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
不出聲音,臉頰氣滯漲紅,兩腿亂蹬。背景音越發尖銳,在最高處停住,向薇的腿蹬不動了,向父松開雙手,一臉痛苦地望著像是沉睡過去的女兒。 畫面無聲6秒,女孩兒一聲嗆咳。向薇蘇醒過來后,流淚咳得滿臉通紅,但是她不敢再大聲哭了,流著淚看了一眼書桌上那張發黃的舊照片。向父順著她的目光也看了一眼,接著他雙手捂臉,長嘆一聲哭出來。 向父哭得悲慟,他身體從女兒的小床邊無力滑到地板上,跪在女兒面前,伸手抱住她的頭,邊哭邊說:“對不起,好女兒……爸爸是怕你出去受委屈,受傷害……”他用手擦她臉上的淚,忽然又放開她,激烈抽自己耳光,說,“我該死!我對我的好女兒下這么重的手……” 向薇看不下去,拉住他,向父又一把把她抱在懷里,哭道:“寶貝女兒,你要原諒爸爸……爸爸就是太愛你了……” 向薇哽咽:“說好了不掐脖子的……回回掐……說好了不打臉,您……叫我怎么見人……” 向父一個勁道歉:“不掐了不掐了,以后不掐了,也不打了……” 凄厲的小提琴聲,畫面淡出。 黑幕白字:“四年后”】 劇本第一頁末尾就停在“四年后”,戴巧珊魔怔一般把它合上。 敢情是這么猛的題材,怪不得缺女一。 流量小花們肯定不樂意接這種劇,苦,何況小花們的演技也不一定能對得上章導的胃;影后們也不一定樂意接這種劇,苦,人家都修到高位了,選擇面大,何必再受這份兒苦? 就算愿意,看看男一、導演和編劇的咖位,就知道制作費已經被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一點點預算,要找有演技的“新人”(沒被觀眾認識的都算新人),資方的選擇余地也夠嗆。 腦子里涌流般閃過這些念頭,得出的結論是“自己便宜、好使”,戴巧珊還是很高興。 跑龍套的十年,龍套資歷越深,希望就越渺茫。女演員在大陸市場上的限制有三大:顏值、年齡、朋友圈。 人人脫口就能說的演技、名氣、才氣、人品、個性……等等,都是走上正軌后的事兒。只要沒出頭,色衰一分、年長一歲,就都是命門;至于“朋友圈”……戴巧珊苦笑,像她這樣,拍戲的時候魂不附體;拍完戲連殺青宴都不出席的人,能交什么朋友?更何況,她的情況復雜得多了…… 總而言之,這個機會來之不易,至少有舞臺,讓她搏一搏人們脫口就說的那些東西。段導不是說,找準機會帶她去見章導試戲嗎?到時候她一定要使出吃奶的勁兒,把這個角色拿下! “嗡——嗡——……”手機震。 戴巧珊把自己從墻上放下來,接起:“老板?” “昨兒你去哪兒了?”劈頭蓋臉,段正業的聲音里全是炮仗。 戴巧珊懵懂:“早上去取了個錢,沒再出門……” 段正業的“炮仗”壓滅了一部分,仍是蓄勢待爆:“嗯?!?/br> 戴巧珊輕聲問:“怎么啦?” 段正業頓了頓:“你那個角色,懸了?!?/br> 戴巧珊:“???” 段正業:“沒事,還沒定,你做你該做的,我看還有沒有補救的機會?!?/br> 戴巧珊不久前的滿腔希望和熱血,這時都像被傾盆大雨澆注。她渾身都涼了,問:“那,有沒有我能做的?” 段正業:“有了我跟你說。你先繼續琢磨角色?!?/br> 他要掛電話,戴巧珊搶著拉他:“那您問我昨天去哪了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是不是我糊里糊涂去的?” 段正業在電話那邊靜了一陣:“你認識江凱旋?” 戴巧珊一怔:“電視上認識?!?/br> 段正業苦笑:“那就沒你事兒,傳言。甭擔心,等我信兒!” 掛了電話,戴巧珊越來越忐忑。段正業問她認不認識江凱旋,她怎么第一反應竟然是“認識”? 那那個“傳言”,是什么? “嘩啦”,外間防盜門突然的開鎖聲,嚇得她一抖??蛷d傳來活潑的對話聲,緊接著有女孩兒隔墻叫她:“戴老師!我來拿我的大紅包啦!” 第9章 各人入各戲 自打戴巧珊的新工作機會出現變動起,一肩挑過“想辦法”任務的段正業,接下去一連十多天都沒音訊。 不為別的——在戴巧珊眼里神人一樣的段導,離開她的視線后,自然回歸到一個普通人的身份。 普通人都有無可奈何的事兒。段正業這次的沒奈何,是“大老板”的遲遲不露臉。 他口中的這位“大老板”,叫胡雪松,是以實業起家,在商圈內叫得響名字的富商。平常除了他自身的專業領域外,其他各行各業也常見到他以投資人身份出現,人稱“全盤金主”。 作為一個“隨處可見”的名人,他的實體,在現實中當然就很難捕捉。 好在他自稱“愛銀幕也愛熒屏”,事實上也真的比較熱衷于影視投資。段正業跟他的緣分,是從段正業正式以導演身份制作的第一部作品開始的。當時,他四處走動碼盤子,沒想到胡老板自己找上門來。 看過幾段樣片和幾場分鏡后,他不但對段正業青眼相加,爽快投錢;在發行過程中,也出大力給他找過路子,撐過場子。段正業的公司,“正業影視”,近幾年來發展還算順遂,一定程度上也是借了胡老板的東風。 然而,他們之間就像好老師和優等生之間的關系——兩相欣賞,卻天然缺憾了好老師和后進生之間,那種更深的羈絆。 說白了,胡老板更像段正業的一個貴人。他們關系好、純粹,卻也帶著“隨緣”的意味;遠不到他說忙,段正業敢死纏爛打的地步。 就在牧蓓蓓和她的Mr.Gee先后混浴一灘水的那天,上午9點,段正業收到胡老板的微信:“女一要變,對不??!老弟!”段正業回過神來打他電話,居然是秘書接的,說老板登機了,要滿世界遛一圈兒,回國再聊。 明擺著是躲他,至少是躲這個時候被突然雷焦的他。托詞出國,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空出一段時間冷處理這事,讓段正業知難而退。 不管他怎么打算,也不管這期間收到的傳言有多不堪,反正段正業沒動過放棄的念頭。 胡老板不是說“回國再聊”么?那就還有得聊。 可他什么時候“回國”呢? 段正業不能再主動聯絡對方,只能等。在繁忙的導演日常里;在見縫插針想到這事兒的時候;在早晚給胡雪松單方面發出去的問安短信里……段正業屏息凝神,等待著胡老板翻牌子。 這么著,十多天過后,4月24日,在京城即將迎來人口密度三大高峰之一的“五一”小長假之際,段正業終于盼到了胡老板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