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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義般地閉上了眼睛,羅奕畫一筆她睫毛就顫抖一下。 “你緊張什么?”羅奕又開始笑。 “你到底在笑什么!”柳惜受不了了,推開他的手,不讓他畫了。 “好了好了,最后兩筆了?!绷_奕捏住她的下巴,輕聲說,“別動?!?/br> 柳惜死死地瞪著這人,兩人開始時不時地對視。不一會兒,柳惜反倒被氣笑,低下頭心里直嘆氣。 傻不傻啊。 “不讓我笑,你自己又笑什么?”羅奕問她。 “天吶,我真的受不了你們兩個了?!绷衲弥∩茸铀烂厣茸约旱哪?,一聲哀嚎道,“擔心你們臉皮薄,本來不打算戳穿你們,可是哥,你這也太藏不住了吧?!?/br> “你胡說八道什么呢?!绷乱庾R就把羅奕推遠。 羅奕剛好畫完了最后一筆,手伸過去放在柳恬的頭上,認認真真地勸告她說:“暫時還不是你想的那樣,所以別惹你姐,她這個人容易暴躁?!?/br> 柳恬的頭被扣住,手沒閑著,立刻將手機屏幕對著柳惜,“姐,他喜歡你,你看不出來嗎?” 柳惜:“……” 自拍模式下,柳惜看見自己的右臉上被畫了個美人面,杏仁眼櫻桃唇……縱然她記性不好,也想起來這是羅奕放筆擱的那個木盒上的圖案。 羅奕今天又給“美人”添了幾筆櫻花,幾朵飄上了柳惜的眼角。 “哥,我也想要這個櫻花,你可以畫在我的眉心嗎?”柳恬問。 羅奕立刻給柳恬畫了朵櫻花在眉心。 畫完后柳恬很滿意,她隨口說道:“真好看,我還以為是我姐的專屬呢?!?/br> 柳惜覺得這孩子懂得太多了,威脅她說:“你要是敢在大人們面前瞎說,從此以后再也別想從我這兒拿零花錢?!?/br> 話說完,柳惜像是能猜到柳恬會怎么接茬,迅速看向羅奕:“你也不許給她!” “姐,我就喜歡看你跳腳,你求我啊,求我我就不說?!绷裼直硎?,除了不太好確定他們倆以后生的孩子是叫她姨還是叫她姑之外,他們倆在一起沒毛病。 “家里不用給大哥花彩禮錢娶老婆,也不用多花錢給你陪嫁,肥水不流外人田……” 柳惜算是體會到什么叫伶牙俐齒了,她懶得聽柳恬叨叨,直接甩手先走了。 “哥,什么情況啊,你是喜歡我姐的對吧?” 羅奕大方承認,但又交代柳恬說:“目前我還路漫漫,在我搞定之前,先別告訴大人們好嗎?” “我有數的,我媽那個人……嘖嘖,她要是知道了非得扒了你們倆的皮。不過你放心啊,我肯定是支持的,哥你加油,惜惜很難搞的?!?/br> “小屁孩兒懂得還挺多?!绷_奕接過柳恬的小扇子替她扇著。 柳恬又說:“其實不是我懂事,是我自私。我不想有另一個男人和另一個女人出現分走你們倆對我和悄悄的愛。誰讓你跟惜惜做哥哥jiejie做的還不錯呢?!?/br> 羅奕笑了一下,趁機問她:“既然覺得jiejie對你好,待會兒找個機會跟她認個錯?” 羅奕晚上要給學生上課,得先走一步,正好給姐妹倆留下私人空間和解。 “能搞定嗎?”他拍了下柳恬的頭,“你姐昨天都流鼻血了,因為cao心你,一晚上都沒睡。當然她也有不對的地方,她不該打你,她可自責了?!?/br> 柳恬慢吞吞地往前走著,看著不遠處柳惜的背影,她今年夏天好像格外瘦。 “好?!绷褫p輕地“嗯”了一聲。 - 柳惜回家路上刷了下朋友圈。 柳恬發了九宮格,是她們姐妹倆晚上吃火鍋做美甲的照片。她說新學期要開始了,要向清北交復沖鴨。 趙嫣發了她練舞的照片,黑白色調,一個人在舞蹈教室里,看起來有些孤獨。點贊的人里沒有祝赟。 薛曉卿的師兄發了一段感慨,說干一行久了,早看淡了生離死別。薛曉卿點了個贊。 收起手機,柳惜在樓下花壇上坐了一會兒。有野貓趴在不遠處乘涼,她看著貓,貓也看著她。 羅奕的車鑰匙在她包里,她翻出來撫摸上面那顆桃核。那家手工店的老板沒有騙她,這的確是塊好木頭。 羅奕課間休息的時候去陽臺上放風,瞥見樓下一個熟悉的人影,他本想發微信給她,想了想,心里起了另一個念頭。 他默數到一百零六的時候,果然,柳惜抬起了頭。 兩人隔著十幾層樓的距離,遙遙相望。 羅奕發微信問柳惜:“累嗎?要我下去接你嗎?” 柳惜沒回,起身進了樓里。 聽到電梯到站,羅奕靜悄悄地等在門邊。當柳惜真的走向他這邊的時候,他內心竟有種被寵幸的雀躍。 可當柳惜按下門鈴之后,他卻隔了十秒鐘才把門打開。他將這看作是男人的“矜持”。 正好要到 第二節課上課的時間,羅奕問柳惜:“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做示范,想看嗎?” 兩人進了書房里,柳惜看到他今晚示范的是一張古風。 漫天風雪中,白衣少年執劍策馬奔騰,身后是頭戴斗笠的追兵,前面的沙柳上立著一個蒙著面的紅衣吹笛少女。 羅奕雖是個直男,筆下的場景卻總是帶著浪漫色彩。他心中有一個只屬于自己的獨特世界,他往往把外放的感情都投注在畫筆上,七情六欲只傳達在畫面的故事感里。 柳惜知道他開著麥,安靜地坐在他身旁。 群人有人提問,問他還會不會有下一期課程,他說不會。有人說很舍不得課程結束,他看了眼這個人的ID,潑冷水道:“你只交了一次作業,你當然舍不得了?!?/br> 然后就有一連串的同學開始求表揚,說自己每張作業都交了。羅奕沒說贊許的話,說下周最后一次講作業,他會在“畢業”作品里挑九張最好的發到微博上,讓想吸粉和接單的同學都好好畫最后一次作業。 柳惜聽了,沒忍住笑了一下。 羅奕偏頭問她:“怎么了?一次作業都沒交過的同學?!?/br> 搞什么?柳惜趕緊去刷群,群里果然炸開了鍋。 “媽耶,老師身邊有人!” “我的天哪,是群里的同學???請你站出來?。?!” “是不是大神采訪里說的那個妹子啊,大神是為她開課的???” “謝謝小jiejie給我們上課的機會!” “跪謝了??!” “老師,你跟這位同學到底是什么關系啊……” 話題越扯越偏,柳惜將手機扣在了桌面上。 羅奕嚴肅起來,提醒大家不要八卦,好好聽課。他調了筆顏色想去畫樹,結果發現是紅色,又去洗筆。 柳惜看見他用錯了筆洗,起身替他去換了一杯水回來。 她回來的時候,羅奕在紙上給她寫了三個字——辛苦了。 柳惜想起上次她來這里的惡作劇,隨手在他的草稿堆里翻了翻,竟然還真被她給找到了。 “羅奕是個王八蛋?!?/br> “是?!?/br> 想了想,柳惜當著羅奕的面把這張紙給撕了,她才不想留下她的“罪證”。羅奕看到她行動就想制止來著,但她手速實在太快了。 羅奕又在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