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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自身膽子無比的肥,“你們不說我不說,有誰會知道?” 說罷,熙容放下鏡子,重新戴好了面紗,她揮退了除艾香白桃以外的所有下人,去院中蕩起了秋千。這是她自重生后,第一次心情如此之高興。 不久后,江煦帝的桌上出現一張簡單勾勒的畫像,正是熙容在院中蕩秋千的模樣。其上還配了一行小字:沈氏女在院內蕩秋千,口中哼小曲,神情甚悅。 江煦帝冷笑一聲,鳳眸盯著那姿容絕世的畫像片刻,而后將其收入桌上的錦盒中,“啪嗒”一下落了鎖。 第6章 錦盒里面關的那一張張小紙片,都是熙容近日來的畫像,這全都是由近日江煦帝在輔國公府的眼線所收集的。 江煦帝并非看不出熙容的小計倆,事實上江煦帝從頭到尾都知道她哪里弄來的藥,眼下這一出,只是配合她演戲罷了。 他冷聲朝身側招手道:“林恒壽?!?/br> “奴才在?!绷趾銐凵锨皬澫铝搜?,態度甚是恭敬,“皇上有何吩咐?” 江煦帝沒問及熙容,反而問了旁人的事:“太后近日如何?” 林恒壽垂著眼簾,輕聲答道:“太后身子還算安康,只是前幾日聽慈寧宮的人說,她這頭疼的老毛病又犯了回,半夜里召傅太醫過去后才好些。除此以外,奴才倒是沒聽說有什么事?!?/br> 說罷,林恒壽愈發猜不透江煦帝的心思。原來還較為簡單,近日的江煦帝就仿佛變了個人,有時心機深沉似海,有時卻又陷入兒女情長,當真是叫人捉摸不透。 此時,江煦帝冰冷的嗓音傳入他耳中:“給太后再加幾味藥?!?/br> 林恒壽抬頭一驚:“這……皇上,如今還不是時候?!?/br> 當今太后并非皇上生母,俗話說親母子還會離心,更何況是身處帝王家的這對母子。燕太后早有異心,幾位燕姓外戚試圖干政,均被江煦帝以雷霆之勢壓下,雙方正是博弈之時。 可燕太后此時還不能死,否則燕家一旦鬧起來,朝堂必將動蕩不安,給外族可趁之機。 林恒壽環顧四周,見此時殿內并無旁人,這才敢細細說道:“皇上,太后此時已身中慢性之毒,咱們無需急著要她性命,再留段時日也不遲?!?/br> 江煦帝見他誤會,冷淡開口:“朕何時說要太后的性命?” 林恒壽又是一驚,垂首恭敬道:“奴才愚鈍,還望皇上明示?!?/br> “太后她如今身子不好,便給她幾味藥,再挑個天氣熱的日子,召沈氏熙容還有她的母親紀氏入宮侍疾,懂了么?”江煦帝鳳眸瞥了眼林恒壽,一本正經道。 “是是是?!绷趾銐坌澚搜?,原來一切不過是個誤會,是江煦帝想見沈家女了,“奴才明白了?!?/br> 當日,太后病重的消息就傳到了宮外。 熙容在府內聽說自己過幾日要入宮侍疾,她頓時極不情愿,而且前世似乎沒有這一出。于是熙容戴好厚厚的面紗,就到紀氏房中欲開口求情,卻發現沈連云這回也在,對方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見了自己卻又恢復了往日的端莊儀態。 沈連云還朝熙容打了招呼,只是目光中充滿憐憫:“meimei來了?!?/br> 熙容不明所以,她并不知道沈連云沒得去侍疾,敷衍著應了聲后,便朝紀氏嬌聲道:“娘,你說這皇上也太過分了!我的臉都成這樣了,他還讓我入宮侍奉太后,就不怕我把病氣過給了太后?” 話落,沈連云原本端莊的臉上出現一道裂痕,衣袖下十指緊攥。她原本得知自己無法入宮侍疾就頗為不忿,哪知熙容會當面揭開她的傷疤。 “說什么呢!”紀氏沒好氣地看了眼熙容,又朝沈連云溫聲道,“連云,許是宮中把你的名字忘了,不要緊的。我和容兒進宮這次只是侍奉太后,不是什么大事?!?/br> “是我想多了?!鄙蜻B云低低地應了聲,她方才并未承認自己愛慕江煦帝,所以才如此在乎宮中的態度,沈連云只是說自個兒情緒低落,這會兒她輕聲道,“娘,meimei,我先回房了?!?/br> “去吧?!奔o氏微嘆一聲,旋即拉著熙容的手坐下。 熙容心里有些疑惑,這會兒直接問道:“娘,jiejie她怎么了?” 紀氏卻是揉了揉眉心,連日來發生的事讓她感到有些頭疼,緩了一會兒后才說道:“連云想進宮侍疾,可宮里來的公公沒提及她的名字,方才我又派人追上去問了問,說是沒弄錯?!?/br> 熙容聽后約莫知曉了沈連云那敏感的心思,她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只是侍疾,又并非選秀,換了我還樂得如此呢?!?/br> “你這孩子!”紀氏伸手想點一下熙容的腦門,快碰到時想起熙容的病情,她又趕緊放下,“容兒的臉好些了么?” 熙容心中一驚,她打算等選秀的風聲過了再拿下面紗,此刻唯有扯謊道:“還是老樣子,那些疹子一直不褪,看著怪是駭人的?!?/br> 紀氏滿腹愁緒地點了頭,可面對熙容,她依舊柔聲開口:“這次進宮侍疾,宮里的公公到府上說了,皇上指明要你過去。娘知道容兒不喜歡見人,可也不能違抗圣意,知道么?” 熙容美眸眨了眨,她猶疑片刻:“可我這臉……” “既然皇上覺得不要緊,那你也別擔心。再說艾香和白桃兩個丫鬟日日陪在你身邊,也沒見染上什么病氣,容兒就別多想了?!奔o氏輕拍了拍熙容的肩,隨后她實在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熙容見紀氏眼下有些青紫,便知娘親近日未曾睡好,許是因為自己毀容的事兒。熙容一時十分愧疚,卻又沒有好法子,唯有扶著紀氏上榻休息去了。 這天日頭高照,樹上漸有蟬鳴聲響起,明明是春季,卻依舊炎熱得很。 熙容未料到這日頭如此之熱,她臉上戴著厚厚的面紗,為了不被人看出異樣,今日又多戴了一層。且熙容并未帶自己那把團扇,這會兒與紀氏一同走在威嚴冗長的宮道上,她止不住的拿手扇風,卻還是感到臉上有了細小的汗珠子。 宮中帶路的嬤嬤見狀笑道:“小姐別急,不一會兒就到慈寧宮了?!?/br> 熙容應了聲,怎料待她趕到慈寧宮門口時,已經滿頭是汗。她料想自己的面紗可能都有些透了,這會兒都黏在臉上,熙容卻又不好抽身離開,一時心緒有些煩躁。 嬤嬤朝著紀氏和熙容福了福身,道:“這便是慈寧宮了,二位請吧?!?/br> 紀氏看了眼熙容的面紗,只見疹子的痕跡竟然一點都沒透出來,她眼底微沉,在這關頭卻也不好說什么,只能與熙容一同入了燕太后的寢宮道:“臣婦(女)參見太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br> 躺在榻上的燕太后依稀應了聲,瞧著此時身子不大爽利。頭疾的毛病說小可不小,不少宮女在殿內來來回回地忙碌著。 殿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