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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清雙唇印在季紹景唇上,舌尖抵著將菜心送到他唇齒間,輕吮了一口緊接著便離開,準備下一次的哺喂。季紹景被他一套行云流水的動作弄得當場愣住,待反應過來,當即吐出嘴里的東西,滿面陰沉:“你在做什么?!?/br>“伺候王爺用膳啊?!焙吻逡槐菊?,舔著嘴唇道,“王爺不喜歡嗎?!?/br>筷子極響的拍在桌上,瑞安王黑著的臉叫何清心里發怵,立即捏著筷子認慫:“我知錯了,請王爺饒我這一回吧?!?/br>瑞安王的答復很果斷:“給本王滾出去?!?/br>真不知是犯了他什么忌諱,何清遠遠站在膳廳外,瞅著跟昨晚判若兩人的王爺的背影,早膳看得到吃不著的折磨,叫他忍不住使勁咽著口水。皇家的脾氣,還真是下床無情。何清自艾自憐地搓碾著腳底的土,再抬眼時王爺已派人撤了膳食,朝外走遠了。連忙拉住個下人打聽,那人提點道:“何主子,王爺去了書房,且隨我來?!?/br>王府很大,七繞八拐走了好一陣,方入眼一間氣派的屋子。書房布置的很簡單,繞過屏風,最顯眼的便是幾架書,水墨瓷瓶什么的卻甚少,顯得空曠曠的,只書桌對面掛著一副裝裱好的字,雖遒勁有力,卻還是欠些火候,不似出自大家之手。何清懶的細看,一心一意想辦法討好季紹景,保住自己的地位。“你來做什么?!甭牭侥_步聲,季紹景抬頭,見到來人,猶自帶著三分不悅。“王爺,奴來賠罪?!甭曇魤旱牡偷偷?,三分慚愧七分真誠。季紹景皺眉,片刻后無可奈何地推過一方墨塊,命令道:“侍墨?!?/br>“哎?!焙吻鍢纷套虘艘宦?,將原本站在一旁的小廝攆出去,明目張膽地鳩占鵲巢。磨墨這種事,極練人的性子,急躁了不成,太慢了也不成,硯滴多了寡淡,少了又太濃,何清磨的手腕酸痛,呵欠打了一個又一個,終于把上好的墨塊磨的沒法用。季紹景嫌棄地往這邊看了一眼,何清生怕他再叫自己滾出去,一邊拿著帕子凈手,一邊嘿嘿地笑:“王爺,好王爺,饒了奴吧,這般文雅的事兒奴做不來的?!?/br>“算了,你一旁站著?!奔窘B景怪異地看了他一眼,抬頭望著對面的那副字沉思著什么。何清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是首詩:“昔日齷齪不足夸,今朝放蕩思無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br>?瑞安王出身名門,戰功傍身,哪來的“昔日齷齪”、“登科之念”?何清覺得這詩一點都不應景,卻還被煞有介事地展在書房里,肯定是哪個豪爵故交硬逼著季紹景掛的。一個人干守著也是無聊的很,何清看季紹景的眼神又膠回書上,閑的摳手指頭玩兒,冷不丁力用大了,疼得“哎喲”一聲,也顧不上流出血的小指,趕緊向被打擾的王爺賠不是。季紹景狀似責備的看他一眼,何清卻走過去,抿著嘴坐到季紹景腿上,伸過手去給他看,勾引挑逗之意毫不掩飾:“破皮了?!?/br>季紹景本想將他推下去,聽他委委屈屈的話頭,頓了一頓,順手將一塊帕子按在那一點點傷處,溫熱的呼吸交錯在彼此之間。心花怒放是什么感覺?一千朵煙花在心底炸開?不,比那還要燦爛難言,陷入愛的少年哪里有理智可談,何清本就對季紹景帶著好感,現下被他溫柔一按,整顆心更是狠狠地粘在他身上,情不自禁地吮上季紹景的耳垂。襟帶散亂,何清知道是他先動的手,更知道他這侍墨的書僮做不成了,一陣天旋地轉,他已被季紹景壓在書桌上。輕柔的吻落在右頰上,像對待一件稀世珍寶,他的喘息漸漸重了,在感受到季紹景的手探進他衣襟之后。無所謂,陪著王爺可比研磨的活計舒坦多了,何清半揚起臉,吻著季紹景頸側,想象著日后甜甜蜜蜜的未來。“閉眼?!奔窘B景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雖不懂為什么老叫他在黑暗中享受,卻還是趕緊閉上了眼,感受著欲念在全身流竄。季紹景托著何清的腰,看著身下人媚眼如絲,嫻熟地配合著他,總覺得少了點什么,越發狠心地攫取著,欺負得何清一陣哼唧,卻因在怕被門外的侍從聽去,不得不拼命壓制著溢出的聲息。末了,何清軟在季紹景懷里,半敞著衣服露出頸上的斑駁痕跡起不來身,瑞安王久久凝著他,終于知道少了什么。——這雙眼,要是再清冷些就好了。第5章五王府里最近出了兩件大事,一是王爺迷上了一位小主子,收在卿歡院里,同吃同睡,放在心尖尖上寵著;二是這小主子,今天居然叫人踹了。顧至誠站在花園里,瞪著跪坐在地的人,一臉兇神惡煞。想起來他就生氣,還不容易挑著個黃道吉日從家里溜到錦州玩樂幾日,冒著細雨剛進了三哥府上,竟聽到底下的人嘀咕何清的一堆破事兒。人可是他送進來的,惹的爛攤子,怎么想都覺得有一半是算在他頭上的。今兒個一早顧至誠帶著仆人正往正廳走,轉彎處一不小心就聽了墻角。“我聽說那新主子手段厲害著呢,云裳在他屋里,不過打碎了個杯子,將他驚了一下,被罰的喲...兩只手都快被打爛了,嘖嘖,真是惡毒,趕明兒你就要上他院子伺候了,聽說卿歡院里頭打人都撿著暗處上手,明面上一點看不出傷來,其實衣服下頭都要爛了去的!你可得小心點?!?/br>是誰這么狠?為非作歹到王府來了?顧至誠有點生氣,更心疼小云裳的一雙手,繼續往下聽著。“jiejie快別說了,何主子說白了不過是個男寵,能厲害到哪去!”“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人家有王爺撐腰,比正經主子都氣派呢,我可是聽個守衛說的,他替王爺守夜的時候,親耳聽見何主子哥哥爹爹地叫,你想想,爹爹都叫上了,王爺能不當兒子寵著嗎!”“喲,可是jiejie那個老鄉,張侍衛嗎?他怎么什么不正經的都向著jiejie說呀,哈哈哈...”“哎你這丫頭,跟你說正經的,你怎的還逗我,看我不打你!”她們嘴里的那個云裳顧至誠十分熟悉,清秀可人的一個小婢,平時常在季紹景身邊伺候,甚是乖巧,他還想等人大一些討去作妾的。兩個小婢嬉笑著跑遠了,顧至誠的臉卻拉的老長,狠狠甩著衣袖,逮了個王府下人命他領著自己找何清算賬。春日好景,不賞豈不辜負。清晨過后,滿天空飄飛過一陣細雨煙子,迷迷朦朦,亭臺屋瓦仿佛浸潤在塵埃里,幸而雨不濕衣,沒兩刻就散了,抬眼望去皆是霧靄靄的,似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