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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岳家村好了。一夜無話,第二天大雪停了,雖然出去的山路依舊不好走,但要是再不出去,沒兩天就大雪封山了,在要出去就等元宵過后了。杭大人自然不愿,騎著馬,原本留在岳家村兩匹山匪留下的馱了尸體,岳六趕著牛車也送了一程。岳家村被悲傷籠罩,年也是平平淡淡甚至帶著陰霾。徽娘醒來后坐在床邊抱著德玲哭,邊哭邊說咒罵著簡寧,說到最后甚至連岳七也怨恨上了,岳家大嫂一病不起,畢竟五十多歲了,常年cao勞,這次丈夫兒子全沒了,可想打擊之大。簡寧坐在床邊看著岳七,掉了的尾巴傷口已經處理干凈了,并沒有包扎,岳七坐在床邊看著窗外發呆,簡寧覺得今天的岳七有點不一樣,好像神秘了點,嚴肅了點,哀愁了點,這么多點加起來,還真是說不出到底怎么了,只是跟往常不一樣。岳七像是發現簡寧起來了,扭過頭看了眼,一雙眼依舊悲傷,摸著簡寧的脊椎骨,低聲道:“團子,天變了,不要怕?!?/br>簡寧只覺得岳七這句話含著深意。一雙藍眼睛對上岳七深沉入水的眼,簡寧一怔,心里莫名有種想法沖上腦袋,岳七恢復智商了?!簡寧撈起簡寧抱在懷里,下巴蹭了蹭簡寧的腦袋頂。“如果聰明的代價是大哥和大侄子沒了,我寧愿活的渾渾噩噩一輩子?!痹榔叩吐?,眼里放空像是回到了過去,“好像我還是七年前那個小書呆子,跟著幾位哥哥去鎮上玩,這幾年,腦子里亂糟糟的,可昨天清明的時候,這幾年的事情像是掀開了霧,看的一清二楚......”過去幾年,傻子狀態,渾渾噩噩什么都不懂,可蒙在腦中的霧吹散了,原本過去歡歡樂樂的小日子下,人與人,家與家的矛盾就攤在眼前。他是個傻子,他知道五位哥哥不嫌他,可嫂子們和大侄子夫妻,時間久了,看他不順眼也正常,只是平時不表現出來。不過現在大哥仁山死了,這個家離散了也不遠了。岳七盯著團子腦袋上的呆毛,手里十分溫柔,這是他的親人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他的唯一。五個哥哥都有自己的小家,他現在也有自己家了。至于徽娘,她,應該不會放過團子的.......岳七想到團子災星的稱呼,一雙眼盯著窗外又冷又黑,“小團子,沒事了?!?/br>經此一劫,岳家村男人壯丁只剩二十個了,年滿十五未滿十八的有二十八個,剩下的都是十五歲以下的。德叔跟岳五算了下村里人口,看著一個個年輕的苗子,心疼的不成,可還是下了決定,“不管怎么樣,趕緊cao練起來,山里的洞找人慢慢挖大些......”德叔被嚇怕了。岳家村以前也是大村子,可現在弱的怕是誰都敢上門打秋風,德叔也不愿讓這些年輕娃娃提刀護著村子,可沒辦法??!岳五點點頭,“這也是沒辦法的?!笨戳搜弁饷嫣靸?,“這戰亂什么時候才停?”正說話著,就聽見村口的鑼聲,岳五反射的一驚,德叔嚇得一個哆嗦,顫抖著嘴唇,“怎、怎么了?”門口岳德松跑過來,看著岳五,一雙眼睛黑漆漆的沒半點亮光,“五爺爺,我娘、娘在村口-----”岳五眉頭一緊,遭遇重大變故后的岳德松已經會看大人眼色了,嚇得低下頭不說話了。到了村口,就見徽娘一臉憔悴,容貌竟然帶了幾分枯槁,敲著鑼,刺耳十分。“殺團子、快殺了團子,那東西藏在我們家,要害了大家的命!”如此一句話來回循環顛倒。村口已經引了全村的成年人,出乎意料的,鐵牛先站了出來,好聲道:“山哥兒家的,團子不是災星,是神獸,他救了我們村漢子的命------”“我不信、我不信,山匪是它引來的,仁山也是它害死的,我要打死它,要打死它.......”鐵??戳搜刍漳?,轉身就走了。余下的,好心的阿嬸上前去勸徽娘,村里當時活下來的漢子,都說了當時團子的驚異場景,也是團子救了他們的命。一個人要說團子好,也許大家伙不信,可村子里賣命抵抗山匪活下來的漢子都說,這就是板子上釘釘子,死死的了,畢竟要真是團子引來山匪的,那他為什么拼著一身傷要救人?而眼睜睜看著兄弟好友死去的漢子們,也不可能為一個災星說話的。村里人其實都明白,當初災星這個名頭就是徽娘傳出來的,不過就是為了一口吃的,嫌岳七給團子吃的好。那時候大家剛一聽覺得不信,可之后接二連三的事確實發生了,加上徽娘引導,有人就覺得,反正是只小東西,死了就死了,也不是他們家養的。你一句,我一句,萬一打死了團子,日子就好了呢?這個萬一,那個萬一,反正小東西的命不值錢,于是災星就背定了。現在徽娘把話重提,一是村里漢子發話了。二是現在村里氣氛低,只想平平安安過日子,不想在鬧幺蛾子了,萬一團子像漢子們說的,以后出了事還能救村里的命。三是有些人冷靜下來,理智也回籠了。國家賦稅加重,不止是岳家村一家,還有別的村子。連接暴雨天氣,雖然地里損失了些,但這是老天爺的意思。至于發河水,有人看了,上山驚雷劈斷了阻擋的薄石壁,山里的河水才沖擊下來了.......徽娘面如死灰,如行走的尸體一樣,嘴里念叨,仁山我沒辦法給你報仇了,我去陪你好了......☆、第二十五章第二十五章徽娘雙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腳步也是沉重的,一夕之間,徽娘更憔悴,也顯老態了,明明才不到三十的年紀。為什么大家都不信我,為什么?!徽娘在心里反反復復的問自己,明明就是團子那個災星的,它害死了仁山,仁山、仁山.......想起岳仁山的死狀,徽娘低聲嗚嗚的哭了起來,她的德松德玲德慶怎么辦?可是這個村子已經容不下她了,家里有那個小怪物,她怎么辦?花嬸見徽娘不對勁,一直跟著,見徽娘越過岳家的院子,往河邊去了,這次急了,這大冬天的河面結冰了,徽娘去那兒干什么?趕緊轉了個彎往岳家跑去。大雪封山,山上的土都凍了,村里死了那么多人,根本沒辦法現在入土為安。岳五岳六帶著人去山上砍樹,這個冬天做好棺材,等元宵后雪化了,土軟了直接埋。因此院子里除了女眷就是小輩了,原本能定主意的岳大嫂也病著起不來,花嬸進來,一問德松,才知道男人都上山了,頓時急了,再晚點怕徽娘出事。“花嬸怎么了?”岳七撩起簾子問道。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