成年人,不會出什么事,不回來只是因為不想見到自己。李逸初坐在沙發上,想起昨晚就是坐在這里等梁煊等的睡著了,梁煊回來后抱他進臥室,他就笑嘻嘻地在梁煊耳邊說愛他。可是今晚不管怎么等,梁煊恐怕都不會回來了。周一晨會,李逸初在會議室見到了梁煊,他這才知道昨晚梁煊睡在辦公室。從會議室里出來,李逸初腦海里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