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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過個夜,明天就進墓,老家的親友那邊,也有守墓的這支都辦好了。余家人過得好的太多,家族中人有比較之心,但他們畢竟是個大族,在生死之事上看得嚴肅,余爸進余家村的時候,不少人都過來迎了一程。余崖這邊會做人,也沒少幫襯他的人的心意,老人們見了心里也是滿意的,又叫來了村里的一些人,幫著做了場法事,又替余爸送了一程。余崖身為孝子跪了一夜,張默澤也陪了他一夜,嚴以漸帶著周許守到一點,后半夜就去休息去了。他明天還得替他表哥打點。清晨四點的時候,法事就完了,人也散了,余崖昏昏乎乎的倒在張默澤身上看著他爸的骨灰盒,連動都沒動一下。直到村里的雞打鳴了,他才撐著張默澤的腿跪直了,抹了把臉,扶著地站了起來,又去拉張默澤。張默澤腿麻,沒有站起來,只是眼睛一直看著余崖沒放。余崖蹲下身,打了打他的腿,問他,“還好?”張默澤點點頭。“你聽我說,”余崖也說不上自己現在是種什么樣的感覺,可能人要入土為安了,他也覺得自己要看開一點,他也不知道是在勸自己還是在張默澤,張口就說:“我真的覺得你不欠我什么了,你要是覺得欠我,想讓我好過點,以后不來見我,別讓我看見你,就是對我好了?!?/br>余崖回頭看了看他爸的骨灰,又轉過頭:“我想重新開始?!?/br>張默澤看著他,點了頭。見他總算答應了,余崖摸了摸他的頭發,笑了一下,又站了起來。他站起來的時候腦袋還是昏著的,晃了兩下才站穩,這時候張默澤還是不能動,他看著搖搖晃晃的余崖,沒張口。余崖要是過得好,他可以走。如果不是,那他得留著。余崖他爸給他的幫他的,不是那么容易好還。余爸上午按選的時辰進的墓,墓地封好后就是中午了,來幫忙的人陸陸續續都走了,余崖沒走,一直跪在那沒動。“表哥動不了了,我看好像是睡過去了……”周許在旁站了一會,過去抱了他一下,回頭跟嚴以漸說,“還有點發燒,我們得背他回去?!?/br>嚴以漸已經料到了,他哥自昨夜進了村子,連口水都沒喝。他過去背了人,直接把人帶到了衛生院讓醫生給他打葡萄糖。葡萄糖打到一半,昏睡著的余崖突然抽搐了起來,把醫生嚇得不輕,還以為開錯了藥。但在嚴以漸和周許的安撫和壓制后,余崖又在昏迷當中大哭了起來,嘴里不停地叫著他爸,過了一會,連mama我想你都叫了出來。他不停胡亂地叫著爸爸mama,不是說我想你,就是mama對不起。周許聽著都哭了出來。醫生確定他沒有癲癇病史后,跟家屬說:“醒來了好好開導開導,這病人心里壓的事多了,也容易得病?!?/br>張默澤作為被他叮囑的家屬,紅著眼睛的他勉強朝醫生點了下頭。余崖在昏迷當中的情緒很不穩定,醫生又不得不給他開了鎮定劑,余崖這才睡了過去,只是到了晚上,他發起了高燒,他接連出狀況,余家村的衛生院條件不夠,讓他們趕緊把人送到縣里去看看。余崖進了周許家這邊緊急聯系的縣里當地一個有名的軍醫院,接連兩天高燒都沒退,嚴以漸甚至做好了馬上替他轉到省醫院的準備,但好在這個時候他的高燒退了下來,然后醫生這邊也敢確定說觀察幾個小時如果醒來了就沒有大問題,能考慮再進一步的檢查了。張默澤這也才吃飯。嚴以漸這兩天不斷在跑腿,中間還抽空還回余家村把后尾的事解決了,回來又在緊急聯系轉醫的事,又得各科室排著隊給他哥做檢查,周許這邊就把吃飯和跟人聯系的事承擔了起來,這時候誰他也沒心情講究什么,他都是在外面訂個餐叫人送過來,往往外賣送到了,人沒心情吃,再吃的時候也冷了,醫生一走,周許勸張默澤吃兩口的時候,他見張默澤拿過的是昨夜放在邊上的沒吃的飯,他把擱在地上的塑料袋拿了起來,“哥,這是剛送來的,那個是昨晚你沒吃的?!?/br>周許這兩天也跑上跑下的,連身上的衣服都臟了也沒換,表哥一下病得太嚴重,這兩天太緊張了,嚴以漸也顧不上照顧他了,周許也不在意,一旦空點就守在他哥身邊,晚上也沒走,就在旁邊坐在椅子上睡覺,準備應對突發狀況,張默澤比他要更慘一點,這兩天他就沒怎么出過病房,余崖一發高燒出汗癔語,壓住人的是他,替余崖擦身體換衣服的也是他。他一天吃一頓,還是周許催的。周許見他沒兩分鐘就解決了一大盒飯,菜基本沒動,飯都是干咽下去的,吃完就放下擦手,去摸表哥的額頭,他倒了杯溫水,把溫水遞過了過去,“哥,喝口水?!?/br>“謝謝?!睆埬瑵山舆^,沙啞著聲音道了謝。余崖醒來的這天晚上,周爸就到了當地了,周爸一來跟醫生談了談,還是怕余崖身體有什么意外,跟嚴以漸商量了下,還是當晚就讓余崖上了救護車,回省城做進一步的檢查。接下來的幾天幾個人都是耗在醫院了,好在各項檢查的結果出來沒什么問題,余崖也不再發燒,看似沒問題,但還是讓身邊的人都驚了驚。就那么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他將近180CM的個子,不到60公斤,瘦得連瑣骨那都是突起的。余崖在確定身體沒大問題后,這天在張默澤出去,只有嚴以漸和周許在的時候,他跟嚴以漸要求出院,說話的時候他臉上有笑,“好了,我也折騰過了,過了一把被人在乎的癮,我就不折騰了?!?/br>嚴以漸冷著臉看著他。余崖被他看得臉上的笑沒了,他靜靜地看著表弟,在嚴以漸的臉越來越難看后,他嘆了口氣:“好了,真的好了,別擔心,我不會尋死了?!?/br>說著,他勉強笑了笑,伸過去手碰了碰嚴以漸,“對不起?!?/br>是他不對,他這個當哥的,又讓人擔心了。余崖一度確實是不想活了,就這么過去了也挺好的。但不行啊,表弟又不欠他什么,幫著他忙上忙下的就算了,還要看著他在他面前死了,送完了他爸,還得送他,他未免也太對不住人了。“你還想尋死?”之前沒敢確定這個想法的嚴以漸沉下了臉。他還想說什么,但周許這時候突然拿出手機給他:“嚴以漸,你幫我看看,我這里好像是收到了封讓我做什么郵件?!?/br>嚴以漸陰著臉接過了他的手機,看了兩眼,他站了起來,往門邊走去。周許這時候伸手抱住了余崖,跟他說:“表哥,你跟我們過去吧?!?/br>余崖也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