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
書迷正在閱讀:尋師、小的不是jian商(H)、竹馬、微博傳情、惟吾祁馨、瞧你那鳥樣兒、漩渦(H)、峨眉派偶像、重生之學霸人生、我的性取向是蟹粉小籠
,算起來,她連一聲殿下都沒有叫出口,更別說是問安。 身后玲瓏與劉嬤嬤的喚聲她已經聽不見,滿眼滿腦子都是齊荀不可一世的清高冷臉,和他那一句冷冰冰的“她是誰?” 轉了個道兒,安嫻背靠著宮墻,再也沒忍住,嚶嚶嗚嗚了幾聲,腰肢幾顫,嬌翠欲滴的聲音透過后院的艷紅高墻又傳了出來。 “這不就是欺負人嘛?!?/br> 午后的陽光穿透白雪,天色格外的潔白亮堂,齊荀的一雙冷眸往宮墻那端瞟了一眼,又不動聲色的收了回來,依舊是面不改色,淡定如初,平靜淡然的臉色映襯著冰天雪地,一臉致人于千里之外,隨后青色衣角擺動,被他擋住的部分光線又重新投射在耀眼的雕花朱漆大門之上,踏入門檻,身后的人、事似乎與他沒有半點關系。 王嬤嬤的心肝子隨著安嫻的聲線顫了顫,一時也不知道殿下帶了這位活菩薩回來,到底是福氣,還是禍水。 余下的殘局,王嬤嬤已經習慣了替齊荀處理,東宮的內務掌權不在兩位側妃的手上,更不在安嫻那里,從太子還不是太子的那陣,宮里的大小事務就由王嬤嬤在掌管。 王嬤嬤是太子的奶娘,主仆二人的情份經過了無數個歲月年頭,已演變成了一種默契十足的親情,王嬤嬤大抵也是整個東宮唯一能讓齊荀多說幾句話的女人。 許氏被侍女攙扶著回去不久,王嬤嬤便請了太醫過去診治,許氏頂著額前的紅腫包塊,憋了一汪眼淚在里面,欲哭欲笑。 哭自個兒怎就這么倒霉,笑安嫻自持清高的橫行了一月,到底是一場笑話。 她與自己又有何不同?原本以為是上天的寵兒,正經地太子妃了,如今突然又發現她與自己成為了同一類人之后,心頭陡然生出的平衡,讓她覺得額頭的包塊也沒那么疼了。 這些年她在東宮損失的顏面,瞬間也挽了回來,事實證明并非她姿色不夠本事不如人,那安嫻算是天下出了名的美人兒,可在齊荀的面前,不也什么都不是。 那句“她是誰”簡直就是戳心刺骨的利劍,不給人喘氣的痛。 若要她在承認自己魅力不夠和接受齊荀不好女色之間做個選擇,她寧愿選擇后者。這么多年來她與林氏所背負的流言蜚語,如今算是終于有了甩鍋的地兒。 如今,天塌下來,有那出頭拔尖的人替她頂著,她還有什么可怕的。 比起許氏精彩絕倫的心思,林氏要沉穩地多,安嫻適才那一腳跺出來的水花兒,她不但連眼睛都沒眨,還一副擔憂地替安嫻著急,若不是安嫻走的快,她定會扶住她說兩句寬慰的話。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有皇后那層關系在,即便是同樣不受寵,也比自己和許氏強的多,這就是正宮與妾的區別,安嫻依仗的是皇后,她依仗的是林貴妃,地位天壤地別,而許氏不過就一大臣家的小姐,林氏不明白她有什么好樂的。 有本事就該得了殿下的恩寵,高人一等。 話雖如此,可眼前同樣的景色,卻平添了幾抹色彩,等晚些時候,她還得去安嫻那里走一趟,深宮之內都是姐妹,誰又能分得清哪些是真心哪些是假意,面子上做足了就成。 ** 襲香殿內,安嫻回來之后折騰了好一陣子,隨手抓了個瓷瓶,還沒砸下去,就聽劉嬤嬤念了聲小宗祖,說這東西砸不得,襲香殿里的東西不同與別處,有了皇后的囑咐,這里面的擺設樣樣都是王嬤嬤親自經手,精挑細選出來的,哪個不是價值連城。 “多少銀子賠給他就是?!卑矉惯@話曾是父母的口頭禪,如今到了舉目無親的地方,只得自個兒動口。 劉嬤嬤又說,“這不關銀兩的事,娘娘品行端莊,萬不是生氣了就砸瓶子的人,回頭殿下知道了印象不好?!?/br> 安嫻猛跺了幾下腳,什么印象不好,她是壓根兒就沒有給他留下任何印象。 只是橫豎說什么劉嬤嬤和鈴鐺都攔著她,不準砸東西,安嫻心頭的氣沒處撒,只能圍著屋子轉圈,繡花鞋底磨蹭著地面,咚咚的響了好一會,才漸漸地平息了下來。 一平靜下來安嫻便嫌棄自己蠢了,她當時怎就沒頂他一句就走了呢,既然齊荀說不記得她是誰,那她剛好可以借此機會問問,干嘛要帶著她來齊國,當初為何沒有拒絕她? 接下來,他若是要說什么后悔了之類的話,那她就能理直氣壯地罵他一聲渣兒。 可結果是什么都沒有發生,自己狼狽不堪地回來了,顏面丟盡。 一個從沒有受過委屈侮辱的人,第一次嘗了這滋味,便不會輕易翻篇,內心煎熬的痛苦,和恨不得扒了對方一層皮的強烈渴望,讓安嫻全身沒一處舒暢。 “我就說他不是好人,你非得親自去體會一把?!毕到y出現的特別及時,猶如火上澆油 ,讓安嫻整個人都開始炸毛。 “我知道你想殺他,你是想要見血封喉的毒,還有想要一刀奪命的匕首……” 安嫻的長睫顫抖了兩下,白皙的雙手撐住臉龐,滿眼的失望,“你大概就是史上最會挑事,又最無能的系統了?!?/br> 她一個被圈養的金絲雀都明白,遇軟則剛,遇剛則慫的道理。 齊荀就是她在這個世上最討厭,卻又不得不討好攀附其上的男人,以他如今的立場,很適合對她說一句,“就是喜歡你看不慣我又弄不死我的樣子?!?/br> 齊荀她動不了,襲香殿里的東西她碰不了,可總得有地兒讓她撒撒火氣才行。 這口氣一直憋到西方天穹的一抹晚霞升起時,徹底爆發了。 先到襲香殿來的是林氏,噓寒問暖,好好地關心了一番安嫻的身子,又說了些安慰的話,本想體體面面地退出去,沒想到許氏也跟了過來。 許氏聽說林氏來了襲香殿,哪里還坐得住,這個時候過去,不是為了看笑話還能是為了什么,許氏激動之余,不顧額頭上的傷,親自拿了一根筷子粗細的人參上門’致歉’。 “jiejie,寒冬里的冰雪澆頭,寒氣怕是會鉆進骨子里,這人參正好能驅寒?!痹S氏臉上的幸災樂禍幾欲隱藏,卻到底是個心浮氣躁的主,心里想著什么臉上的表情就是個什么樣。 安嫻又不是瞎子,瞅了一眼許氏遞過來的人參,眼里便露出了真真切切的嫌棄,“這東西,還不如我喂貓兒的好?!?/br> 許氏沒成想安嫻這時候了竟還能如此囂張,這東西是不好,但在自己那里也沒有闊綽到可以拿去喂貓。 后來演變成的動手,多半也是因為那句話而引起的,只是未等那兩位側妃回過神來,安嫻已經披頭散發地出現在了齊荀的正殿,撲通一聲跪在了齊荀的面前,臉上的淚珠子一顆顆地往下掉。 “有人欺負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