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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 喉嚨在逐漸彌漫的曖昧中干渴、發澀,羅奕終是低下了頭,輕吻她的嘴唇。 害怕她驚醒,只是輕輕地一下子。她沒有任何反應,依舊是深度睡眠。 額頭和眼睛微微暈眩,羅奕很久沒有這種體驗了。他像個得逞的竊賊,被迷惑,不滿足淺嘗輒止的偷竊。 又一次,他吻過去,柔和地輾轉,卑微地探索。 短短五六秒,像重溫了柳惜的第一次主動。那晚他是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現在他格外享受由他掌握的感覺。 一晚上的荒誕戲劇在這片柔情里塵埃落定,有了一個好收尾。 柳惜幾分鐘后翻了個身,膝蓋曲起來,撞在了羅奕的肩膀上。兩人都是硬骨頭,她在疼痛中醒了神。 羅奕立即從地上站起來,規規矩矩地坐到沙發的另一邊。 柳惜折騰幾下后才緩緩坐起來,像往常一樣靠發呆回神。眼前有個人看著她,她也就看著這人。 羅奕與她朦朧的雙眼對視三秒后,心浮氣躁,又感心虛,于是故作松弛地冷淡看她:“渴嗎?想喝水嗎?” 第23章 23 柳惜并不渴,她輕咬一下自己的嘴唇,目光鄙夷地看著這人。 羅奕剛巧收回了視線,順手將茶幾上的眼鏡拿起來戴上。見柳惜不說話,他隨口打破尷尬:“你剛剛說夢話了?!?/br> “我從來不說夢話?!绷Ю溆挠牡卣f。話說完,她大腦飛速運轉,最終,轉動的齒輪停在一個微妙的卡口。 再去看他的眼睛,他又將其藏在鏡片后面。 “水……”柳惜突然咳嗽了起來。 羅奕立刻起身給她倒了杯溫水,并在她喝水的時候告知她,她無家可歸。 柳惜反應極快:“跟他共處一室和跟你共處一室本質上并沒有區別,況且你客房的床都沒鋪?!?/br> “還是有區別的,好歹我是哥哥,我們曾經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過。而他是你閨蜜的男朋友?!绷_奕說辭給得也快。 聽見這人自己把兄妹關系搬出來,柳惜盤腿面對他坐著,認真盤問:“你倒是跟我分析分析,我在什么情況下可以是你的meimei,又在什么情況下不配做你的meimei。還有,我是否可以叫你哥哥,哪些場合里我可以叫你哥哥,哪些場合不可以?” 羅奕理清了她話里的邏輯,卻捋不清自己想要表達的東西,干脆拿年紀說事,“我們又不是小孩兒了,你心里明明不認,干嘛嘴上要叫?!?/br> “?”柳惜攤一下手?;靵y的從來都是他。 “你想回就回去吧?!绷_奕在無解時通常選擇把對手推遠。他做了個請的動作。 “你……喝多了?”柳惜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xue示意他,真懷疑他是陪祝赟喝多了酒,腦子喝茫了。 人家都送客了,柳惜自然抬腳走人。 “祝赟我幫你搞定了?!绷_奕又對著她的背影邀功。 “厲害哦?!绷Х笱芰耸?,快速開門離開。 聽見關門聲,羅奕手指觸了觸自己的嘴唇,想確認酒味是否明顯。越想越心虛,又曲起手指敲了敲自己腦門,虛意譴責自己的鬼迷心竅。 事態發展怎么就偏離了初衷。 他靜下心來分析,柳惜回來之后他已經做過三件蠢事—— 塞裴之越的結婚請柬給她。 在水上樂園試探她和醫生的關系。 沒能在機場避開程姣。 柳惜順坡下驢,見招拆招,各種反應完全不像從前那個她。她甚至一步一步將他誘進她的圈套,那個吻成為最后也最直接的命中。 在柳惜出走、他們失聯的那半年里,他的心悄無聲息地發生了改變。從機場超速開始,一切就變得和從前不一樣。 “我費盡心思把你推到這一步,剩下的,你看著辦吧……” 羅奕確信柳惜真的不傻。暗暗發誓,今晚的莽撞行事絕不可能發生第二次。 以他對柳惜的了解,如果柳惜知道真相,未必會要他好過。 五分鐘后,柳惜乖乖開門回來,懷里抱了一大堆東西,有睡衣、洗漱用品、化妝品、護膚品……和床上四件套。 羅奕沒想到她會回來,正愣神,柳惜對他勾勾手指,提醒他幫忙鋪床。 羅奕常年在外工作,獨立生活技能滿點,柳惜也不是生活白癡,兩人很快就把客房收拾出來。 擔心柳惜換地方睡不著,羅奕還按照她的習慣,給她點了安眠的精油。 一刻鐘后,柳惜穿著睡衣從浴室里走出來。過了三分鐘,客房的門和燈都關了。整個過程,她沒和羅奕有任何交流,熟門熟路地像在自己家。 柳惜選擇在這邊睡,不過是因為她的房子被兩個大男人給糟蹋了,她不想在污濁的空氣里咳嗽一整夜。 洗澡前,羅奕毫無意外地在盥洗池上收獲柳惜的黑色皮筋一枚。他慣性打開抽屜,把皮筋扔了進去。 抽屜里,除了皮筋,還有柳惜之前落下的一條手鏈。 凌晨一點,羅奕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里閉上眼。他驚覺,這是他回國后第一次睡得這么早。 柳惜與他隔著一堵墻,兩人像極了以前住在一棟房子里的時光。只是以前的夜晚,他總在祈禱隔壁的她可以安靜一點兒。 比如不要在深夜跟她大學里新認識的“男朋友”打電話,不要在臨睡前聽什么鬼哭狼嚎的音樂,更不要半夜爬起來…… 今天她真乖,靜悄悄的,像是不存在。 羅奕盯著墻壁的某個地方,墻那邊是她大概會睡的一個位置。他在黑暗里屏氣凝神,試驗這房子的隔音效果。 果真很好。 - 柳惜如約而至,在熱鬧的醫院食堂和薛醫生約會。 兩個人做著戀愛初期情侶間最平庸且世俗的事情,進行著只有他們自己才懂的對話,被一波又一波的醫生和護士撞見。 “我媽和你們科主任一通氣,那些流言蜚語都不見了吧?”柳惜對正經飯菜沒有胃口,對薛醫生買的甜品倒是感興趣,一口氣吞下兩個榴蓮班戟。 “嗬,這味道?!毖︶t生幫柳惜擦了擦嘴角的榴蓮,又拍拍她的頭表示感謝。 柳惜盯著不遠處某個正偷看他們倆的護士說:“下周你就解放了,這幾天咱倆多拍幾張照片,你一周在朋友圈里發個一兩張秀恩愛,知道了嗎?” “知道啦,我女朋友天下最可愛?!毖︶t生說著這話,又開玩笑:“柳惜同學,苦了你了,馬上你就要獨守空房了?!?/br> 柳惜聽了,“哈哈哈”笑了好幾聲:“你少來,我肯定給你戴綠帽子?!?/br> “對了,我給你做了個東西,昨天店家發貨了,這幾天你注意查收啊?!?/br> “什么東西?” “看到你會感動到哭的?!?/br> 這天傍晚,前臺把快遞送到柳惜的辦公室里,她坐在落地窗前,借著晚霞的余暉句讀這本微信書。 4月2號 19:46 hello,我是薛曉卿,是你mama介紹給你的新朋友。 …… 19:52 是嘛,你爸爸名字里面也有一個卿字,那太巧了。 …… 20:39 贊同,我也沒有相親的意思,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