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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溪看了看時間,道:“等會兒帶你去吃C市的美食?!?/br> 何豫一聽就跳了起來:“哦耶,蔚導你太好了!” 何豫收拾東西,蔚溪去了趟洗手間。 這電視臺很大,蔚溪繞了好一圈才找到洗手間,她洗完手出來,走到拐角被一只大型犬撲了個滿懷。 這狗的力氣實在是大,幸虧她急忙后退,將背抵著墻才沒被狗撞倒。 只是令蔚溪奇怪的是,這狗非但沒有走開,沒有咬她,而是“嗷嗚嗷嗚”叫著舔她的臉,尾巴快甩到天花板上去了。 蔚溪睜開眼,看見那雙熟悉的圓碌碌的大眼睛,整個人都愣住了,半晌后才從喉嚨里抵出一句試探的名字來:“小……十?” 小十聽見她說話,更興奮了:“嗷嗷嗷——”恨不得吠出“是我是我”的聲音來! 蔚溪看著小十好一會兒,手遲疑地揉了揉它的頭:“好久不見?!?/br> 當時周簡聲離開,將房子賣了,小十帶走了。 蔚溪不是沒想過他們再見面,卻沒想到最先見到的卻是小十。 所以——他回來了。 或者是他很早就回來了。 突然,小十咬了咬蔚溪的褲腳,搖著尾巴往走廊那頭走。 蔚溪站著沒動,小十只得跑回來蹭她的腿,頭往那邊看,然后眼巴巴地望著她。 它的意思很明顯,那邊有人,想要她去。 蔚溪還是站著沒動,小十急了,直接咬上她的褲腳要拖著她走。 蔚溪呼了一口氣,提起腳步往那邊走。 每走一步,她的心就沉重幾分。 小十領著蔚溪來到一間辦公室。 門虛掩著,可以看到里面擺著各種錄音設備。有一個人坐在設備前,穿著簡潔的白襯衣,肩上披著一件黑色夾克,戴著耳機,低頭認真地看東西。 待他抬起頭,臉上架著一副細細的銀邊眼鏡,清爽的短發,露出干凈的額頭,五官更加鋒利,顯得眉眼也成熟了很多。 一雙眸子清亮,嘴一張一合不知念著什么。 少年成人,付出了很多代價, 是天堂跌入地獄的代價,是眼看他高樓起,眼看他高樓塌,是失去一切的代價。 小十迫不及待地想要帶著她進去,蔚溪卻緊緊拉著牽引繩一動也沒動,小十急得刨地:“嗷嗚嗷嗚——” 里面的人戴著耳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就聽不到外面的聲音。 蔚溪看了很久很久,久到眼睛都酸了。 她眨眨眼低頭看向小十,小十在原地甩著尾巴打轉,似乎很想她推門進去,要她見一見那個人…… 她蹲下來,輕聲問:“你說,他還記得我嗎?” 還記得那段過去嗎? 他應該是記得的吧,記得關虹給他的難堪,記得那些并不美好的時光。 小十聽不懂。 無法回答她。 她無聲地嘆了嘆,摸了摸小十的頭,笑道:“今天見到你,我很開心。真的?!?/br> 她說完起身,將牽引繩掛在門把上,轉身走了。 小十大抵是真的通人性,一個上跳松開了掛在門上牽引繩,跟著蔚溪跑。 這時,從拐角處走出一個男生,看到小十都快要哭了:“我的小祖宗,可把你找到了!” 男生撿起牽引繩,制止了還要向前沖的小十,小十不甘心地垂下尾巴,嗷嗷地看著蔚溪離開。 小男生領著它去休息室,小十往周簡聲所在的位置甩尾巴。 男生說:“簡聲老師很忙,等忙完我帶你去找他?!?/br> 小十坐在地上不走,兇巴巴地沖他吠。 男生是第一次照顧小十,心里也摸不準這祖宗的意思,猶豫幾秒只好領著它來到錄音室。 男生推開門:“簡聲老師,打擾了,小十它……” 話還沒說話,小十掙開牽引繩奔向周簡聲,咬著他的褲腳,一雙圓碌碌的眼睛望著他。 周簡聲錄了一天,很累,敷衍地揉了揉它的頭:“等會兒陪你玩兒?!?/br> 小十還是不依不饒地咬他的褲腳,小十很少這樣反常,周簡聲想了想取下耳機,問:“怎么了?”話一出口,嗓音很嘶啞。 小十領著他走到剛撞到蔚溪的位置。 周簡聲看了看,前邊就是衛生間,他匪夷所思地問:“小十,你不會是想上廁所吧?”說完自己反倒笑了。 小十見他一臉懵逼全然不知自己錯過了什么。急得又是刨地又是學剛剛將蔚溪撲了個滿懷的動作。 周簡聲無奈地拍了拍小十:“乖,別鬧了?!?/br> 小十:“………………” 嚶嚶嚶,它好想說話?。?! 周簡聲牽著小十走,小十蹲著不動,意思明明白白,它就要留在這兒! 仿佛只要它等在這里,蔚溪還會再出現。 周簡聲只得蹲下來,溫柔地問:“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走出電視臺的蔚溪,冷不防打了個噴嚏。 何豫見狀:“蔚導,最近要變天了,注意保暖?!?/br> “嗯,謝謝?!?/br> 兩人說著攔下出租車,去酒店。 何豫也很納悶,按理來說事情解決了,她們可以直接飛回B市,但蔚溪說要在C市住兩晚。 可能還有什么事兒吧。她想。 …… 小十不走。 周簡聲也沒耐心了,三兩下將它抱了起來,小十絕望了,真他娘的想嘶吼:“你犯規?。。?!” 只是周簡聲剛將它抱起來,視線落在角落的花盆,盆角處,躺著一個東西,泛著閃閃的銀光。 他走近一看,是一支鋼筆。 周簡聲猛地頓住,手下意識松開,小十趁機從他懷里跳下來,咬他的褲腳。 他沒管,視線緊緊地盯著鋼筆,許久之后,他才遲疑地蹲下來,撿起鋼筆。 捏著鋼筆的手在輕輕顫抖,他摘下鋼筆的帽子,里面刻著兩個字母——WZ。 不是巧合,這世界上,有一模一樣的鋼筆,但不可能有一模一樣的兩個字母。 所以…… 他急忙拉過小十,急切卻又帶著遲疑地問:“你……是不是見到溪溪了!” 小十今天這樣反常,肯定是見到她了。 小十只聽得懂“溪溪”兩個字,立刻搖著尾巴嗷嗷直叫! “是她!” 周簡聲猛然站起身,慌亂地找了一圈。 走廊盡頭空空如也,蔚溪早就走了,他怎么可能見得到。 周簡聲站在原地,垂下眼遮住眼里的落寞,靜靜地問:“她……還好嗎?” 小十沒法兒回答他,只是舔著他的手。 倒是周簡聲,說完便自嘲地笑了笑,仿佛心頭被澆了一盆冷水,將他炙熱的心熄滅了。 就算見到了又能怎么樣呢? 說分手的是他,先放棄的人也是他;膽小如他,懦弱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