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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力所能及,必不推辭?!背挑犴J真了幾分,抬了頭看他,慢慢說完又開始繼續喝手上的姜湯。 有些燙,想必是在他進來時剛剛送過來,但是暖人的緊。 況且他看陛下并不介意,手上的動作便愈發慢了幾分。 他雖貴為宗室子,自幼,卻更多的是遇上那些慣會捧高踩低的,自然也有父王的舊友會多加照顧,但是總是善意少一些,過的也不甚容易的。 陛下,很有兄長的感覺。 “刺殺一事背后之人,朕已經知道是何人了,但是朕缺一個人,能替代于這人在朝中的位置?!?/br> 程臬抬手取了泛著瑩潤光澤的棋子,棋是殘局,上次和阿諾對弈了一半,因故耽擱了下來。 “行九,列十八?!笨雌饋磉€是少年模樣的人仔細的打量了棋局,淡淡提醒了一句,卻沒去動桌上的棋局一下。 他懂棋,自然看的明白這局不是為他而設。 那一處,生路叢生,絕地反擊。 “為君分憂,是程翎的榮幸?!?/br> 喝的再慢,也有見底的時候,他將手上的碗放回原來的地方,正色拱手應了一聲。 語氣不緊不慢。 男兒身,當有報國志,可惜未逢賢明主。 這是母妃形容了父王的,他要更幸運些,如今這位陛下,不會肆意因為猜忌便去無視他人的忠誠,因為疑心,便連手足都不放過。 父王精馬術,若非有人動了手腳,不會出那樣的意外。 但是恐怕動手之人也未想到,父王去了的時機和境遇,會那么的讓人啼笑皆非,又心酸難耐。 啼笑皆非是世人,心酸難耐是親人。 “不問問是什么官職?”程臬將那子落在他所言的位置,果然境地便明了了起來。 “不會讓陛下失望?!背挑釗u頭,語氣依舊溫吞?!俺挑岵桓胰枇烁竿跚迕??!?/br> “王叔的事情,恐怕無法大白于天下了?!背挑币曈谒?,視線不閃不避。 無確鑿證據,只是根據蛛絲馬跡的猜測,子定父罪,為一已逝之人正名,有違孝道,易被天下人指摘。 他境地剛穩,如此行事,必然不妥。 是非黑白,不是說何人說一句話,便能確定的。 對安國來說,一個人兩個人,甚至是一個家族的榮辱,都比不過整個國家的長久安穩。 他是帝王,必然有有所取舍。 在歷史的軌跡里,被永久掩埋的,不只是歲月,還有那些,對的錯的,是的非的,林林總總的,錯綜復雜的前人事跡。 沒有人能一直對,也沒有人會一直錯。 父皇多疑,所以負了愛人,負了知己,負了朝臣,負了手足,負了子女,卻未怎么對不起過這天下百姓。 恰恰相反,他也曾經為了安國百姓,殫精竭慮。 所以他就算做錯了再多,故去之人已入土,翻那些恩怨,會買賬之人,也不會有很多。 他如今的民心民意,都是因為這一場大雪,如今所求,當是穩定。 有人生事,自是名正言順的處置,但是卻不能自己肆意去做些什么。 并非因為自己所作所為得到的民心,消散,恐怕也只需要有心之人的幾句流言蜚語。 “臣弟和家母,都明白,而且理解?!背挑嵊行┐舻目粗?,臉上的笑渦隨著他說話,隱隱約約的顯了出來。 父王去的時候,背后之人并未留了什么漏洞在,便是有,后來也被人抹了個干干凈凈。 他不會因為這個,去為難陛下,永安王府更不會。 “臣弟只是不懂,為什么陛下會察覺程翎有意藏拙?” 只有好奇,少年人眸色純澈干凈。 “朕的人,在花街上無意之間看見過你?!背挑鐚嵪喔?,疑人不用,疑人不用。 沒有半分藏著掖著。 果不其然,他對面的人臉色驟然紅了一下,看起來有些明顯。 “只是,只是換些消息罷了。沒,沒進去?!彼雌饋碛行┬邼?,說的有些斷斷續續,連聲音都小了幾分。 —————— “你到了京中,為何不來見我?”少女眸子含淚,難得有些控訴的看著眼前一襲青衫,身姿如青竹挺拔之人。 一人背對著她站著,背影熟悉,分明就是她所熟悉之人。 “這不是來了嗎?”那個人轉過身,語氣溫和,往前走了幾步,伸手憐惜的為她擦拭了一下淚珠。 “別哭,你看,我這不是安然無恙的出現在你面前了嗎?” “我去了亂葬崗,結果發現你被人帶走了,也查不到什么消息,怕被父親察覺行蹤,便慢慢啟程回來了?!?/br> 那個女子抬頭,想對他笑一下,眼淚卻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的往下滑落。 她有些難堪的想別過臉,卻被人溫柔制止,取了帕子,細細的擦試著。 “我被人提前救了,又過了些時日,便到了京中?!毖矍叭说拿佳?,儼然是晏和。 他語氣愈發溫柔,含了幾分愧疚,“本想給你去個消息,好讓你安心,卻因為局勢,遲遲未敢?!?/br> “別哭了,我沒事?!?/br> 女子突然伸手將他的袖子往上推了一下,露出了其手腕上的一道有些蜿蜒的疤痕。 “你果真廢了自己的經脈?” “是?!标毯驼Z氣溫和,眉眼溫柔的看她,“我是個謀士,那一點自保的功夫,沒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br> 他資質不好,根骨一般,便是學到老,也不過一般程度罷了。 要斷,便將戲做的真了些。 “抱歉,我去遲了?!蹦莻€女子神色愧疚,語氣有些哽咽,她明明已經緊趕慢趕了,但是卻還是錯過了。 若不是這人說不許露出馬腳來,她都想去亂葬崗天天守著了。 “閑兒,我說過,以你自身安危為重,那是什么地方?你不能逗留過久的,若我不在,便是另有生機,等我來尋你便是?!?/br> 晏和嘆了口氣,細心的哄著。 他本來是想好了,若是真的逃不開,便隨她來京中的,到時候,有了救命之恩的名頭,也好糊弄過閑兒那邊盯著的人。 便是日后泯滅良知,能護著她,也還不錯。 只是終究,命運沒有讓他自暴自棄。 還是有人伸手拉扯了他一把。 “閑兒,再等等,我有辦法,將你救出來?!彼行z惜的將人護在懷里,心里的打算愈發清晰了起來。 之前閑兒所困之府勢大,他憑一己之力恐難以抵抗,現在,卻不一樣了。 “若不能萬全,便不要行動?!蹦莻€女子極快抬頭看他,想制止的話在觸及眼前人的神色時咽了下去,語氣緩下來叮囑了一句。 她愛的人驕傲,有能力,可是比起自由,她更希望他平安。 “無妨?!标毯蜏睾偷男χ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