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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她終于實現了夢想,哪怕是一個自己編織的夢。……圣光下,一個小小的身影被拉長,與門檻逐漸相依。貝爾踮起腳尖,手里捧著一本厚重的典籍。大大的眼睛里沒有他癡迷的書影,反而全是門外景象。平日這時白洛早回寢宮了,甚至與他嬉笑一會兒了,現在卻不見一絲身影。他有些慌張,又不知道慌張什么。他很清楚白落不會拋棄他,但害怕這種等待的感覺。仿佛他們之間將會有一道時間的裂縫,將他們永遠分開,一個在等待一個在尋找。他放下手中的書,邁開小小的腿跨出門檻。‘噠噠’的腳步聲,清脆的聲音帶著nongnong的幼稚聲,“哥哥?哥哥?”羅琦身形一頓,嘴角的笑容慢慢滑落。神殿內住著兩個小孩,一個弈君一個奴隸,弈君自學術法起聲音便脫了稚幼,有這樣聲音的只有那個奴隸。在她偷偷摸摸享受自己的夢境時,一個奴隸孩子卻能在神殿內大神呼喊。強烈的對比讓妒忌染紅她的眸子,心中的不甘將所有的喜悅淹沒。夢碎了,她還是那個可悲的莫等貴族。沒有神王的召見,只有可笑的夢。大滴眼淚從臉頰劃過,她捂住臉失聲痛哭。她突然想如果不是那些孩子,她依舊沉醉在美好的夢境里。哪怕這個夢永遠不會實現,但她還懷有希望。如果不是這些孩子……她低聲嘟囔著,突然間心里滋生一股炙熱的仇恨。對,要不是這些孩子,她怎么會走到這一步!她應該是光明正大走進神殿,享受所有的光輝與榮耀,而不是像現在!貴族舍棄了她,她要死了,而這些罪魁禍首卻活得榮耀!她不甘!但她的天賦很差。別說三子,哪怕是剛學習術法的弈君,她也不是對手。但對于還未接觸術法的貝爾來講,她的術法足夠要了他的命。她尊貴的血液將會灑落神殿,那么低賤的奴隸正好成為她的祭奠。她抽出腰間的匕首,那是她來之前準備自我了結的。她會殺了那個奴隸,卻不會讓他死得那么容易,這樣才對得起她尊貴的身份。她手持匕首,嘴角劃過得意的笑,悄然走進。貝爾自小便備受欺凌,久而久之對惡意特別敏銳。羅琦還未靠近,他便感到了殺機。他裝作若無其事地往回走,可羅琦怎么會給他跑掉的機會?!畤}噠’的高跟聲越來越近,貝爾也裝不下去了提腿奮力向前跑。貝爾畢竟只是一個孩子,而羅琦是一個成年人。羅琦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提起,露出猙獰的瘋狂笑,“抓住你了,小奴隸。還想跑嗎?”貝爾沒有她想象中的驚慌,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你是誰?不知道沒有神王召見不可以隨便出入神殿嗎?”簡單的一句話、滿不在意的神情,將羅琦心底的妒恨徹底激怒了。她手高舉匕首狠插入貝爾的胸口里,血液濺滿她的臉。她厲吼怒色,似乎把所有的不滿發泄在上面,“我是誰?我為神殿服務了上千年!你一個奴隸都能住進神殿,我為什么不行?我身上可是留著尊貴的血液!”嫉妒蒙上了羅琦的臉,一張還算漂亮的臉變得獰惡不堪如同地獄里的惡鬼。鮮紅的血液不斷從貝爾胸口里滲出,他佯裝捂住傷口,沾滿鮮血的手掌借機留下了記號。鮮血染紅羅琦的眼眸,心底滋生出得意的痛快。她饒有興致地貝爾扔在地上,卻沒有她想要的痛苦神情,只有波瀾不驚的平淡。她猙獰一笑,抬起高跟鞋對著匕首一用力踩。匕首猛地更深胸口一寸,濺出大量的鮮血灑落在神殿。平靜的面容終于出現了破裂,但不是因為匕首帶來的刺痛,而是因為鮮血染紅了他的乳白色的小衣裳。那是白落親手幫他挑選的衣服,他為此還開心了很久,一直舍不得穿。見他面色發難,羅琦心中的郁氣也舒展幾分。她彎下身子,抓住匕首猛然抽去:“你放心,現在你不會死。這只是游戲的開始?!?/br>她拽起貝爾的頭發,將他凌空提起,一路往偏殿走去?!蔚螄}噠’的鮮血點點滴落,貝爾臉上沒有半點痛苦,只是依戀地望向寢宮。他被羅琦下了禁言術,發不出丁點聲音求救。他能做的只有平靜的等待死亡,他不會恐懼與哀求,有的是濃烈的不舍。……白云擋住了明媚的日光,留下一片陰暗暗。白落抬起頭,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一個沒留神居然到這個點了。貝爾沒見他回寢宮會不會著急?會不會跑出來找他?他越想腳上的步伐便越快,到了寢宮,果不其然貝爾并不在。他連忙轉身離開。貝爾甚少出寢宮,不知道會不會因為出來找他而迷路?白落一邊想一邊高聲道:“貝爾,貝爾?!?/br>回應他的只有空蕩蕩的回音以及‘嘩嘩’的水聲。他繼續上前走,忽地鞋底被一股溫濕占據。他低下頭,那是一團小小的血跡,鮮紅的、還帶有溫度。他瞳孔緊縮,順著血跡連忙走了幾步,一團血跡印出一個小小的身影。白落慌忙地跑了過去,血跡旁留下一個小小的字:侍。他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貝爾的字。貝爾的字很漂亮,漂亮得不像話,一點也不像小孩子的字。反而有一股名家氣息,優雅又帶有獨特的韻味,宛如一幅畫確又是一個字。他還曾私下偷想,要是把貝爾的字拿去現代參賽肯定能拿一等獎回來。要是他先前還有幾分僥幸,那么現在徹底死心了。貝爾出事了!他無法想象貝爾那么可愛的小孩子,有誰會狠下心去下手。還有堅不可摧的神殿,沒有他的允許誰那么大膽敢闖進來?這些當前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貝爾現在在哪里?他恐慌,害怕找到貝爾的時候只剩下一張蒼白沒有氣息的臉。他連忙拿出了水鏡聯系繆茲,這個時候也只有繆茲才能找到貝爾。自上次他偷跑出神殿后,米修就強制性給他配了一面水鏡。他們三人也一人一面,說是方便與他們聯系,其實也就是不放心他。他當時還說他們小題大做,以為這一輩子都用不上,沒想到現在就用上了。水鏡很快接通,繆茲的容貌還未映出水鏡里,白落微帶哭意的聲音便傳了過來,“繆茲,你趕快找找貝爾去哪里了?他出事了!”另一頭的繆茲微微一愣,他從未見過白落如此驚慌失措的樣子。往日的白落總是一副云淡風輕,仿若身在天際是人抓捕不到的云彩。他是自由的,是無拘無束的??娖澮恢焙苎瞿?,他雖追求自由卻做不出白落這般瀟灑自在。曾經的云淡風氣現變成了一片慌亂,只因為一個叫貝爾的人。他波動水鏡,大約知曉應該是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