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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于長輩大壽宴席上,晚輩突然嚎啕而泣似的,不給挨上一耳刮子就算運氣的。林灼陽不在意別人的目光,他正難受著呢,沒頭沒腦地跑著,跑到一個小路的時候,拐彎處突然閃過兩束極其刺眼的燈光,當林灼陽想剎住腳步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只聽砰的一聲,林灼陽撞在了那輛車的前燈上,人整個就一晃,摔倒在地,尾椎骨差點沒給磕挫了。車上的人顯然嚇了一跳,不過這位開著福特GT的哥們兒顯然還是挺厚道的,并沒有一腳油門逃之夭夭,而是立刻下了車,兩步小跑到林灼陽身邊,彎下腰來很急切地說:“喂,你沒事兒吧?”“我草你他媽開車不長眼睛?。?!”林灼陽正一肚子怨氣沒地方撒呢,仰起頭淚眼汪汪地就朝那福特車主吼了起來。其實林灼陽也沒怎么受傷,那車主剎得及時,只擦破了一點兒皮。不過林灼陽現在就像找個撒氣包,這位大哥可算是倒霉了,正好給林灼陽撞上,林灼陽從跌地上的那一刻起就打定主意要好好勒索他一下,裝個骨折啊半身不遂什么的。可是林灼陽這個壞心眼在抬頭看清楚那福特車主的臉時,整個兒都和那玻璃渣子似的破滅了,cao,能開著具有暴力美和懷舊感并存的福特GT在杭州大馬路上囂張的人能有幾個???早該想到是他的——林灼陽抹了抹哭紅的眼睛,瞪著對方,那特男子漢的臉,嘴角總是若有若無地上揚——我了個去,暴發戶戴疏?。?!這位年輕的戴總顯然也沒料到自己撞得這么準,茫茫人海不撞別人,愣是撞到了小林公子身上,不由得也愣了愣,隨后一把將林灼陽從地上拉起來,上下打量著他:“嗬,好家伙,你怎么弄成這副狼狽相了?”“……被豬啃過了?!绷肿脐栂肫鹗挼?,咬著牙根悶聲說。戴疏拍了拍他身上的泥灰,又問:“沒傷到吧?我送你去醫院?”“我不去?!绷肿脐栄劬t紅的說。戴疏皺起了眉頭:“到底怎么了?”林灼陽和戴疏不是特別熟,當然也不好意思跟人家說自己是狂喝助理先生的醋,跑馬路上被人撞了吧?其實林灼陽真的挺郁悶的,自己在蕭典家里正耐心等著,突然收到了余小豆發來的一條短信,短信是這樣寫的:呆羊,你他娘的跟蕭典怎么回事?你到底跟他有一腿還是沒一腿???老子剛才在河坊街看到他和一女人正手挽手逛街呢!就是余小豆這份短信,自己才忐忑地跑出來找蕭典的,原來還抱著希望是余小豆看錯,可是等他真的看到蕭典摟著那個211在暗處接吻的時候,林灼陽才相信余小豆沒有看錯——一直看錯了蕭典的人,是自己。林灼陽搖了搖頭,說:“別問我了,你怎么會在這里?”戴疏揉了揉鼻子,有些邪氣地笑了起來:“啊,是這樣,六公園附近最近新開了一家叫楚辭風韻的GAY吧,我聽說好多不錯的貨色都被這家新店挖了去了,打算今天去過過貨,滋潤滋潤?!?/br>林灼陽一副了然的樣子,這位戴總就是喜歡那種白白凈凈耐磨耐cao的少爺,林灼陽沒遇到蕭典之前,也盡往這種地方跑,不過他不是特別挑,一般還混得過眼的都可以。但這位戴總可就不同了,他就是要掛牌前五的那幾個服侍,其中最喜歡點的就是排在第二位的那個杭城圈內著名的小少爺,叫什么韓秋的。要說這位韓少爺,林灼陽也是有所耳聞,典型的虎落平陽被犬欺。韓秋原來是一位高干的獨生子,從小養尊處優,彬彬有禮的,屬于可望而不可即的那種類型。可是后來他的父母因為貪污受賄被雙規雙開,終身監禁,韓家的家產也被抄,這位落魄的紅三代連大學都來不及念完,就被迫投入社會,為了養活自己而掙錢。后來不知是怎么的,也許人骨子里就是犯賤的,或者做鴨子錢來得比較容易,反正這位韓公子就在店里做起了少爺,由于很多男人都想嘗一下曾經的貴族少爺在自己身下啜泣喘息,被弄得連連告饒的那種征服快/感,韓秋的指名率那叫一個蹭蹭飆升,讓他陪夜的價錢也高得嚇人。不過盡管和韓秋睡一晚上的價錢非常血腥暴力,但依舊有像戴疏這樣的有錢人,愿意一擲千金,壓一壓這位落魄貴族。林灼陽望著戴疏,問他:“怎么?韓少爺是不是也被那家楚辭風韻挖了去了?讓戴總你這么眼巴巴地跟過去?”戴疏嗤笑,而后說:“你說那個韓秋?那個賤貨,我已經玩膩味了,老是上一個人有什么意思,男人嘛,周旋在各種各樣的貨色里,才是最舒服的?!?/br>他這句無心之言猛地扎到了林灼陽心里,林灼陽的眼神一點一點黯淡下來,他想起蕭典深吻著施小美的模樣,蕭典肯定是享受的,在自己和施小美之間,品嘗著欺騙帶來的愉悅。那么蕭典和自己說過的話,又有幾句是真的呢?他勸慰自己,安撫自己,都是因為保鮮期還沒過去,蕭典還沒有玩夠,那么等蕭典膩味了的那一天,自己是不是就跟那個韓秋一樣,被輕而易舉地說成——“你說那個林灼陽?那個賤貨,我已經玩膩味了……”還真是悲哀,竟落得和那些少爺一樣的境地。林灼陽有些自嘲。這時候,戴疏問他:“哎,最近好像不怎么在那些地方看到你了,怎么,找到固定的了?”“……”林灼陽咬了咬嘴唇,然后說,“沒有,就是一段時間……不想去了而已?!?/br>戴疏揚起眉尖,頗為慫恿地說:“那,今天也趕巧,跟我一起去楚辭風韻轉一轉,哥給你買單,怎么樣?”林灼陽剛想拒絕,突然心里又躥出蕭典的影子來,一脈報復的毒藤在他胸腔內精細惡毒地攀繞開來,一種想讓蕭典也嘗嘗看被人背叛,被人欺騙的感覺像火苗一般危險地吐著信子,讓林灼陽鬼迷心竅地點了點頭,對戴疏說:“……好?!?/br>酒吧尋人路上岔道比較多,蕭典追了沒一會兒,就把林灼陽給跟丟了,他站在燈火通明的十字路口,焦急地左右張望著,夜晚的風吹扯他的休閑衫,涼颼颼的竟然有了一絲寒意。蕭典捏緊了手機,雖說之前自己把林灼陽的那只索尼占為己有過,但是節假日的時候還是放歸給林灼陽使用,剛才他一連給林灼陽打了六七個電話,統統被林灼陽摁掉了。媽的,這慫包竟然還跟自己較上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