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干嘛。這樣的事兒我沒少做，一件件找，腦子要當機?！绷Ю^續拾掇地板上的諸多舊物。

    羅奕認認真真地把報紙看了一遍，隨后對她說：“謝謝了?！?/br>
    柳惜懶得理他。

    “你生日一般喜歡收到什么類型的禮物？”羅奕問她。

    往年他會送禮物給她，都是一些女孩子會喜歡的常見的東西，沒有任何新意。他這樣問倒是頭一次。

    “我不挑?！?/br>
    “總有最想要的吧?！?/br>
    柳惜看著他笑：“小孩子才喜歡說最，成年人什么都尚可?！?/br>
    “晚上大家都會送你禮物，你還是得挑一個最喜歡的出來?！?/br>
    “這是柳恬和羅悄悄的慣例，不是我的?！?/br>
    羅奕點點下巴：“壽星最大?！?/br>
    “說起來，你那個心愿條真的還算數嗎？”柳惜又問他。

    “當然?！?/br>
    “行，今天晚上回家，我們倆單獨過一個生日吧?！?/br>
    -

    晚上吃飯的時候，大家紛紛把給柳惜準備的生日禮物拿出來。

    羅海生和柳艾珍的最沒創意，跟往年一樣，包包衣服之類的，但因為貴，柳惜挺滿意。

    柳恬和羅悄悄的禮物是自己做的。柳恬拿柳惜小時候的裙子做布料給她縫了一個布偶，投其所好。羅悄悄在羅奕的指導下做了張兒童涂鴉立體賀卡。

    這兩個手工禮物，柳惜特別喜歡。

    輪到羅奕，他把投影儀打開，燈關掉。

    視頻里的場景是羅悄悄的兒童房，里面被布置過了，墻壁上粘了七個心形的氣球，連成一行“祝惜惜生日快樂”。

    除了氣球，還有羅奕最近畫的柳惜。喜怒哀樂四個表情各一張，貼在氣球的上面。

    “神經病啊?！绷Э粗约旱乃膹埬?，忍不住吐槽道。

    前奏聲音很舒緩，是羅奕喜歡的某首輕音樂。十多秒鐘，鏡頭帶過氣球和畫像，cos百變小櫻的羅悄悄在一個日語男聲的背景音樂里開始跳舞。

    這歌曲柳恬和柳惜太熟悉了，是這幾年養活了不少UP主的超熱日語小甜歌。當然，這個唱歌的聲音她們倆更熟。

    也不知道羅悄悄練習了多久，跳得竟然還不錯，舞蹈動作一看就是趙嫣編排的。而日語懂得比英文多的羅奕也難得五音齊全。只是聲音有裝嫩的嫌疑。

    “我的媽呀，大哥真是拼了?！绷窦拥卮亮舜亮У母觳?。

    “這唱的是什么？”柳艾珍問。

    柳恬立馬解釋道：“這首歌叫，這是我哥在跟我姐表白呢?！?/br>
    “有生之年還能聽到羅奕唱歌，罕見吶?！绷_海生感嘆道。

    羅奕的音質本身比較有磁性，他以前讀大學的時候幫動畫專業的學弟用日語配過某個日系角色。聲音出來，跟巴衛相似度極高。

    他當時覺得挺有意思，就和班里的女同學配了一個巴衛和奈奈生的片段。那段音頻被他短暫上傳到微博，吸了很大一波粉。

    這種事情，他后來再也沒做過。

    柳惜剛認識他的時候扒出來他有這段經歷，對他的粉紅少女心就更粉了。

    聽著這人恬不知恥地唱著少女的歌謠，柳惜心里冒出一連串笑哭的表情。羅老師如今也有了粉紅少女心。

    “你要是穿女裝出來和羅悄悄一起跳，我肯定選你這個是最佳生日禮物?！绷ψ谒龑γ娴牧_老師打趣道。

    羅奕問：“喜歡嗎？”

    柳惜捧著臉：“嗯哼?！?/br>
    “羅悄悄，你跳得太可愛了?！绷袢嗔巳嘈〔稽c的臉，親了她一口。

    羅悄悄一嘆氣：“練舞可辛苦死我了，我差點就不喜歡大哥了?！?/br>
    “謝謝你?！绷_奕拍了拍羅悄悄的頭。

    “謝謝你們倆?！绷д嬲\道謝，這個禮物她絕對永生難忘。

    她的二十五歲生日實在過得溫馨。

    -

    羅奕還為柳惜準備了別的生日禮物。晚上兩人回家后，他坐在柳惜家里的餐桌上，把東西推給她。

    柳惜打開盒子看，是條新的鉆石項鏈，這回主體物變成了星星。

    她欣然接受：“謝謝?！?/br>
    “沒有別的話說？”羅奕笑了一下。

    “我其實愛鉆石?！绷в謫査?，“積蓄不都沒了嗎？”

    還沒有收到墊付的款項，但羅奕已經從羅海生那里知道了柳惜近來的各種cao作。

    他一筆帶過：“也不貴?！?/br>
    柳惜學他：“沒有別的話說？”

    羅奕聳聳肩膀。

    “我認真問你。我這次的選品你是真的看好，還是只是為了給我充面子，為了能讓我在公司立足?！?/br>
    羅奕喝了口酒：“后者多一點?！?/br>
    這人一貫坦誠，柳惜反倒釋然。她又問：“所以我的審美有提高嗎？”

    “有?！绷_奕肯定。

    柳惜自己把星星吊墜戴到脖子上：“吵架使人進步?！?/br>
    “你應該還有別的話想說吧?！绷_奕握著酒杯，面帶微笑地看著她。

    “喝完酒，今晚不會跟你有別的故事了?！绷隽伺鏊木票?。

    “你要多久才能適應？”羅奕問她。

    柳惜趴在餐桌上：“現在我們是能敞開心扉聊天的吧，我倆之前的相處模式要么很幼稚要么很激進?！?/br>
    “別像那晚那樣就行?！?/br>
    吵架使人進步，但傷人的話會留下痕跡。他們在那晚互扔刀子后平靜地度過了兩天，相處如履薄冰，臉上卻笑嘻嘻。

    柳惜下巴枕在手背上，看著羅奕：“我等了你這么久，你也等一等我唄。我們慢下來，不帶偏見地做做朋友，團結友愛地做做兄妹，看看心態會不會變好一點。這次算我作妖，有機會我還給你啊?！?/br>
    “做不到?！绷_奕直說。

    “我先做做柳恬，再做做羅悄悄。然后跟著羅老師學習，提高提高審美……”

    “聽不懂?！?/br>
    柳惜踢了羅奕一腳：“誰幼稚？”

    羅奕指了指她。

    “羅老師，你談戀愛的樣子像個孩子，我反倒像個大人?！绷дf。

    羅奕反駁她：“難道你不迷戀我的身體嗎？你明明總是撩我?！?/br>
    柳惜“噗嗤”一笑：“我又不是禁欲系?！?/br>
    “你要丟下我了嗎？”

    柳惜起身，俯身過去拍了拍他的頭：“我們倆是一輩子的親人，我怎么丟？”

    羅奕嘆了口氣，來回揉捏自己的手指，最終做出決斷：“后天晚上我參加活動回來，在機場等你。如果你來接我，我當你今天晚上是喝醉了，如果……如果你不來，我就懂了?！?/br>
    “這又是什么腦回路？”

    “其實問題挺簡單的，是你想復雜了。除了你不喜歡我了，我找不到別的理由。你要是不來，那就是你不喜歡我了?！绷_奕說完這句話后起身離開。

    柳惜再次被這個人的怪異思路折服。

    她的心愿條都還沒用上呢，他連她的話都還沒聽懂呢，怎么就走了。

    -

    羅奕這次受邀去參加一個插畫展，期間接受了一個人氣超高的繪畫類新媒體專訪。

    對方說他前段時間畫圖懟粉絲的行為挺有意思的，他輕描淡寫地回應了幾句，大概意思跟他對柳惜說的那些話無異。

    “您放心，這幾句我們不會剪進去?！边@人聽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