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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歪過身子低聲笑道:“別著急啊,咱們馬上就到家了。到了家你愛怎么咬就怎么咬,我讓你咬個痛快?!?/br>此言一出,他立刻就被顧云章兜頭拍了一巴掌。由于如今道路通達,所以旅途時間大大縮短,這兩人在傍晚時分便到了家。陸正霖所購的那片田地無人耕種,大片的荒著,只在邊緣地帶孤零零的佇立了一所鐵皮新房。陸正霖和顧云章將那兩箱鐵釘搬運進了院內,又把小馬拴好,青草也備足了,然后才進房洗漱,預備晚飯。顧云章站在灶臺前忙忙碌碌,而陸正霖則是從附近井中一趟趟的挑水回來。他先將自己渾身上下擦洗了一番,又換了一條干凈短褲,然后就光著膀子湊到顧云章面前,把肩膀往對方身邊蹭:“來,咬一口!”顧云章橫了他一眼,隨即把目光轉回鐵鍋內:“少和我賤!”陸正霖嬉皮笑臉的,試試探探的不住擠他:“咬一口嘛!我可干凈了!”顧云章看他淘氣得很,又知道他有點兒賴皮賴臉的,就轉身低頭,果然一口咬向他那赤裸臂膀。陸正霖疼的“哎喲”一聲,這回心滿意足,笑呵呵的離去了。吃過晚飯后,顧云章洗漱更衣,搬了個小板凳坐在房前,慢慢吃掉了白天剩下的菠蘿蜜。黃毛球兒現在已經長大許多,依然肥得圓滾滾,這時就哼哼唧唧的蹲在他面前,先是擠眉弄眼的伸舌頭舔鼻子,后來看顧云章一口接一口的吃,對自己是完全的忽視,就饞的焦躁不安,站起來圍著顧云章不住打轉兒——又不敢貿然上前伸嘴去搶。就在黃毛球兒垂涎三尺之際,陸正霖忽然踩著拖鞋走出來,一聲不吭的俯身把顧云章攔腰抱起來,隨后轉身便進房去了。黃毛球兒見狀大喜,吱吱哇哇的亂叫兩聲,鳩占鵲巢的享用了地上芭蕉葉中的殘余果實。顧云章吃的正酣,此刻驟然被陸正霖搬運回了臥房,不禁莫名其妙:“我還沒吃完??!”陸正霖將他放在床上,又拿濕毛巾來為他擦了手上嘴上的淋漓甜汁。抬腿跳上床來,他一欠身就把身上唯一的大褲衩給退下去了:“那有什么好吃的!有功夫吃那破玩意兒,不如過來和我親一親呢!”顧云章微笑著打量了陸正霖,就見他那一身的筋骨結結實實的,肌rou線條流暢而伸展,皮膚潔凈,散發著一點熟悉的氣息。這家伙愛笑——暮色中他把眼睛彎成了月牙兒,喜氣洋洋的傻樂著!顧云章自己就是個梟雄一類,所以他從來不愛豪杰。陸正霖,起初看來也沒甚特別,然而兩人越是長久相處,顧云章越覺著他是自己心目中的理想伴侶。他自己壞,故而格外喜歡好人——也不用太好,善良一點、老實一點就是了。笑模笑樣的抬手解開了衣扣,顧云章主動將自己扒了個一絲不掛,然后端端正正的跪坐在了陸正霖面前,滿懷愛意的伸手去摸對方的肩膀胸膛。陸正霖低下頭緊盯著顧云章的手,忽然有些氣喘,胯間那東西就顫巍巍的自己立起來了。顧云章攥住了那根家伙,歪著腦袋向陸正霖一笑:“什么意思?”陸正霖舔了一下嘴唇:“那什么……它的意思就是……它想你屁股了!”話音未落,他猛然出手摟住顧云章,隨即兩人就滾在了那張大銅床上。陸正霖不肯饒了顧云章,做正事之前先叼住了他一側rutou又吮又咂,雙手則是渾身上下又摸又揉,把顧云章調理的一陣笑一陣躲;待到兩人鬧得夠了,他依然是不讓顧云章亂動,抬起對方兩條腿便直入正題。如今這張床是足夠闊大了,而且十分結實,可以讓這兩人放開了撒歡兒。及至夜色降臨后,房內才傳來顧云章的一串蚊子叫:“老、老陸,你、你、你歇一會兒吧、吧!”陸正霖的話也說不連貫了,被那肢體動作分割成了好幾段:“你別、別亂扭、扭,我快、快出、出來了……”顧云章果然安靜下來,趴伏在床上只是喘氣。片刻之后他又開了腔:“你還、還沒完?”陸正霖十分持久,一邊壓著顧云章拼命折騰,一邊承受著顧云章反手打過來的巴掌。事畢之后他沉重的趴在了對方身上,汗津津的死活不肯下去。顧云章哭笑不得:“我要被你壓扁了!”陸正霖還和他連著呢,這時就故意挺腰做了個深入的頂送動作:“我就不下去。你讓我下我就下???”顧云章一聽他又要裝爺們兒,態度反而和藹了:“那怎么著你才肯下去呢?”陸正霖把嘴湊到他耳邊:“你得對我好,還得聽我話。白天得讓我親,我摸你你不許打我嘴巴?!?/br>顧云章笑出聲來:“我明早兒還給你烙一摞蔥花餅,還不好?”這時陸正霖那東西已然軟化,故而也便就坡下驢的翻身下來:“真的?那可太好了,再做個湯!”顧云章在暗中閉上眼睛:“隨便說說的,快睡覺吧!明早兒你不是要開工蓋房子么?”陸正霖十分失望:“哎喲……你這也太不疼人了,我蓋房子出那么大的力氣,還不給吃點兒好的?”然后他坐起身來伸腿下床,又拍了拍顧云章的光屁股:“別睡啊,洗干凈了再好好睡,我這就端水去?!?/br>翌日清晨,顧云章起床烙了六張餅,讓陸正霖高高興興的吃了個飽。而吃飽喝足的陸正霖上午出門,去鄰近村中雇來了幾名相識的農夫,一同開始下起苦力。如此不出半個月,便蓋起了一片粗制濫造的鐵皮房屋。將房內略事裝飾之后,陸正霖這家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馬車店就此開業,因為此地連個警察都少見,所以也無需辦理執照。至于招牌——他找來一塊長方大木板,上面用中泰兩國文字寫了“平安旅館”四個大字,高高懸于門楣之上,又從城中的華僑商店里買來一串大紅鞭炮,也挑了個吉時在大門前燃放了。顧云章很久沒有見著鞭炮,在燃放前就趁陸正霖不備,將其拎過來擼下一把散碎炮仗。等陸正霖做完那一套儀式了,他無所事事,走到旅館后身點了一根煙,一個一個的放那鞭炮消遣。雇來幫工的是個華僑小子,也就十七八歲的年紀,因見顧云章能夠用手捏著炮仗點燃,在其爆炸前的一秒鐘才高高拋起,就十分好奇,走過來看熱鬧,又問:“大哥,你是陸老板的什么人???”顧云章叼著煙并不看他,一邊將最后一個鞭炮扔到半空,一邊含糊答道:“他兄弟?!?/br>那小子笑了:“那你們看起來不像啊?!?/br>顧云章取下煙卷看了他一眼:“表兄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