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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會用親手染的絲線給那大少爺繡錦袍上的吉祥圖樣。只可惜那大少爺連門都出不得,也沒其他人看去。倒是在傳言之間羨煞了寨子里的一眾漢子。然而就像其他奇情故事里講述的那樣,珠兒姑娘做得再好,商家老爺的遺孀——兩個少爺的親娘卻怎么都看不上眼。商家再怎么說都是這雙平寨的第一大家,又怎會看上她這來歷不明的女子?刁婆婆與苦媳婦的故事在寨子里傳了數月,直到那商夫人不知得了什么病,竟也倒在了病榻上。說到這里,寨子里那些個坐在檐下看媳婦干事的老婦人都忍不住嘖嘖稱贊。只因那珠兒姑娘竟是不計前嫌地照顧起了商夫人,親自給商夫人端茶倒水這種事就不用提了,甚至還不顧危險只身去附近山里給商夫人找尋某種稀罕的草藥,差點跌斷了腿!商夫人在這女子的溫柔熱情之下終于漸漸軟化了,病也一點點好了起來。但就在寨子里的人以為有情人終能成眷屬的時候,那商二少爺商君遙卻又鬧出了幺蛾子。那二少爺竟是日久生情也看上了珠兒,然珠兒早已與大少爺鐘情許久,毅然拒絕了二少爺。二少爺怎么也想不通,不明白她為何寧愿喜歡自己的病秧子哥哥也不喜歡自己,她人是自己救的、自己帶回來的,喜歡的怎么能不是自己?然而就連他娘都看好了珠兒與他哥,甚至要張羅起婚事來。最終他一個想不開,竟是帶著一些細軟,連同商家的地契一起從商家跑了出去,揚言既然自己得不到珠兒,也不能讓他哥哥好過。寨子里的婦人每個說到這里就唏噓起來,要知道商家雖然家大業大,卻幾乎是數代單傳。商少爺的爺爺那輩也有個哥哥,也是年紀輕輕就病死了的。如今這商二少爺被美色瞇了眼、昧了心,不顧自己兄長臥病在床竟要橫刀奪愛,簡直沒有人性??!“所以直到現在,那珠兒姑娘還是沒能嫁給她的如意郎君。商家連成親的布置都做好了,她卻說一定要等找回二少爺來才肯成婚,不能成為那使得兄弟鬩墻、家業敗壞的禍水……”遲欽的聲音越來越輕,只因坐在窗邊的人一只手支著下巴,兩只眼睛都閉了起來。看來朧禎實在不是那種喜歡男女情愛故事的類型。天已經完全黑了,莫劫走到邊上想把聽到睡著的人抱到床上去,遲欽則站起來伸手關窗。窗戶比他預料中更輕,打在窗框上發出啪的一聲。“嗯……什么聲音?”腦袋靠在莫劫身上,朧禎閉著眼睛皺皺眉頭。“沒事,我就關個窗?!?/br>“不?!睎V禎睜開眼,神色里竟是沒有一點困意。他抬手拒絕了莫劫的摟抱站起身:“我是說那邊,有什么聲音?!?/br>他指的方向是小院。另外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莫劫的身形一閃去到門口,輕輕將門扉撥開了一條縫。夜晚的小院里只有星月之光照射下來,在這季節倒也算明亮。對面的屋子里漆黑一片,屋門卻被人輕輕地推了開來。一只手抓著門板盡量降低門軸的聲響,然后那人整個人閃了出來。商無影穿著一身不知哪里找來的黑色斗篷,他緊張地四下張望了一眼,伸手拉了把兜帽遮住臉孔,轉身就往院外走去。·待續·第58章兩生之卷·四花輝降剛開始的季節,風已經變小、大圣木萌生出花芽,樹葉卻沒來得及生長。因此天空還是高遠清澄的,天影不過是一些淡薄的樹枝影像,融化在深色的夜晚天幕中,在月娘與群星的映照下幾乎看不見。星月之光照亮了大地,使得人們即使沒有燈也能在夜色中行走。也使得那個一身黑衣站在墻外的人看起來有點……明顯。“也許我下次可以試著做一種斗篷?!闭驹谑當嫡赏獾牧帜娟幱跋?,朧禎看著那個在商家墻外忙忙碌碌的人,看著他在蹦跳了好久都攀不上墻頭之后開始到處尋找可以墊腳的石塊。“……”莫劫是唯一跟在他身邊的人,只因遲欽即使大半夜也不愿放棄他所堅持的“一身白”。“你想想,不是白衣也不是黑色夜行服,如果有一種斗篷可以根據周圍的環境、光照來改變色彩的話,豈不是很方便?”朧禎也不知道是認真的還是隨口說說,視線卻始終沒從那個不斷搬運巴掌大的石頭,看起來有些滑稽的人身上移開?!澳且欢苜u得很好?!?/br>身邊的人一直沒說話,所以朧禎轉眼看了看他。一身暗色的男人站在樹影之下,即使近在咫尺也很難看清。“好吧,至少以普通天人為目標的話會賣得很好?!睎V禎點了點頭。墻邊的人忙活了半天總算有了點進展,他在石頭堆成的小山上奮力蹦了蹦,在踢開石頭的同時堪堪攀上了墻頭,好不容易才爬了上去、翻進了墻內。“單門宗的弟子,連翻堵墻都那么麻煩?”朧禎看著那人消失在墻那邊,忍不住咂舌:“我以為這種又是武家又是道宗的修行門派,就算不會飛行的術法,也該會點武家的輕身功夫……”“如果他真的是他說的那人的話?!蹦亠@然對那人之前的說辭抱懷疑態度。“是啊……‘商無影’到底是誰呢?不是商家少爺,也不是單門宗弟子的話……他來這里又是為了什么?”朧禎在萬籟寂靜的夜里聽著不遠處的動靜,依稀能聽見墻內的腳步聲正在漸漸遠去:“如果只是個看上了商家財產的小賊的話就太沒趣了……你說他會不會和那個叫‘珠兒’的女子有關?”并不打算跟著這個形跡可疑的人去別人家翻墻,況且莫劫的感官比自己更敏銳。在確定對方行為并沒有脫離掌控范圍之后,朧禎打算以逸待勞的在原地等待。畢竟這個悄悄翻墻的人怎么看都不至于在商家院子里留下過夜。即使沒有接觸,莫劫的一部分感官也能分享給他。他能模糊地感知到那人在黑漆漆的大宅里走過很多地方,整個過程都巧妙地避開了一些夜巡的家丁,仿佛他早就知道那些人會在那里。他沒有和任何人交談,沒有去任何房間拿任何東西,他似乎只是在這個大宅里不斷的走著……或者說,“找”著什么?半夜的跟蹤漸漸變得無聊起來,直到變故發生在朧禎打了第三個哈欠、莫劫第二次問他要不要回去睡覺之后。“變故”并不是在大宅里發生的,而是出現在完全相反的方向。細小卻尖銳的聲響鉆進耳朵里的瞬間朧禎并不明白發生了什么,莫劫卻是敏銳地立刻朝那個方向看去。有點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