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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商量后面的路該如何走。其實這也沒什么,他雖然并不能完全摸清他這位岳父大人的心思,可有一點是篤定的,他待寧嬈的心絕不遜于自己,不論作何決定,都斷會把寧嬈的安危周全放在首位。 可是,江璃卻不能冒險。 他記得,當初就是因為他和寧嬈吵了一架,寧嬈一氣之下回了娘家,又孤身外出,不見了蹤影。找到她時,她已身中劇毒,集整個太醫院之力才勉強把她救回來。 他承受不了任何失去阿嬈的可能,所以不會再把她自己留在宮外的任何一個他無法全部掌控的地方。 寧輝覺察出江璃的強硬,便不再勸他了,只神色復雜地凝著寧嬈,若是與她的視線對上了,便會溫脈含笑,給她夾幾筷子她愛吃的菜肴。 …… 夜間,寧府隆重地備了奢華舒適的廂房給皇帝陛下暫居,但他拒絕了,他要睡在寧嬈未出閣前的閨房里,雖然榻窄了些,但寧嬈晚上要去陪她的母親,他一個人睡也夠了。 這閨房一直被精心照料著,雖然多年未住人,但每一個角落都干凈整潔,熏籠里飄出皎皎清怡的香霧,與紅綾細紗的幔帳融為一體,透出一種朦朧的艷澤。 他擁著阿嬈睡過的被衾,枕著阿嬈枕過的粟心軟枕,一夜無夢,睡得格外憨沉。 清晨,他便和寧輝一起入宮上朝。 朝會所議之事雖然陳雜,但無非都圍繞秋闈大考,事關甄選人才,三省六部都各司其職,一切倒也井井有條。 臨散朝時,江璃叫住了陳宣若。 他抬起手指將垂在額上的毓珠輕輕撥開,隨意道:“陳相啊,這歷年科舉仕子的名錄及答卷都一直收在鳳閣吧?” 陳宣若應是:“按照章程,近二十年的名錄答卷都在鳳閣?!?/br> 江璃欣然一笑:“那正好,朕近來想看一看,也好在殿試欽點三甲時有個參照。你去,給朕收整出來,最好制一個詳冊,把這些考生的戶籍也都標注明白?!?/br> 陳宣若半張了口,好半天合不上。 他沒聽錯吧?!二十年的考生名錄及答卷??!二十年!摞起來能把整個宣室殿填滿了,皇帝陛下讓他整理出詳冊,還要把戶籍都標注明白?! 正驚詫,御座上皇帝陛下又開口了:“你也知道近來事忙,六部都無閑人,所以這事最好還是你自己來做,別去抽掉六部的人,免得誤了秋闈正事?!?/br> 陳宣若:??! 皇帝陛下莫不是以為他是天兵天將,會撒豆成兵?還是以為他長了三頭六臂,分|身有術? 他覺得脖子有些僵硬,但還是撐著抬起了頭,向表哥投去詫異、無助的小眼神。 皇帝陛下俯視著他,微微一笑:“這么多案牘,朕看完也需要些時日,所以你得快,嗯……就十天吧,十天之內收整完畢,給朕呈上來?!?/br> 陳宣若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過去。 皇帝陛下抬起胳膊,向后抻了個懶腰,墨中含玄的刺繡闊袖順著蟠醨金雕扶手翩然垂下,累疊在地上,泛著淺淺金輝。 他道:“朕乏了,你抓緊下去干吧,若是……若是不能如實交上,就罰你一年薪俸?!?/br> 陳宣若:…… 他那遲鈍的、溫吞的直覺終于喚醒了,隱約覺得自己被針對了…… 可是,為什么???! 他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什么他的皇帝表哥要這么對他! 他無辜且委屈地緊盯著江璃不放,江璃回視他,格外慈善、溫煦地沖他笑,柔聲道:“你是宰輔,當替朕分憂,這滿朝文武看下去,除了你,還有誰能讓朕絕對的放心來委以重任?!?/br> 江璃的語氣極度誠懇,讓陳宣若忍不住要檢省自己:會不會是自己多心了,自己養尊處優慣了,人也變得憊懶,竟干不得一點重活了。 一有了這個念頭,他便對自己充滿了厭棄和譴責。 想他弱冠之年拜相,何德何能,如今竟也學會了人家那一套推諉懶惰,還惡意揣度圣心,誹謗圣上,簡直大不敬!十惡不赦! 陳宣若惶愧地低下了頭,鄭重地保證:“陛下放心,臣一定不辜負圣意?!?/br> 江璃滿意地點了點頭,讓他快些下去辦。 陳宣若剛出了宣室殿,寧嬈身邊的墨珠躲在廊檐拐角處朝他招手,他環顧左右,見無人注意,便快步往廊檐走去。 “陳相,娘娘讓我來跟您說一聲,您五年前寫給她邀她賞雪的那封信不小心被陛下發現了,你近日來行事得多些小心,可別被陛下給算計了?!?/br> 陳宣若的表情僵住了。 墨珠見他臉色不對,忙道:“是不是陛下已經算計你了?奴婢這就跟娘娘說,讓她向陛下求個情……” “別!” 陳宣若斷然拒絕:“求求娘娘千萬別替我求情,不然陛下至多把我整個半死,若是她一求情,我可就徹底沒活路了?!?/br> 說完,像避瘟神一般快步甩開墨珠往鳳閣去了。 …… 寧嬈一早派了墨珠進宮,是擔心江璃那小心眼會去折騰陳宣若,等到正午墨珠回來,把在宣室殿前陳宣若的話跟她一學,她心里便有了底,看來江璃已經出手,躲是躲不過去了。 她在心底哀嘆了一聲,這人的報復心這么強,萬一將來查明了自己騙婚的始末,再勾連出一些見不得人的陰謀,還不曉得要如何對付她呢。 每每想及此,便覺一片哀鴻。 正發愁,侍女來稟,說是陳貴女求見。 寧嬈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是誰,倒是玄珠體貼,附在她耳邊低聲道:“就是端康公主的千金,她之前和娘娘一起選過太子妃,兩位頗為投契,很聊得來,您可得仔細些,別在她跟前漏了陷?!?/br> 原來如此,寧嬈不似剛失去記憶時那般惶惑不安了,稍有風吹草動就生怕自己哪里出了錯,如今她與江璃日夜相伴,耳濡目染之下很學了些本事,尤其一副沉定自若的姿態。 她讓人將陳吟初請進來,坐在正座上,仔細觀察她。 這姑娘一身雪膚,容貌極為出眾,駝峰鼻,櫻桃唇,一雙眼睛如黑珍珠一般瑩瑩發亮,朝人望來有勾魂攝魄的魅力。 平心而論,她比南瑩婉還要好看。 陳吟初禮數周全地朝寧嬈揖禮,安坐后笑道:“我自母親那里聽說娘娘前些日子鳳體欠安,本想早些去問安,可……行動不太方便,便耽擱了,今日聽聞娘娘省親,特意來賠罪的?!?/br> 寧嬈一愣,隨即明白了她為什么行動不方便,當初她可聽說此女緊纏著江偃不放,被自己的父母禁足在府。 大魏民風保守,尤其是宗室貴女,大多柔斂矜持,鮮有她這般膽大妄為的。 寧嬈不由得對她生出幾分欽佩。 這世上的人,上到貴族,下到貧民,各有各的顧忌,極少有人能拋舍禁錮,敢愛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