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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他幾乎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那四萬塊必定是被大頭怪私吞,現在東窗事發就要拉他將替死鬼。老板聽完大頭怪講話,一雙眼睛凌厲的看向顧即,“顧即,你說,有沒有這回事?”顧即氣得面色發青,“他撒謊,賬雖然是我對的,但是我絕對沒有私吞工廠的錢?!?/br>大頭怪咄咄逼人,“你敢說沒有,賬目一直都是你和我在對,我在廠里任勞任怨四年,工廠里從來就沒有出過事,你以為老板會信你的鬼話嗎?”大頭怪向來會陽奉陰違,在老板眼里他一直是個為公司盡心盡力的老員工,顧即就不同了,他只是一個小主管,沒什么機會接觸到老板,工作時間又沒有大頭怪久,老板會信誰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了。果不其然,老板以審視的目光看向顧即,冷聲問,“你就說,賬目是不是你對的?”顧即百口莫辯,氣得眼眶發紅,他沒想到有朝一日也要被人污蔑,可是如果老板不信他,他還有什么辦法?“錢不是我私吞的,不是?!鳖櫦茨缶o了拳頭,鋪天蓋地的怒意和委屈令他雙目通紅。可大頭怪還在為老板灌迷魂湯,最終老板只說再調查調查,但顧即知道,這件事只可能有兩個結果,要么他做替罪羔羊補上那四萬塊,要么是他被辭退,而無論哪一種,顧即都不可能接受。第89章chapter89番外小年——世界上有人在歡聲笑語的時候,總會有人在默默哭泣,世界上有人團團圓圓的時候,總有人在暗自傷神。今年是顧即和林景衡分別的第五年,如果按照往常,林景衡肯定是偷偷把林家好吃好喝的都搬到顧即家里去,兩個人做在矮小的飯桌上,安安靜靜的把小年夜的飯吃掉,然后一起跑到大街上,沒有目的,借著夜里昏暗的光,手牽著手就這樣走下去。顧即以為會一直這樣下去的,可事世還是難料。他打工的小飯館老板昨天回家準備過年去了,而他又成為了孤家寡人,男人昨夜沒有回來,顧即不知道他又找到了哪里可以鬼混的地方,整日整日的不見人影,可所謂眼不見為凈,顧即對此一點兒感觸都沒有,他寧愿自己一個人,也不想和男人過昨夜壓抑的年。他打算去找份兼職,過年的時候,許多地方都缺人手,若非迫不得已,沒有人會想要犧牲過年團圓的日子把精力浪費在工作上面,可顧即思來想去,與其待在陰暗的小房子里偷生,不如出來感受濃厚的年味。他喜歡熱鬧,從小就喜歡,他喜歡看著里里外外的人群,猜測他們是為什么而笑容滿面,也會看著手牽手走在路上的情侶發呆,感受包圍走在他們之間的甜蜜,但這些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他的,屬于顧即的只有無邊的孤獨和落寞罷了。他走進一家超市里面,老板是個胖乎乎看起來很精明的女人,提出每天要工作至少八小時,工資甚至不能算合理,日薪只有一百五,但顧即只是想祛除自己的孤獨,對于工資其實并沒有多大的要求。他想都沒有想就答應了老板娘提出的所有要求,反倒令老板娘產生了疑惑——畢竟沒有一個傻子會在小年的時候出來找這樣一份吃力不討好的工作,只有顧即自己清楚,他只是太害怕一個人罷了。下午便開始上班,他站在超市里看守商品,這并不是什么難事。人群擁擠了,有一起來購置年貨的一家三口,有討論今晚要去哪里吃飯的小情侶,還有絮絮叨叨的老夫妻,一切都顯得富有生氣,顧即就在這煙火氣息里汲取溫暖。每到了過年的時候,顧即對林景衡的思念就如同狂長的野草,如何都控制不住,他只得轉移注意力不至于讓自己變成一具行尸走rou的驅殼。可是他似乎并不能如愿以償,越是熱鬧,越是襯托他的孤獨,于是在人群里,他甚至出現了幻覺,一個黑色風衣的背影從他眼前匆匆掠過,即使與記憶力身影有所區別,可是顧即就是在一瞬間感應了那個人的存在,就像多年前的那般熟悉,挺直而溫暖。顧即怔在原地,眼眶刷的一下發紅——太像了,那存在于心底的悸動猶如狂風暴雨襲來。顧即顫抖的邁開自己的步伐,卻怎么也擠不過擁擠的人潮,反而引起來購買的顧客的微詞,可是他不甘心,他明明看見了林景衡,哪怕只是相像的一個人,難不成也不能讓他見一面?他只是太想念林景衡,想念得要發瘋了。可那背影卻已經隱沒在人群里,不知道走向了何方,任憑顧即怎么尋找也見不到。是幻覺吧,顧即自嘲,世界這么大,哪里能說遇見就遇見呢,一切不過是他太想念林景衡幻想出來的一個夢罷了,而在夢里只有他。結束疲憊的一天回到陰暗的屋子,顧即看著空蕩蕩毫無生氣的家,是家吧,他用力閉了下眼睛,逼退眼里的液體。還有一個小時,小年夜就過去了,顧即強撐的昏昏欲睡的身體給自己溫了碗面,坐在矮小的板凳上大口大口的吃進去,面是咸的,可吃到嘴里就變成了苦的。他捧著碗,突然吃不下去,心中的酸澀鋪天蓋地的將他包圍住,窗外噼里啪啦放著煙花,屋子里只有微弱的燈光,和捧著碗佝僂坐著的人影。顧即覺得自己就要撐不下去了,他覺得自己就要死了。五年了,五個小年,他都是一個人過來的,他好痛苦,他好想念林景衡——林景衡現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已經回了林家和家人團聚。顧即終于忍不住,埋頭無聲哭了出來,眼淚瞬間爬滿了臉龐。林景衡,你在哪里,我好想你。——時間其實不足以給一個人療傷,反而會促進一個人的思念,可是總有人愿意漫無目的的等待下去,那似乎是一場賭局,籌碼是一輩子。今年是林景衡大學畢業工作的第一年,在今年,他為公司設計了三張圖紙,或許是上頭賞識他,這三張設計圖紙竟然都破天荒被采納了,這就導致公司的幾個老員工似乎有意無意的在排擠他。于是社會教給了林景衡一個的道理,有時候人不能太過于出風頭,要懂得藏起自己的光芒,才不至于被小人暗算。他想,如果顧即還在他身邊的話,肯定也要因為職場上面的事情向他抱怨,或許是今日加班又晚了,又可能是工作完成不了的小苦惱——只可惜,顧即并不在他身旁,他無法和他分享自己的喜悅和惱怒。今年林景衡回家很晚,小年還滯留在他工作的城市,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如果他去到的地方能多些,再多些,是不是遇見顧即的幾率也會更大些?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顧即,林景衡總控制不住自己回憶他們以往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