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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如此嗎?城府幽深,詭譎多變,讓旁人無法將自己捉摸透,只有這樣才能永遠將自己置于安全境地,皇權永固,四海安穩。 他有些寥落地想,若是當年的孟浮笙能做到這一點,或許也不會落得個英年早逝的下場了。 想到孟浮笙,他原本甚好的心情又好像蒙上了一層灰靄。 恰在這個時候,側殿門被推開,內侍躬身而入停在了門側,讓出一條道。 高兆容深吸了一口氣,臉上又出現了那儒雅端方、無懈可擊的溫和笑意,斂袖迎了上去。 他深揖為禮:“皇帝陛下?!?/br> 江璃掠了他一眼,唇角勾了勾,亦是一副風輕云淡的模樣,彎身坐在了屏風前的檀木椅上,目光隨意地打量著眼前這位一身儒生氣的一品侯。 許久,他才漫然道:“早就聽聞武德侯近來平息了南燕內亂,可謂功勛卓著,前程一片大好,所以才格外受薛國主器重,派你來出使大魏?!?/br> 高兆容還維持著剛才朝江璃彎腰揖禮的動作,聽他跟自己說話,自然地直起了身子,微微一笑:“陛下過譽了,不過是為國盡忠,臣之本分?!?/br> “臣之本分?”江璃目光幽深地看向高兆容,“武德侯的本分還真是出人意料啊?!?/br> 高兆容溫和道:“陛下所言何意?臣怎么聽不懂?!?/br> 江璃道:“事到如今,朕也不必要去跟你兜什么圈子了,昨夜的種種,難道不是武德侯一手謀劃,全力促成的嗎?” 高兆容的表情無懈可擊,詫異中帶著些許惶恐:“此話從何說起?不是南貴女將娘娘帶到了冼塵殿嗎?臣與合齡公主本是從異族而來,對大魏的境況知之甚少,偶然間撞破了這等秘密,本就心里十分惶恐,如今陛下又這樣說,倒真讓臣不知該如何是好了?!?/br> 江璃平靜地看著他撇得一干二凈,面上無波無瀾,好像早就料到他會這樣,一直等著他說完,才慢慢地道:“高兆容,其實你并不姓高吧,你姓雍,乃是云梁舊朝的世家大姓,跟云梁那位鼎鼎大名的文尚書雍陶是同族??上氵@一支系數旁支,遠不及雍陶那一脈風光鼎盛。你幼年喪父之后家道中落,隨你母親改嫁,從了繼父的姓氏,高?!?/br> 高兆容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 江璃看著他這副樣子,十分滿意,語調也不自覺輕快了起來,像是在說一個愉悅著他的故事:“哦,朕忘了,還落了重要的一環。你母親也不是正統的云梁人,而是出身渤海族,渤海一族失卻故土,大多流落于云梁、南燕,這也是為什么后來你能在南燕入仕途且平步青云的緣故吧,南燕不比大魏,對外族極為寬容,渤海人許多在南燕出任高官,提攜一下同族里的有志之士也不是奇事?!?/br> 高兆容臉色沉冷,緊緊盯著江璃:“陛下究竟何意?” 江璃勾唇淺笑,將縷著金麒麟的皂色袖擺鋪開,換了個極隨意極舒適的坐姿,清清淡淡地看向高兆容:“說起渤海人,他們中可是出了一個了不得的人物。人人只道當年那個隨孟文滟來長安的胥仲是云梁人,可鮮少有人知道,胥仲也是渤海人?!?/br> “嘉業二年,胥仲奉云梁國主之命前往溫山探望當時在溫山習文練武的太子孟浮笙,而巧得很,那個時候武德侯也在溫山。你那個時候離家,四處拜師求學,又身無長物,大約很是窘迫吧。恰在那個時候遇見了胥仲,你們是同族,你又頗有些學識,且最重要的,你的渤海人身份已經淡化,在南燕國內又有了可供追溯的普通戶籍。那時云梁內部的渤海派野心勃勃,試圖吞沒周圍小國進而向大魏挑釁,胥仲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他拉攏你,給你打通了南燕國內的官途,試圖把你捧上高位,為將來一旦開戰你可以作為他的內應,為他提供消息?!?/br> 高兆容臉上的表情已全然崩壞,露出了近乎于猙獰的表情,陰狠地盯著江璃。 江璃似乎不為所動,卻像是在欣賞一個脫了妝的跳梁小丑,表情、語調都充滿了玩味。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胥仲還沒等到能用得上你這個內應的那一天,云梁國就已經被滅了??墒朗聼o常啊,過了這么多年你們再度相遇,一拍即合,所以在一起又炮制了許多事端出來??峙履撬^的南燕內亂也是你們一手策劃的,目的就是為了把你捧上高位,好方便你們后面的計劃?!?/br> 江璃微頓,斂去臉上散漫的神情,轉而沉凝地看著高兆容:“若說胥仲有理由要與朕作對,可是你呢?你的身后是南燕,縱然那不是故國,可到底養育了你多年,給了你平步青云、位極人臣的機會,人人都說武德侯一身忠肝義膽,朕卻想不通,為何要與胥仲那種jian邪小人為伍?你當真就不怕南燕會因你之故而步了昔日云梁的后塵?” 高兆容冷冽道:“那又如何?你們大魏自持兵強馬壯,從來都是想滅誰滅誰,想殺誰殺誰,何曾考慮過這個人該不該殺,該不該死?” 江璃垂眸思忖,忽而抬頭看他:“你是說……孟浮笙?” 高兆容緘然不語,臉上卻出現了沉痛的表情。 江璃有些明白了:“嘉業二年……影山,原來如此,那時與你相交的不只是胥仲,還有當時的云梁太子孟浮笙?!?/br> 高兆容冷笑一聲:“陛下果然明鑒,在你的心中,恐怕孟浮笙也只是一個不識時務、不走運氣的末代國主吧,既是末代,既是守不住自己的國土,那當然是該死的。人世向來炎涼,這么多年了,又有誰在乎過他死得冤不冤,該不該?” 江璃道:“你既然如此在乎孟浮笙,那么為什么要害他的女兒?” “是,是我指使南貴女推皇后下水”,高兆容道:“陛下說得對,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確實沒有繼續遮掩下去的必要了。南貴女一心想回益陽和母親團聚,臣便給她出了這樣一個主意,把皇后推到水里,她的身份就會大白,而陛下為了掩蓋皇后的身份自然不會再讓她留在長安?!?/br> 高兆容譏誚地輕笑一聲:“蠢,真是愚蠢,南瑩婉的腦子比之端睦公主可差遠了,她竟然想不到,自己一旦把這件事揭開,那可真就是再也走不出長安了?!?/br> 他神情一寂,搖頭:“只是讓淮雪受苦了,可為了給她的父親復仇,這點苦又算得了什么,這是她作為孟浮笙的女兒該盡的本分?!?/br> 話說到這地步,高兆容也沒什么可在乎的了,他后退一步,頗有些幸災樂禍地看著江璃:“那么接下來陛下該怎么做呢?我是南燕國使,我要回國的國書早已呈遞給了我們國主,若是遲遲不歸,南燕那邊勢必不會善罷甘休,而陛下的和親大計在這等磋磨中只怕就要化為泡影了??扇羰欠盼易摺彼麪N然一笑:“陛下怎么會放我走?您現在心里一定很慌吧,若是放了我,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