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賺的不少。

    狗仔大概就是需求和市場雙方條件下作用的職業之一，他們掌握著最私密最新鮮的第一手資料，然后拿捏著證據來談條件, 合作愉快就花錢消災，擋著財路就公布曝光, 然后在粉絲和大眾們深感被什么人設、公眾形象欺騙的同時，深藏功與名，看著那些‘還好有狗仔拍下來這些了’、‘對啊要不然我們還被騙著’的夸獎，笑的像是嗅到腥味的鬣狗。

    完整的利益鏈條里，誰都不是什么白蓮花小可愛，狗仔們發現一張照片或一段視頻能賣出天價之后，真的假的就全部出來的，有的時候沒有大料也會編造大料出來，在陰暗的角落把錢掙得滿缽。

    正經做娛樂記者的拿死工資很難出頭，歪門邪道甚至連和私生或虛偽藝人做局的狗仔倒是賺的不少，每每沖在第一線痛心疾首現在沒有好記者的網友，往往也是遇到大瓜第一個沖上去的家伙。

    這些事情，米哈都很清楚，在入行的第一天杜行和趙雅茴他們就掰開了給米哈講清楚這些利益關系。

    社會上大部分的現象都能從利益源頭開始細扒，藝人拼命演爛片敬業又刻苦卻沒有任何用，說不定是簽了對賭協議正在瘋狂攢錢；又是疑似隱婚又是疑似分手卻沒個正面回應，說不定是近期有什么新的宣傳；塑料兄弟姐妹情突然膨脹親密，說不定是什么團隊互撕的前兆。

    深入粉圈就容易暴躁易怒，也和這些復雜又水深的關系沾邊，尤其是被整體風氣帶著往前沖，污言穢語邪惡狠毒的話都敢往外面說，還沒有旁邊挑食水軍那樣的工資拿的網友，大概都不清楚他們的憤怒和狂噴毒液變成了哪一個團體的刀。

    也是在這個時候，米哈和趙雅茴與狗仔們劃清了界限，他們拒絕和狗仔進行任何交易，拍到什么都無所謂，這不是什么能拿來要挾米哈的東西，她不會沾什么違法亂紀的事情，自然就行的端做得正，用不著討好狗仔們，也根本不和他們玩。

    于是，蹲在殺青宴外面的兩個狗仔，拿著錄音和其他的照片硬是找不到變現的渠道，一和同行打聽趙雅茴他們工作室‘拒絕污蔑，否則起訴’的強硬態度，反倒更重視起來他們的‘獨家新聞’，準備一把揭穿米哈的真面目。

    狗仔和鍵盤俠應該是最相親相愛的兩個群體了，這兩個名字普通、外形普通、一切都很普通的狗仔，居然心中涌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正義感，仿佛他們是娛樂圈的道德警察，很快就可以把米哈擊斃在恥辱柱上了。

    李天和王三是表兄弟，高中沒畢業就偷走家里的存款跑了，有一搭沒一搭的在大城市生活，反正年輕男人是這個社會上最好湊活著活下來的生物了，他們小偷小摸著也能過得不錯，還能閑暇之余談個戀愛，是個“優秀的天哥”了。

    王三則慫一點，凡事都跟著李天混，看李天做狗仔也就跟著跑過來瞎拍，沒路子進高檔社區，也沒本事蹲劇組后臺，兩個人一直都沒有拍到什么大料，沒想到蹲在他們之前偷過外賣盒的餐廳外就讓錄到了大料。

    “哥，那我們直接發嗎？”王三遇事做不了主，什么都按照李天的主意走，知道手里這些照片在米哈的工作室那邊拿不到錢之后，想著干脆報復性的全部甩出來好了。

    連買黑料的錢都不肯拿，還當什么藝人？

    “先不發，這是個大生意?！崩钐禳c了根煙，蹲在一邊摸著錄音筆想著該怎么樣用這些謀取更多的利益。

    和完全的野路子王三不同，之前就在網上小紅過一次的李天想到了個好辦法，眼里的惡意都要漫出來了，平凡的臉也變得有幾分猙獰和丑陋。

    李天之前的小紅一把，是和當地的一個刑事新聞有關系，一個外出打工二十八歲的貨車司機，在回家的路上襲擊了一個路人女子，然后jian.殺分尸被警察抓獲。

    這種人證俱全的案子本來沒有什么李天發揮的空間，誰死誰活又和他有什么關系，但是死者的朋友是個網上的知名大V，人家知道朋友的死訊之后氣的發抖，一邊咬牙關注案情以免兇手逃之夭夭，另一邊則是忍著悲痛在網上提醒年輕的女性小心，然后得到了很多網友的安慰和關注，還上了熱搜的尾巴。

    李天突然來了靈感，故意在這個大V博主下陰陽怪氣，先假模假樣的說‘哎呀女孩子本來就不該夜行，知道穿衣服你的權利去哪里也是你的權利，但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懂嗎？’拽了個成語之后，看有其他粉絲支持或反駁自己，他又開始混淆視線，說兇手也情有可原。

    畢竟，一個年輕的二十八歲男人，沒有妻子也沒有女朋友，沒地方解決生理需要那可不是容易沖動嗎？唉，可惜這哥們一時沖動做了錯事也毀掉了自己，所以肯定是這個社會出了問題，女人們都太拜金了，看不上這老實又勤勞的小伙子？

    前些年有個很有名的電視劇臺詞，遭到了觀眾們強烈的吐槽，大概就是‘你失去的只是一條腿，而她失去的是愛情??！’，沒想到，現實生活之中居然也有‘受害者失去的只是一條命，而兇手失去的是解決生理需要的自由??！’。

    沒想到，贊同李天觀點的居然不少，指責受害者不自愛，大晚上的獨行不是誘惑年輕男人做錯事嗎？又自我代入兇手，深感工作艱辛女性無情，最后感慨錯的不是自己而是社會??！

    失去朋友的大V被李天氣的差點出事，恨不得順著網線爬過去捅死這些潛在的犯罪分子好了，但是李天吃著人血饅頭過的相當愉快，關注有了名聲也有了，不少網友還私信他指責那個大V死了朋友就和瘋狗一樣，現在像李天這樣的明白人不多了，支持支持。

    于是，李天在網上就變得小有名氣，關注他的還有不少粉絲，惡臭的仿佛一窩蛇蟲。

    在這一波漲粉之中，李天熟練的使用了煽動情緒、挑撥離間、故意豎大帽子來攻擊等等方法，然后成功將關注量變現還小掙了一筆，所以有了這個成功先例，李天拿著手里賣不出去的大料，想到了辦法。

    外賣、泡面、啤酒瓶和衛生紙扔了一地的出租屋，彌漫著一種腐臭的味道，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打掃了，唯一發出聲音的就是電腦旁的黑黃煙灰盒以及臟污的鍵盤，李天的臉在電腦的顯示屏反光之中露出幾分異樣的興奮，發的帖子倒是一個接一個。

    李超以自己之前的幾任女朋友為例子，先博得關注他網友的代入感和關注度，然后再設圈套一樣的一點一點扯出米哈的事情。

    先是一個長相、身高皆七分的簡單概括，然后聊兩句最近工作不順，情感有礙，再想想拜金的前女友后，留下一個痛苦而迷茫的樓主。

    樓主有什么錯呢？他只不過是想找一個貌美溫柔、體貼賢惠、能做家務、學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