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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剃度入了寺院青燈古佛了卻殘生。 方家當年被連坐了全族,自然也沒有什么長輩在了。 “明日請了永安王妃和朱家老夫人,還有那位新上任的禮部尚書的夫人來為你梳頭,只除了朱家,另外兩家雖是新貴,日后卻不會少有人請?!?/br> “也不算是輕慢了你?!碧K諾難得溫聲軟語哄著誰,當年的小丫頭也要出嫁了。 “明日我來接你出殿,由陛下親自送你上婚轎,仿宮外嫁女之禮,不會讓任何人看清了你?!?/br> “別怕?!?/br> 平日里再怎么,也還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女,終身大事,自然是需要有人看著的。 她和程臬,自然都會盡兄長之責。 “如何?”蘇諾出了靜安宮時,一身龍袍的男人已經侯在了宮門外拐角處。 他是男子,自然諸多不便,只能讓蘇諾代為安撫。 “無妨,讓琉璃今夜守著了?!碧K諾邁步與其并肩,二人皆是有些沉默。 她想起,初見之時,靜娘還是一個剛剛出生不久的小白團子,再后來,會乖乖軟軟的喚她阿諾哥哥,無意撞破了她的女兒身后,便愈發粘她了。 “多謝?!背挑珳芈暤懒司?,他是男子,并不是很懂這些事情,若不是還有蘇諾想著,恐怕便忽略了靜娘出嫁前的小情緒了。 “陛下,她也喚微臣一句兄長?!碧K諾停下腳步,抬頭看了他一眼,神色坦然,笑意盈盈。 程臬想說什么,卻只是看著她臉上的笑意沉默了幾許,好半晌,慢慢的低了頭。 自三日前那次蜻蜓點水之后,今日還是蘇諾第一次入宮來,雖然是為了靜娘。 三寸,兩寸,一寸。 “陛下,”匆匆而來的人顯然沒注意二人究竟在做什么,一抬頭便傻了眼。 一旁想攔人還沒來得及開口的全盛默默低頭,毫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他前幾日特意向那位十一姑娘討教了一番,怎么能在必要的時候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加上他多年的經驗,也算小有所成。 面前的人一高一低,皆是容貌出色之人,那副姿態,分明是要親上了。 朱尚書有些傻眼,連將要回稟的事情都不知道忘到了什么地方。 第一反應就是低頭要退,已經做了一半的動作卻突然反應了過來。 陛下低頭要親上的,可不是誰家的貴女的芙蓉面,而是身為男兒身的小侯爺。 幾乎是靈光一現,他便想到了陛下為何當初銀礦之事將寧安侯府出的銀子還了回去,為何額外撥了銀子給軍隊上。 為何一直,和小侯爺便甚是親厚。 一切的一切,都有了答案。 維持著低頭拱手的姿勢,他是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場面一時有些尷尬,這條路上沒什么宮人,有也在看見全盛之后就遠遠繞道離開了。 程臬和蘇諾處的位置,恰好在剛好生的繁茂的花一旁,全盛倒是在路上,朱尚書則恰好在那二人對面。 還是蘇諾先開口,“微臣還有事,便先行告退了?!?/br> 程臬淡淡的“嗯”了一聲,似乎覺得有些冷淡,又補了一句,“路上慢些?!?/br> 別縱馬吹風。 三月的天,還是有些微涼的。 “微臣明白?!?/br> 待人拱手離開,程臬的面色便不再溫和。他是明白,戶部尚書是自己的人,又歷來站在阿諾這邊,不會亂說什么。 卻不能抑制自己有些糟糕的心情,自那日后,他和阿諾,除了早朝,已經三日未見了,更別提好好說句話。 朱尚書匆匆而來,本是有朝事來稟,站在宮中小徑上并不合適,便移步于御書房。 待商量完了朝政,他卻突然一撩衣袍跪了下去,神情鄭重,帶著幾分破釜沉舟的氣勢。 “陛下,小侯爺是男子,又生來尊貴?!?/br> “朕不會負她?!背挑抗夂诔?,她是不是男子,還不到公布于眾的時候,但是他不會負她,這一點,是亙古不變的。 “如此,微臣便放心了?!敝焐袝睦镏刂貒@了口氣,又有些無奈。 “陛下,微臣斗膽,求陛下給小女賜婚?!?/br> 他本想將自己的女兒留給小侯爺,如今看來,已經徹底無望了。 和皇帝搶人,那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可有合適的人選?”程臬自然也清楚,這人以前打的什么主意,可是朱尚書并未多做什么,他便沒有發作的由頭。 “禮部蘇尚書有一嫡弟,如今在歷部任侍郎,人品德行皆是上等,年歲又合適,并無妻室?!?/br> 朱尚書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并不合適,可是以前他為了拒絕那些想結親的人,風聲已經放了出去,若無賜婚,雨柔的婚事,可就得耽擱了。 那位蘇侍郎,曾經屢次上門,和雨柔,倒也稱得上男才女貌。 “準?!?/br> “全盛,擬旨?!?/br> “是?!比⒐響?,極其麻利便動了起來。 戶部尚書進宮一趟,突然給自己的女兒求了道圣旨回來,還是賜婚圣旨。 一時也是驚了京中許多人。 有不少好奇之人,便開始派人去打聽那位被賜婚的侍郎,究竟是何人。 不是他們大驚小怪,而是那位尚書大人曾經可是十分堅定,一定要將女兒嫁進寧安侯府的。 旁人不明白,蘇諾卻是一清二楚,朱尚書,這是想明白了。 “父親,這是?”送走了宮里來的人,朱雨柔捧著圣旨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賜婚了,還是那人。 “是不是宮里那位?”朱雨柔有些不放心,父親和小侯爺一向走得近,宮里給她賜婚,難保不是一番警告。 “雨柔,這圣旨,是為父親自去求的,日后,為父不會執意再讓你嫁去寧安侯府了?!敝焐袝行└锌?,以前,是他對不起雨柔。 “為父知道,你心里有他,放心嫁了吧。旁的事情,有為父在?!?/br> “多謝父親成全?!敝煊耆崦寄烤従徴沽碎_來,微微屈膝。 她是喜歡蘇郎,但是從未私相授受過,父親希望她嫁去寧安侯府,她自是從命。 不是喜歡小侯爺,只是欽慕英雄。寧安侯府,手握重兵,維護著安國的安穩。 她不過一介女兒身,若是能幫上幾分,自是義不容辭。 但是這并不意味著,她不會有少年欽慕的意中人。 父親既然取消了從前的想法,必然有其道理。 其實她一直也明白,小侯爺,從來對她無意。 一夜的時間不過幾個時辰。 “一梳梳到尾, 二梳梳到白發齊眉, 三梳梳到兒孫滿地, 四梳梳到四條銀筍盡標齊?!?/br> 朱老夫人和永安王妃,蘇夫人,皆是盛裝,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到了便接了梳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