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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朵緩緩綻開吐芳的花骨朵兒。 她一下馬,就抽出了手, 以手作扇揮了揮風。 沈青洵問:“熱?” “有一點?!痹捖?,宋初渺也反應過來。 總是感覺很冷的她,竟也覺得熱了。 小姑娘高興地摸了摸馬兒,然后牽著馬去到一旁,先綁在了樹上。 低著頭的身影仔細認真。 宋初渺綁好后一轉身,就險些撞到表哥懷里去了。 小姑娘頗有意見,輕軟地問:“你干嗎呀?” “喊我什么?” “……表哥?!?/br> “再喊一聲?!?/br> “表哥?!?/br> 沈青洵將人困在樹影里,不依不饒。這樣清冷一人,卻像是在耍著賴。 可宋初渺這回,卻很好性子地回應他。 沈青洵問了幾回,卻突然停下了,一手撐著樹干:“傻姑娘,你就不怕表哥是個欺騙人心的惡人?” 小姑娘認真笑說:“你讓我信你呀?!?/br> 雖然她有時也好奇沒見著表哥的時候,他都在做什么。 可他不說,她就不問。 只要信他就好了。 小姑娘小心勾住了他的袖口。 “舅舅我爹他們都會好好的,不要擔心,一切都會好的?!?/br> 沈青洵一時無言。 忽低低沉沉笑了起來。 他的小姑娘太美好了,和他是全然不同的。 一念而過,他眼中驀地有戾色鉆出,又被他緩緩壓下,如此反復。 沈青洵看進小姑娘眸子里倒映的他。 突然有些忍不住,想要讓她也沾上他的顏色,帶著她一起沉陷。 沈青洵倏地低頭埋在她頸邊,挑開她衣襟,在她脖子上咬了一下。 有一絲絲的疼。 宋初渺一驚,瞬間起了身雞皮疙瘩。 他本是想親的,最后卻下意識咬了下去。 克制著不傷到她,齒間磨了磨,只留下深深的牙印。 起身時在想,他突然這么兇惡,小姑娘怕是要哭了。 不過抬眼一看,小姑娘沒哭,卻是傻了。 表哥一放開她,宋初渺就趕緊撫了撫被咬的地方。 還是好的,只摸著似有牙印。 小姑娘保持著這個動作,怔怔望著表哥半晌,才喃喃道:“還以為你要吃我呢?!?/br> 表哥怎么這樣啊…… 繃緊面容的沈青洵,只一下就被她逗笑了。 傻姑娘腦子里在想什么,他怎么會吃掉她。 況且,這還不叫吃。 一旁的紅棗馬識相得低頭吃草。 表示什么也沒看到。 …… 當日大軍離京時,沈青洵想到父親傷未痊愈,就另派了兩名七星跟去。 行軍路遠,風餐露宿的,沈璋傷處崩了幾回。 不過大概是天生屬于戰場的人,等沈璋到時,那些個傷反而一下好了很多。 這一戰打得士氣高漲。 他帶軍趕到后,一口氣就將韃靼殺得滾了回去。 之后兩軍遙隔百里扎營對峙,時不時出軍對個陣,兩方大將也不出面,就這么僵持著。 沈衛驄一路跟在父親后頭,人頭撿了一籮筐。 還以為這些韃靼人能有如何呢,結果連半個三弟都夠不上。 在之后的幾次對陣中,沈衛驄也算小立幾功。 別的還沒有,姑且算是在大越將士,和韃靼軍面前刷了個眼熟。 這日沈衛驄剛回營地,掛了一身鎧甲,手搭在腰間刀上。 大步走動時,刀鞘和鎧甲相撞,竟敲出點抑揚頓挫的響來。 雖然不言不笑,但眼神都透著年輕人獨有的意氣張揚。 在看見葛延撩帳出來時,他冷哼一聲,目不斜視擦肩過去。 葛延在身后喝道:“沈衛驄!” 沈衛驄咬了下牙,轉身抱臂,一副有何貴干的臉色。 葛延大聲道:“看見人了,怎么也不喊一聲?!?/br> 沈衛驄掛上假笑:“葛副將?!?/br> 葛延盯他看了會,忽和氣一笑,走近說:“我看你此戰很是勇武啊,果然虎父無犬子?!?/br> 沈衛驄很不給面子說:“沒有的事,我連沈將軍槍頭的纓都比不上?!?/br> 自來邊關之后,這葛延就總是給他們找事情。 沈衛驄都不知原有人能如此討人厭。 不管什么決議,總要多兩句嘴,拿腔拿調的。 得虧父親是主將,他意見再多也得閉嘴。 “你們在這做什么呢?” 宋安昱看見二人就過來了。 葛延笑笑說:“沒什么,你們聊,我去找沈將軍說話?!?/br> 走開兩步,他聳肩冷笑。 主將還在,是輪不到他指手劃腳。 但要什么時候不在了呢? 沈衛驄瞥他背影一眼,被宋安昱拍了拍肩膀。 “姑父,你看他!” “知道,你爹也清楚。你就忍忍別惹事?!?/br> 沈衛驄是跟著沈璋來的,也沒軍身,比不得人家一個副將軍。 要不是被沈璋警告多次,他真想沖上去揍到他哭爹喊娘。 宋安昱把人勸開,心道除了葛延外,還有一個蓬廣。 魏柴塞進來的二人,一個心眼太多,一個旁觀和稀泥。 不過都點到為止,不觸及軍令,也奈何不了他們。 大敵當前,這個時候內斗動搖軍心是大忌。 但沈璋臨行前,告知他手上拿有圣上諭令。 不論何人有異動,都可準斬不奏。 宋安昱聽到時很驚訝,不想圣上都那樣了,竟是能想到這層。 不過這于他們是好事。 有些人還想活著回京,就最好把那些鬼心思都藏好了。 …… 隨著邊境戰事不斷,沖突也愈發得激烈。 送回京的戰報有好有壞,起伏不斷。 起初沈璋帶領的大越軍尚能狠狠壓制著韃靼,依情形也許大軍入秋前就能班師回朝。 但韃靼這一回,雖被壓制著,卻并沒有被打得抱頭鼠竄。 一次對陣不敵,就往后退上百里,牢牢扎著營,不退不降。 如此蹊蹺,倒像是在誘敵深入。 幾次之后,大越軍也停了下來。 即便像葛延幾人提議,要一鼓作氣打入奪城。 但沈璋仍下令,辨明形勢之前,不再往前推進。 京城。 沈青洵給目標之人們織下的暗網,也漸漸收壓到了一定程度。 再進一步,會有很大的暴露風險。 松上一口,則易失先機。 就眼下來看,特別是已經引得魏斂過于警覺。 他暗中在大肆清查jian細,寧錯不放,已折了沈青洵好些人。 沈青洵斟酌后,決定提早謀定好下一步。 就先從柴德武身上下手。 柴德武是一個性子陰晴不定的閹人,不像魏斂,明擺著的野心,行事也有章可循。 柴德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