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
石橋就能見到嚴瀚睿的屋子。皇城喧鬧繁華,此處就與世隔絕一般,猶如鬧市中藏的仙境,不知是表象還是確為仙境就是了。隱約聽到有人聲,何笑放輕腳下步子,慢慢走近。嚴瀚睿在和一個男人說話,隱隱約約得聽不清楚,許是好奇,何笑再走近兩步。“圍攻皇宮軍隊已安置妥當了么?”“少主?”男子的回話顯然有些疑惑。“回話!”語氣生硬,嚴瀚睿從不用此般語氣同何笑說話。見不到他們的神色,只能聽見對話,有一瞬無聲。接著男人答道:“是,都已就緒,隨時聽候少主差遣?!?/br>“很好,年后就行動,不成功則成仁?!眹厘nD了頓,“皇帝要抓活的,對他的行刑要示眾,別讓手下的人失手,他武功極高多派幾個人?!笔颈妰勺钟行┮а狼旋X的意味,特意加重了音。“是?!?/br>砰砰砰,心口里的那塊拳頭大小的rou,狠狠地跳動。嚴瀚睿是某個大官的長子,關于他的身世何笑僅知曉這些,這座府邸他來之時除了下人也只見過嚴瀚睿一人。這段對話有何意味?他要謀反?嚴瀚睿要殺策澄煥。策澄煥……他要逃,不用意念驅使,一步一步后退,腳下聲響明顯,無人驚覺亦或無人問出一句‘是何人在那里?’腳步漸快,有一抹目光帶著溫柔隨著他的背影。何笑,策澄煥和我之間,你要怎么選?嚴瀚睿自嘲得笑笑,明知勝算太小,依舊想要賭。26食之無味,紅幕已頹。何笑,那人倘若死了你會如何?何笑坐于木案前,銅鏡中的人已快認不出是自己。攬音閣那方小屋子里,銅鏡都尋不出個擱置的地方,又或是擱置一銅鏡都顯得奢靡。垂眸以后,于嚴瀚睿一句,再容他思量幾日。年后,明正殿。止步于門檻前,邁不開腳步。“何人?來明正殿做甚?”一個年輕的侍從從明正殿內出了來,見何笑素衣一身,露出幾分氣焰。能在皇帝身邊當侍從自然是旁人羨煞不來的。“樂師,有要事希望能面見陛下?!焙涡奈匆娺^他,不卑不亢得答道。“樂師?呵,陛下是個樂師能隨意見的?”是,他是皇帝,他是樂師,身份差之甚遠。見何笑輕抿唇瓣,侍從似乎會意得嘲諷一笑:“不是從誰那聽聞了陛下愛好男色想攀高枝吧?陛下待溫大人都能膩了,也不瞧瞧你的模樣,嘖?!表谐爸S意味濃重,字字如針尖戳入何笑心口。允自的卑微,被人道出。溫大人,莫不是已故亡人?“快走,何況陛下現下也不喜男色,皇后娘娘肚子里懷著龍種的?!?/br>龍種?頭垂得很低,腳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不斷,往后退。不敢言說是策澄煥負了他,獨獨是心里疼,好疼……“可又是躲懶,和誰人閑話呢?”不帶怒意,策澄煥一身黃袍,于何笑而言有些刺目。“笑笑?”探不出話中語氣,是驚?是喜?依舊想要逃離,轉身就要逃開。跟前冷冷的感覺被溫熱替代,撞上的是人墻。策澄煥本以為再見何笑依舊該是自己去尋他,怎料他會自己來。本以為再見他時該因著那事而不上前擁何笑,他也自覺不懂自己。掙脫,就要行禮,被束縛得更緊。“何笑,朕不容許你再離開朕?!豹毆氁淮蔚?,策澄煥以皇帝自稱著下了旨意。詫異,瞳仁收縮,何笑整個人僵在原地。百種思緒,縈繞萬千,欲言又止。“……”緘默,他要如何?垂首,雙目微瞇。策澄煥只覺他是默認,別的一切全然拋之腦后,勾起嘴角,這樣的形容于如今的何笑而言可說是勾魂之色。何笑整個人突然雙足離地,突然驚慌,不敢高聲只能壓低聲音:“你做什么?瘋了?”“是,笑笑,朕瘋魔了?!悲偰Я?,黎月有了你的骨血朕允她生下,瘋魔了,不在眼前也罷,見了你就止不住得想擁你入懷。“……”何笑張張口,言語不得。旁的那個侍從傻了眼,他從不曾見過皇帝這般溫柔的眼神。想起方才失了分寸的言語,脊背一陣寒意。“還記得我的名?”雙目失神,定定得鎖住綠色的眸子,“能讓陛下記得,微臣不勝榮幸?!?/br>“笑笑……是責朕不去尋你?朕是……”“何笑不敢……”口唇被堵住,不容反抗得。“不允笑笑再離了朕?!痹僦貜鸵淮?,抱著何笑往明正殿里走。明正殿有高塌,供皇帝在他批閱公文之余小歇之用。策澄煥放何笑于高塌,細細打量這百來日未見的人,和從前差得也不過毫厘之間。捧住何笑的臉頰,再深深一吻,松開,視若珍寶。何笑失了魂,淚依傍著頰滾落。淚被策澄煥吻去,“笑笑……”猛得,何笑狠狠一口咬上策澄煥的肩頭,直到口中滿溢了血腥味也不松口。這是懲罰,懲罰這人見了溫彌汜就忘了他,懲罰這人的皇后有了身孕,懲罰這人對這些只字不提,好在他對自己還有點點溫情……策澄煥疼得蹙了眉頭,依舊喚著他的名“笑笑?”“何笑的命輕賤,身份卑微,怎的有這福分留在陛下心上?”靜了心緒,平靜得問出口。“許是愿為你攬下所有卑微,再無別的緣由?!?/br>何笑垂目,再抬眼之際,眼中沾染了點點笑意。這般一句的,想替何笑攔下所有卑微的言語曾也有過,可是除了話語如今的他們都和當初不再同一般了。橫在兩人之間的遠不止當初那些事物。這樣的笑,在策澄煥眸子里,帶著一種嘲諷意味。不知是策澄煥心中生出亦或何笑的嘴角著實是帶著這種嗤笑。“我說過,你做不到?!彪[隱得眼中還泛了一些溫柔,策澄煥如同被那嗤笑遮了目,盲而不見。何笑翻身下床,留下呆滯的策澄煥,只身離開。阿齊也曾直言于他,何笑的卑微旁人遠不能攬下,雖說認可,那抹念頭卻一直存著。又一次,策澄煥沒有攔下要離開的何笑,方才以皇帝下的旨形同虛設,眸中的綠色變得深邃。☆、27-2827攬音閣。“誰?”帶著些許警惕意味,嚴瀚睿側首望向門邊。是何笑初次去尋嚴瀚睿,同是琴師住處,嚴瀚睿的住處要大上不少。不言不語,輕啟木門,見他側臥塌上,手中持著一本厚書,封上幾字躍然儼然是本兵法。嚴瀚睿識了來人,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