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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初渺掃了一眼店內,擺放著的香粉全都用精致的盒子裝著。 光是盒子就都很好看。有一些做的一致,有些瞧著卻個個不同,十分獨特。 宋初渺被其中一盒吸引了目光,過去拿了起來。 店家笑道:“小姐好眼光?!?/br> 宋初渺心思在手里的香粉上,沒注意她在旁說著什么。 她拿著香粉細細在瞧,發現帷帽不便,就取下遞給了素夏。 看清宋初渺遮擋下的面容后,店家眼中便亮了一亮。 她開這鋪子,每日多的是女子上門,各家的小姐夫人都見過不少。 這位小姐不知是哪家的,但她之前定不曾見過。 這樣一副好容顏,不管是誰,哪怕只瞥上一眼,都不可能會忘掉。 店家瞧見的一瞬就已在心中尋思了一遍,發現以往所見的,比之者寥寥。 這姑娘的美是內斂的,如溫和潺潺的水流一樣輕淌。 就是太瘦了些,興許有些體弱,面色也不是太好。 這倒不是她瞎猜,方才靠近一些,她便聞見這姑娘身上帶著的藥氣了。 宋初渺不知旁人在想什么,甚至她都沒太明白自己為何突然想進香粉鋪子來。 她擺弄了幾下,好奇里頭是怎樣的香粉,就打開來聞了聞。 香的,獨特又馥郁,但不刺人,很好聞。 盒子精美,里頭也是極好的香粉。 同那種胡亂混雜著又刺激人的脂粉味不一樣的。 這么個想法從腦海里冒出來后,她突然就呆愣住了。 宋初渺正盯著香粉出神時,鋪子里新來了人。 先一步進來的姑娘一身穿著明艷,年紀看著比宋初渺大上一二,身后跟著兩丫鬟。 其中一個進來便問掌柜的,要她們小姐最喜愛的那盒香粉。 鋪子內本來安靜,她們這么一進一問,動靜就大了些。 素夏正陪著宋初渺在那挑看,聽見聲也看了過去。 她以前在老夫人身邊時,也鮮少隨著出門或赴宴,認得的人不多。 不知這是哪個府上的姑娘,但從主到仆,神色瞧著都頗為傲慢。 店家一瞧,認出是常來的詹府小姐。 她頓時為難起來。 詹小姐最喜歡的那盒,正在身旁這位姑娘手里拿著呢。 那是店中最后一盒了。 詹蘭馨一聽,視線自然落到了宋初渺身上。 打量了一下,眼露輕視,揚起下巴沖著她道:“你手里那盒,是我看上的?!?/br> 意思很明顯,后半句就不必再多說了。 第18章 有個任尚書的祖父,京城的貴女但凡數得上名號的,詹蘭馨大多都見過,眼前這人雖側著身子,但顯然面生得很。 且看她衣著如此素淡,自然就沒放在眼里。 詹蘭馨不知,宋初渺的衣裳是府上特地裁制的,款式素雅,更偏重舒適御寒。 乍一眼看來似乎普通,實則上好的料子全用在里子了。 詹蘭馨說完,就等著她將手里的香粉給她送過來。 沒想對方聽了竟動也沒動,一副全然不搭理她的模樣。 她將臉一沉,心中頓生不滿。 身旁的丫鬟見宋初渺只是拿著看,既不放下,也沒要買的意思,眼含嘲諷道:“這香粉可是這兒最貴的一盒,你要是不買,就趕緊放回去,磕了碰壞了那是賠不起的?!?/br> 宋初渺原本入神在想著什么,只覺得邊上突然變得吵吵鬧鬧的。 只是她沒有注意到,直到這會兒才反應過來。 原來是在與她說話么? 她轉過身,有些疑惑地看了她們一眼。 詹蘭馨看清她模樣后,眉頭就皺了起來。 對方那是個女子都會生妒的眉眼唇鼻,她只一眼就覺得不舒服。 而且她的目光清清亮亮,沒有一絲想象中的怯弱退讓,也令詹蘭馨十分不悅。 宋初渺的一言不發,落在她們眼里便成了清高之姿,詹蘭馨的丫鬟上前道:“我們小姐在和你說話呢!” 啞巴了不成? 素夏立即往姑娘身前一擋,三兩句話就給懟了回去,堵得那丫鬟臉色時青時紅。 店家一看怕是要吵起來,趕緊出來打圓場,兩邊好言好語安撫著。 詹蘭馨最先開口時,那等語氣,素夏早就要氣壞了。 她畢竟是定安侯府出來的丫鬟,連自己在外被人欺負了都是抹黑侯府臉面。 哪能容隨便什么人,都敢來對姑娘無禮? 一盒香粉罷了,別說是她們姑娘先看上的。 就是先被人買走了,姑娘若想要,那也是能要回來的! 掌柜的畢竟身經百戰,三言兩語就緩和了一些氣氛。 宋初渺聽著聽著,才知原來是想要她手上的這個。 這盒香粉是挺好的,但她也沒想要。 不合適。 宋初渺把香粉擱了回去。 素夏見了,當姑娘是在忍讓,急忙去她身旁輕聲說:“姑娘可是喜歡的?喜歡就買了。不必管她們的!” 宋初渺搖頭,她沒管她們,她不想要。 放下后,她便沒再看對方一眼,往別的柜上挑看起來。 素夏一時拿不準,跟在宋初渺身旁,見她挑看起別的,聞了聞又換上另一盒,當真毫不在意。 素夏看明白了,姑娘確實沒想要。 她撇了撇嘴。姑娘不想要那就不要了,姑娘不要的東西,由著別人撿去吧。 掌柜的見那盒被放下了,松口氣取來給詹蘭馨。 丫鬟接過來,心中很是得意。 擺什么高冷姿態呢,最后還不是乖乖交出來了? 她差點就要報出詹府的名號了,著實有點可惜。 詹蘭馨看向那盒香粉,竟一點沒覺得高興,反而心中某處格外膈應。 雖說對方如愿交出來了,但總覺著與預想的不太一樣。 她又在店中隨手挑了幾樣,讓丫鬟付了銀子,才漸漸回味出來。 她被全然漠視了。 對方放下后,就去挑其他的香粉,從頭到尾沒說過一句話。不見絲毫別的情緒,也與想象中的畏縮討好截然不同。 倒像是對方她高高在上,不與她計較。 這種被暗憋回一口悶氣的感覺,若在平常,依詹蘭馨的性子絕不會就這么算了。 但這會她卻遲疑了一下。 宋初渺的舉止實在過于淡然疏冷,越是如此,她反倒越看不透。 就連她身邊的那丫鬟,顯然氣勢也不一般。 再仔細一打量,詹蘭馨才發現她衣裳邊角的絲線走得很講究,并不是她一開始以為的廉制粗衣。 如此揣度了一番,疑慮也越生越多,詹蘭馨心中冒出諸多猜測后,竟自己將自己給唬住了。 她雖然嬌縱傲慢,但也深知只有軟柿子才好捏的道理。 詹蘭馨懷疑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