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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一聽見我要讓著你表妹,就高興了?” 江璃一愣,摸了摸她的頭,嘆道:“你這又是吃的哪門子飛醋?” 寧嬈抿了抿唇,也覺自己好像有些草木皆兵、無理取鬧了,便不作聲,磕了幾個頭站起來了。 江璃摟住她的腰,溫聲道:“阿嬈,這里的事情差不多快了了,等找到景怡咱們就回長安,好不好?” 寧嬈點頭:“我想英儒了……還有母后?!?/br> 江璃含笑凝睇著她,若柔波春風,一臉的溫暖寵溺。 …… 這一趟衣冠冢之行,倒好像消了江璃的許多心事,讓他整個人都似輕快了許多,不像前幾天那般愁眉深鎖,低緒難消的樣子。 他親筆書詔,派禁衛連夜送到沛縣上游州府,命其徹查沛縣近十年案宗政務,嚴查縣令及縣丞的家私、府庫,務將其羅列成冊,詳細回稟。 州官接到圣旨,不敢耽擱,立刻親自來查。 僅翻查了三日,就查出十余樁冤假錯案,其中就包括孫氏父女。 州官做主,將他們當場釋放。 禁衛守在縣衙外,緊跟著孫蠱醫。 而孫姑娘,則被崔阮浩帶來見雍涼。 雍涼的傷包扎妥當,這幾日好好將養著,人也精神了許多,不曾想能如此順利的和孫鈺兒團聚,一激動,將剛剛愈合的傷口又掙開了…… 浣白的繃帶上滲出點點血漬,他痛苦地捂住傷口,蒼白的眉眼卻是含笑的。 江璃皺眉,訓道:“你到底有沒有數,這繃帶不要錢還是傷藥不要錢?”說罷,頗為糟心地朝雍涼擺了擺手:“趕緊回你們自己家去,別在我這兒白吃白喝了?!?/br> 雍涼一愣,驚異地看向江璃。 江璃挑眉:“怎么?不想走?想我把你送去衙門?” 雍涼忙一手拉住孫鈺兒,一手捂住傷口,連滾帶爬地跑了。 待他們走后,寧嬈撲到江璃身上,摟著他的脖子笑說:“景桓,你最近變得可心軟了,笑的時候也多了,你是不是離開長安心情就好???” 江璃抱著她轉了幾圈,順勢將她壓倒在榻上,用手描摹著她的唇線,溫熱的呵氣撲到她的鼻翼上:“只要有阿嬈在,我的心情就是好的……” 說完,低頭吻住了她。 窗外晚風幽涼,漁人鳴榔而歸,聲聲悠揚,蕩滌在每一個角落里。那葳蕤的楊樹迎風而立,枝椏窸窣,抖落了幾片翠綠葉子輕輕飄落,有一片正順著半開的軒窗落進來。 江璃將瑩白如玉的阿嬈攬入懷中,低頭落下一吻,把她的手抬了起來。 水蔥般纖細的指尖果然有長長的指甲,難怪剛才會被她在背上撓出花來…… 江璃翻身下榻,尋了剪刀過來,給寧嬈剪指甲。 被折騰的有些疲憊的寧嬈好脾氣地靠在他懷里,由著他剪。 等剪完了,江璃端起玉手細細看著,總覺得還欠些什么。 他想了想,又翻身下榻,拿了鳳仙花汁過來,一點一點地給寧嬈涂在指甲上。 寧嬈看得新奇:“你出門還帶這個東西???” 江璃看向她,慵懶的姿態斜倚著他,眼角飛著旖旎酡紅,宛如醉雨新開的花,一捏能滴下露珠來。 輕吻她的唇,江璃神秘道:“我還帶了別的東西?!?/br> 第38章 ... 寧嬈好奇地看他:“什么???” 江璃小心翼翼地將她淬染了鳳仙花汁秾艷的手擺放在榻上,翻身下去,倒騰起所攜的藤箱篋盒子,翻出一個黑漆描金雙蓮瓣的盒子。 他從榻角拾起寢衣給寧嬈披上,讓她枕在自己的膝上,把盒子打開。 里面放了一個花環。 青翠欲滴的綴葉,鮮紅的牡丹繡球花,配以清雅的茶花紫藤,以梅花枝蔓精巧地編綴在一起,制成了融雜四季風光的花環。 看得寧嬈甚是稀奇。 她接過來,碰觸嬌艷舒展的花瓣,才驚覺這竟是假花,是用薄絹仿照真花制成,工藝之細致甚至連花瓣的紋絡莖蔓都看的清楚。 江璃將她散亂的發絲一點點捋順,撥到耳后,青絲如緞子般柔亮順滑,循著指間流暢到底。 抵著下巴思索了一番,翻找出玉篦給她將兩側總要滑下來的頭發篦住。 把花環戴在了寧嬈的頭上。 烏黑如瀑的頭發翩然垂灑,包裹著她纖細有致的嬌軀,一直鋪在榻上,虛虛掩著的寢衣下露出潔如霜雪的一線玉頸,粉團玉兔若隱若現,帶著最清純的誘惑。 那花環如神來之筆,成了這黑與白之上最絢爛艷澤的顏色。 江璃看得有些癡愣,輕挑她的下頜,啄上她的唇瓣,含糊纏黏道:“我真想把你永遠地關起來,不讓別人看到你?!?/br> 寧嬈:…… 好好的情話,為什么非要說的這么可怖。 她嘆了口氣,避開江璃的親吻,摸了摸自己頭頂的花環,道:“你的喜好還真是專一啊?!?/br> 江璃面露疑惑地看她。 寧嬈從襦枕底下摸出一個布娃娃。 娃娃穿著紅錦大擺的襦裙,上面細碎繡著白瓣蕊,若信手灑下,一直浦沿到裙底,闊袖下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再往上,是烏黑濃密的頭發,翩然垂下,包裹了大半個身軀。 娃娃的頭頂帶著一個花環。 大大的眼睛,纖巧高聳的鼻梁,朱色丹唇,看上去倒真跟寧嬈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只是這娃娃看上去有些年歲了,襦裙的絲線有些脫開,綢布也好似蒙了一層灰,霧靄靄的,不鮮亮。 江璃一愣,把布娃娃接過來。 “你從哪里找到的?” 寧嬈道:“密室里,在床榻底下,我還給洗干凈了?!辨赖拿嫒萆细〕鲆荒ù侏M笑意:“景桓,看不出來啊,你小時候還喜歡玩這個?!?/br> 江璃輕咳一聲,面頰不自覺的浮上兩抹煙霞…… 怪只怪當年南太傅管他管的太緊,他至今都記得太傅第一次在他的床榻上發現布娃娃時,那種震驚沉痛哀惜的神情…… 往后他就調整了方略,總是把最寶貝的布娃娃藏在床榻底下,每天夜間入眠前,小心翼翼地取出來玩一會兒。 這一個大概是當初離開陶公村時忘記帶了…… 望著寧嬈如彎月的眉眼,江璃突然有一種授人以柄的感覺。 不行,得扔了。 他作勢要拿著布娃娃下榻。 寧嬈眼疾手快地搶回來,奉若珍寶般地摟在懷里,警惕地瞥向江璃:“你想干什么?它是我的!” 她明眸臻首,發如黑瀑,頭頂一個花環,而懷中的布娃娃與她一般的裝束,好似縮小版的寧嬈。 這場景,怪異卻又溫馨美艷。 江璃心中松動,但想了想,還是說:“你得保證,不能說出去?!?/br> “說什么?” 江璃咬牙:“你說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