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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所想并不復雜,蘇伊之前也跟他說過,要生個孩子,他只是無法理解,早上進宮的時候,她還好好的,怎么過了一會兒,肚子里就有娃娃了?什么時候放進去的?娃娃來得這么突然,真的不會一天內長大,然后蹦出來么? 掌心里的手指動了一下,蘇伊扭頭看他,玩笑道:“終于回神了?” 瑞王的視線落在她臉上,然后下移到腹部,接著又回到臉上,如此反復了好幾次,面上神情越看越凝重,簡直有些如臨大敵。 蘇伊一臉無語:“又在瞎想什么?別自己嚇自己了,就算我想,孩子也不會忽然跑出來,懷胎十月你總知道吧?” “十個月后?”瑞王終于出聲。倒不是他真的不知懷胎十月這一回事,但清楚歸清楚,直面事實時,理智還在不在,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蘇伊點點頭,“對,不過并不是十個月整,現在已經一個多月了?!?/br> 到了宮外,王府的馬車等在宮墻下,侍女扶住蘇伊,要將她扶上馬車,瑞王忽然上前一步,一把將人打橫抱起,利落地跨入車里,自己坐在位子上,讓蘇伊坐他懷里。 外頭,車夫和侍女一時反應不過來,呆呆看著晃動的簾子。 蘇伊靠在rou墊子上,無奈道:“你比底下的錦墊硬你知不知道?” 聞言,瑞王努力放松??伤诺迷偎?,那一身硬邦邦的精rou,也不會一朝全部變肥rou。 他也感覺出來,自己和蘇伊口中的錦墊比起來,一點優勢都沒有,唯一可喜的事,錦墊不會主動扒住人,而他會,所以他依舊緊緊抱著蘇伊不松手。 蘇伊動了兩下,無可奈何,只得隨他去。 宮門外亦有另外幾個皇子妃,正要各自回府,恰好看到這一幕,相互對視一眼,看著那邊熱熱絡絡,自己邊上冷冷清清,不由得既羨慕,又有幾分心酸。 原本,瑞王就整日粘著蘇伊,如今她有了身孕,太醫說要小心行事,于是他就更有了借口,原本說好的,有人時不能摟摟抱抱的約定,都被他堂而皇之無視了。 出門坐馬車要抱,回府下車要抱,用晚膳要抱,連蘇伊沐浴,他都想頂著那張看起來沒表情,實際上鬼知道在想什么的臉跟進去,結果被蘇伊干脆利落將門板拍在臉上。 夜里安寢,瑞王的手在她背上輕撫,蘇伊想想今天一天被黏得受不了,心里起了壞念頭,轉頭趴到對方身上,這里撩一下,那里撥一下,等對方蓄勢待發,她一翻身,卷過被子嘆了口氣,惋惜道:“太醫說了,這十個月都不能,唉……” 瑞王一夜沒睡。 75、075 瑞王妃有孕的消息, 很快在京城內傳開, 不少人都驚訝萬分。 他們記得,瑞王妃頭嫁時, 在沈府受冷落,不就是因生不出孩子么,怎么眼下,嫁入瑞王府還不到半年, 就有身孕了? 那真追究起來,到底是瑞王妃不能生, 還是沈二……不行? 眾人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縱使沈家二房已有幾名庶子庶女,足以證明沈二爺確實有做男人的資本, 可其他人老早就嘲笑他蠢, 放走了那樣的大美人,眼下美人有孕,更是進一步證明了沈二是個實打實的傻子,將明珠錯當成魚目,該他捶胸頓足,后悔一輩子。 自從二房夫妻和離后,沈府的氛圍一直有些壓抑, 如今王妃懷孕的消息一傳出來, 其他兩房人,若無必要,盡量不打二房門前走過, 二房內的人,更是一個個戰戰兢兢,說話都不敢抬聲。 原本因主母不管事,二房后院就頗有幾分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的意思,幾個姨娘誰也不服誰,總要爭個高低。 蘇伊搬出沈府后,她們還來不及高興,就發現二爺變了,從前那樣風度翩翩,溫柔體貼的人,如今整日陰沉著臉,稍有不如意便發脾氣,幾個姨娘都在他那吃了排頭,被他翻臉的樣子嚇壞了,再也不敢主動往前湊。 以往幾個女人為了爭寵,整日吵吵鬧鬧,如今無寵可爭,日復一日困在后院,實在枯燥乏味,她們幾人,反倒時常湊在一塊說話。 “二爺昨夜又喝酒了,我聽著,那屋里花瓶都摔了好幾個?!睆堃棠飰旱蜕ひ舻?。 周姨娘拈了顆杏脯,嘴角諷刺地彎起,“你沒去安慰安慰?” 張姨娘自嘲道:“我去有什么用,出氣筒而已?!?/br> 周姨娘又問:“蘭姨娘還是老樣子?” 聽她提起昔日對手,張姨娘嘆了口氣,“昨日我去她房里看了,還是懨懨的,沒什么生氣。唉……二爺的心,真狠啊?!?/br> 往日濃情蜜意的枕邊人,忽然撕碎臉皮,露出猙獰的真面目,說只是將她們當成替代品,把一顆顆真心往腳底踐踏,這樣的打擊,她們也就算了,向來得寵,又心高氣傲的蘭姨娘,如何承受得??? 張姨娘看向默不作聲的丁姨娘,問道:“我們幾個入府晚,沒和原本的太太接觸過,丁jiejie給我們說說,她當真那樣絕色,魅力大到叫二爺如此念念不忘?” 丁姨娘向來沉默,只道:“太太的美貌,至今無人能及?!?/br> 周姨娘聽聞,下意識伸手撫上自己的臉。 她從小就長得美,小時候,家里祖母總說她是個有福氣的人,將來要嫁到富貴之家。 事實證明,老人家的話沒錯,她確實進了從前不敢想象的大戶人家。 盡管只是個妾,可偶爾回去,鄉里人哪個不羨慕她?在他們看來,她已經如天上明月,高不可攀了。 但她很早就從二爺醉酒后的話里知道,他納她為妾,并不因她的臉,而是她的身形背影,與某個人相像。 她當時受的打擊,可不比如今的蘭姨娘小,甚至心灰意冷,收拾起包袱就回了娘家。 結果被她娘大罵一頓。她娘讓她到外面看看,看看一年到頭吃不上一頓干飯,餓得臉頰內陷的莊稼人;看看那些嫁進農家,看起來足足比她老了十多歲的少時好友;再看看隔壁那兩個在地里打滾,不管泥巴還是雜草全往嘴里塞的小孩。 周氏看著他們,再摸摸自己身上的綢緞,頭上的首飾,想想府里被奶娘丫鬟圍著的孩子,還有什么想不通的? 自那時起,她就收拾起不還有的奢念,乖乖在沈家后院當個小妾,該爭寵時爭寵,該吃醋時吃醋,該安分時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