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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一般走遠了,李鎮淵在原處等了片刻,忽而瞧見元澈。三月梨花,紛紛揚揚,白色花瓣兜兜轉轉,落在那人身上,精致十分美麗,他心里有些柔軟。梨樹重重,四下幽寂,李鎮淵想上前同他說說話,卻見一個梳著雙環垂髻,豆蔻之年的小宮女小步快趨到元澈身旁。那小宮女對著元澈福一福身,說了幾句。元澈臉上露出了然的神色,又與了那宮女一物。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不覺竟然到了二十章啦,這篇文現在也有七萬字了,第一部感覺總進度已經過了三分之二了,有些線索已經開始慢慢收起來了,大家都有什么感覺咧?希望能看到親們對于文的看法呢,以及,下一章或者下下章好像是紅燒rou哦……再ps這兩天身體不太好,請假兩天吧,會準時回來會更新噠,愛你們么么噠~☆、第二十一章李鎮淵站得頗遠,看不分明,不由得上前幾步,待他走得近了,隱約聽得那小宮女說道:“婕妤娘娘多謝殿下提點之恩,特命奴婢將此釵交予殿下?!?/br>他見元澈先是推拒,待看清楚那支釵子,忽然怔忪片刻,終于收下,收進袖中。小宮女于是轉身離開。李鎮淵目力極好,見元澈細細摩挲著釵身,十分珍視的模樣,胸口一堵,有些不快,難道這個李婕妤同元澈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無論這個秘密是什么,恐怕元澈都不希望自己知曉。他清楚記得元澈那日的話語:我沒有你想得那么好。也記得自己的誓言:無論元澈是什么樣,他都會愛他。盡管如此,他卻無法控制自己不去在意,李鎮淵皺眉思量片刻,還是準備轉身離去。然而他還為走出多遠,便聽到元澈喚他。“文遠?!痹好蜃煲恍?,看著他,神色卻是罕見的陰沉,“文遠何時來得?”“方才路過而已?!?/br>“哦,”元澈聽他語氣有些冷意。“子深難不成一早便識得李婕妤?”李鎮淵躊躇片刻,還是問道。元澈只是答道:“哪里是一早識得,不過見過兩面,說過那么三四句話罷了?!?/br>“她為何謝你?”“哦……”元澈移開目光,淡淡道:“大約是前些日子她父親被彈劾,我見彈劾有不實不盡之處,便替他辯白了幾句?!?/br>李鎮淵見他言辭閃爍,明白元澈不愿明說,再問亦無用,。三月春風依舊熏人,風中都是梨花的芬芳。分明如此明媚,李鎮淵卻覺得心頭陰云籠罩,他看著元澈無暇的俊美容顏,看他毫無裂隙的神情,心中有些說不出的失望和煩悶,卻生生壓下,“我還有事,先行一步?!闭f罷便轉身離開。李鎮淵在元澈面前一直極盡溫柔,從未曾冷過臉,今天竟只為一個或許毫無干系的李婕妤這般患得患失,以至于失態,自己亦是極為懊惱,卻又忍不住去想元澈那般珍愛李婕妤給他的釵子,是不是對那李婕妤有意。他一整日心神不寧,那董三娘的歌舞再精彩,竟也無法用心去聽,只是一人飲酒。李婕妤只是庸脂俗粉,原本不必放在身上,但李鎮淵忽而想到,元澈這般身份,終有一天須得娶妻生子,到時自己又該如何自處?想到此處,頗為不安。李鎮淵待人看似謙和有禮,實則心高氣傲,尋常人物決然入不了眼,但元澈不但入了他的眼,還入了他的心,叫他無法可想。想起這些日同元澈相處的點點滴滴,他氣自己優柔寡斷,又惱元澈這般作為,不免多喝了些。董三娘是風月場中高手,看人眼色一事最是擅長,若是此時去打攪李鎮淵,怕不免觸了霉頭,可九皇子吩咐下來,命她務必討得李鎮淵歡心。她見李鎮淵目光不曾落到自己身上,暗道:但凡是個喜歡女人的公子哥兒,哪能抵得住不看我一眼呢?必然是他心里有人,怕還是個男子。李鎮淵已有些醉眼朦朧,忽然見纖纖佳人倩立身前。“將軍?!倍锟羁钕掳?,聲音柔似三月春水,叫人心里生癢。李鎮淵也算是見過世面,也不得不承認她的確姿色過人。董三娘見李鎮淵面無不耐之色,便輕提裙擺,在他身旁坐下,為他斟酒。一邊道:“將軍似是有煩憂之事?”李鎮淵飲下一杯,嗤笑一聲:“哦?三娘如何知道?”董三娘嬌笑一聲:“三娘不僅知道,還知道此事恐怕與將軍的心上人相關?!?/br>董三娘見李鎮淵霎時斂去笑容,便知曉自己說中了,不敢輕易接話,而是看向元憬。元憬見氣氛僵了,道:“三娘不可亂說,李大將軍蓋世英雄,怎能隨意就有心上人呀?”他長眉一挑,面向李鎮淵:“我說得可對,文遠?”李鎮淵卻不答話。董三娘道:“能令將軍為之傾倒,必得是位絕世美人。三娘是風塵中人,大事雖不通曉,但情愛一道……”她掩嘴一笑:“卻是頗為精通?!?/br>“說說看?!崩铈倻Y神色緩和,“說得好……”他攬住董三娘纖腰,在她耳邊輕輕吐氣:“我就賞你白銀千兩?!?/br>董三娘嫣然一笑:“以奴之見,將軍應是與心上之人有些小誤會罷?!彼D一頓,去看李鎮淵,見李鎮淵不可置否,接著道:“世上真情難覓,假意實多;將軍若能確信那人真心愛你,便不可太過計較,人各有苦衷,只需耐心等待便好?!?/br>李鎮淵聽她一席話確實有理,元澈若是真心,旁人又有何懼?若是假意,亦何須他這般??尚λ斁终呙?,竟不如一個女子看得透徹,道“三娘聰慧過人,難怪軒悟這般心愛你?!?/br>“為將軍解憂是奴之幸事?!?/br>元憬一旁拍手道:“三娘真個解語花,解了文遠心中之憂。孤亦十分高興,三娘,不若你在唱一曲助興?”女子欣然起身:“諾?!?/br>絲竹之聲又起,帝都笙歌夜夜,清晨方絕。李鎮淵送別爛醉如泥的一眾王公貴胄,信步走在帝都大街之上。晨光熹微,街上空空蕩蕩,全無半點繁華的樣子。清冷冷的晨風一吹,李鎮淵的酒意不由消了許多,竟然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李鎮淵悠閑的步伐急促起來,三步并作兩步跑到那人面前。不知何處的花開得靜默,幽幽香氣傳來卻叫人無處尋蹤。元澈臉色蒼白,一身月白色錦袍有些洇濕,李鎮淵知曉他必是在外面呆了許久,身上才會有被晨露浸染的痕跡。他拉起元澈的手,那手果然是冰涼至極。李鎮淵又是疑惑,又是心疼:“你怎得在這?”元澈一笑:“我昨日見你不快,心里不安,夜里也不能成眠,便想來尋你,哪里都找了,沒想到你在這里?!?/br>他這樣說,語氣里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