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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眼中寫滿惋惜與同情,望著他道:“師父,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在她身邊的是笨拙寡言的張旭,勸阻她道:“師妹,不必多言了,這人通敵叛國,行徑比韓明遠還要可恥。從今往后,他再不是我們的師父?!?/br>昔日弟子的話語,像尖刀一般毫不留情地擲出,字字穿心。黎峻感到一陣恍惚,多年來的謀劃,經營,苦心算計,竟在一夜之間化為泡影。與他同來的金刀八騎意圖突圍而出,然而地形和人數都處在劣勢,饒是個個驍勇善戰,還是陷入包圍,寡不敵眾,被逐一制伏,丟盔卸甲,失了戰力。他的視線掃過四周眾人,停在張熙庭身上,終于忍無可忍,高聲喝道:“為何你放著南朝的富貴太平不去享受,偏要來阻撓我!”說著飛身而起,掌風呼出,越過眾人,撲向張熙庭的方向。他慣使掌法,卻在袖底放了暗劍,此時也顧不得隱藏,甩劍出袖。張熙庭微微抬起頭,迎上他的劍鋒,腳下未動分毫,甚至連神色都沒有半點變化,仍舊淡然如常,只是帶了些許悲憫。在張熙庭左右,及時閃出兩個身影,長短兩柄利劍同時出鞘,光輝熠熠,合璧生風,在夜空中劃出兩條奪目的弧線。云水長劍被風長林持在手中,正面迎上他的攻勢,劍刃橫起,將掌風推了回去。黎峻不得不收緩攻勢,才不至于撞上劍刃。腳下剛一停,便覺喉底一涼。鴻影短劍抵上他的喉嚨,隨之而來的還有曲鴻的視線,比劍還要鋒利,還要冷酷。曲鴻道:“當年便是你害死我父母,如今你還妄想故技重施么?!?/br>黎峻迎上他的視線,眼中的戾氣被懼意代替,退了幾步,渾身xiele力氣,手中劍頹然地落在地上,口中喃喃道:“你和你父親,果然生得很像……”曲鴻渾身一凜,不由得將鴻影握得更緊了些,目光中帶著恨意,投向近在咫尺的殺父仇人。黎峻揚起頭,嘴角浮起一抹凄笑,道:“不如你殺了我吧?!?/br>曲鴻盯著他許久,終是沒有下手,劍鋒慢慢垂了下去,冷冷道:“我不殺,自會有人裁決你?!?/br>徐遠將軍露出了贊許的神色,揮手遣出一群士兵,將黎峻擒住。這一場席卷武林,驚動朝廷,乃至撼搖國事的軒然大波,終于在沉沉的冬夜里落下了帷幕。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解決了大boss,正篇就要結束啦。想仔細雕琢一下,所以明天停一天,后天更新結局。潛水看文的各位,不介意的話,冒個泡給我一點愛唄,捂臉。☆、天涯此時(四)-正文完結飛雪一場跟著一場,轉眼正月便近了。北方不斷有戰事的消息傳來,金軍三番五次背棄和約,舉兵進犯,愈來愈多的江湖人難忍其辱,聽到英雄大會的消息,前來襄陽應募,義軍的隊伍也愈發壯大起來。前來應募的除了練家子之外,還有各地的能工巧匠。張熙庭將魏懷北留下的兵器圖譜制成版,印刷數冊,發放給這些匠人,圖譜之中除了破除鐵浮屠的輕騎裝備之外,還有諸如竹筒箭、巢車,弩車等等機括,引得匠人躍躍欲試,各顯其能,將造出的成果獻于義軍所用。曲鴻和風長林都是小輩,風浪既已平定,其余的大事小事還輪不到他們主持,故而將任務交付后,二人暫時陷入閑散的狀態。曲鴻連日埋頭苦讀兵書,讀到頭昏腦漲之時,便忍不住去想,若是風長林在身邊,定然能夠幫他解答諸多疑惑。他有許多毫無道理的方式想起對方,可惜對方忙于門派雜事,早出晚歸,兩人打照面的機會原就很少,風長林身邊還常有師弟師妹相伴,似乎在刻意躲避與他獨處。連樂誠都看出了端倪,某日趁師兄不在,向師姐征詢道:“每次見到曲兄,都覺得他有一肚子的話想對大師兄講,我們是不是該回避一下……”程若蘭不屑道:“不必同情他,他天天想著把大師哥拐走,我才不會隨便答應?!?/br>樂誠報以一笑:“我只覺得曲兄是真的喜歡大師兄,不想擾亂他們二人的良緣?!?/br>程若蘭挑眉道:“你可知道,你這番看法,大多數人未必會同意?!?/br>樂誠點頭道:“我明白,若是放在以前,我也不會如此作想,曲兄畢竟和大師兄身份有差,性情懸殊,更何況男子之間談情說愛,難為禮教所容,但是……他們兩個往后定然要跟隨義軍四處征戰,危險重重,若是連彼此間都不能坦誠相待,心意相通,未免太可惜了?!?/br>程若蘭盯著他看了許久,才道:“誠兒,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卻有這么深刻的見地?!?/br>樂誠不甘道:“師姐不要總當我是小孩子啊?!?/br>程若蘭笑道:“你啊,當小孩子有什么不好?多少人求之不得,可惜時不饒人,連機會都沒有啦?!?/br>樂誠使勁搖頭:“不管別人怎么想,我覺得不好?!鳖D了片刻,又道,“師姐,新年的愿望我已經想好了。雖然我武藝平平,但魏將軍的圖譜時,卻有不少心得,我已經做了筆記,也拿去給師父看過,師父給了我一些書,希望來年我能夠學到更精深的境界?!?/br>“噢,難怪你最近總往鐵匠鋪子里去,”程若蘭恍然大悟道,“看來誠兒也長大了啊?!?/br>樂誠的臉唰地紅了:“不,比起大師哥,我還差得遠呢,”目光左右閃爍,最后終于定下神來,鼓起勇氣道,“不過等我長大了,就可以保護師姐了?!?/br>程若蘭迎上他直勾勾的目光,臉上也隱隱發燙,吞吞吐吐道,“好啦,師父還在等著,我們快些去吧?!?/br>*曲鴻還有一位十分惦念的人,便是一直沒有露面的秦英。他試圖打聽對方的消息,結果總是無功而返。曲鴻并不驚訝,畢竟秦英看上去和英雄大會之類的場合格格不入,他或許去了別的地方,或許改換了別的姓名,曲鴻并不奢望挽留他,只是想要好好告一次別,以彌補之前的遺憾。除夕前夕,市井間的節日氛圍愈發濃郁,各類流言也隨之鵲起,其中議論頗多的一件是關于海平坊的。海平坊是城中最大的琴坊,設于城北一角,風景怡人,生意向來很好,據說最近來了一位新的琴師,技藝尤其高超,奏出的樂曲妙不可言,但演奏時卻一直坐在屏風之后,從不露面示人。如此神秘的人,自然引得不少議論:“不露面?我看不過是琴樓為了生意而做出的噱頭罷了,興許到臺后一看,不過是個耳熟能詳的舊人?!?/br>“不是的,有人特意趕在散場前去舞臺邊蹲守,只看到幫工在搬桌椅撤屏風,根本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