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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御主之命去取他人頭,在福建海濱追上他,與他一戰。他的功力本勝于我,卻在最后時刻舍劍棄守,正面接了我的琴招,一身武功悉數廢去。他要我殺了他,因為他知道自己如若不死,我便無法向御主復命,我便會死?!?/br>“原是這樣?!鼻欛斎徊灰?,那一年海濱發生的事,他終于有了印象,“可是你還是沒有殺他,你把他放走了?!?/br>秦英沉默了片刻,冷峻的臉上流露出些許感情,說不出是苦是甜,是追思還是懊悔:“我不喜歡虧欠于人,可我還是欠了他一條命,所以你手里才會有我的錦囊,所以我才會答應助你?!?/br>曲鴻凝望著他:“當年究竟發生了什么?義父為什么會背叛摘星樓?你都知道,對不對?!?/br>他卻移開目光,短暫地望向窗外的月亮。清皎的月光灑在他的臉上,將他的側臉映出幾分溫柔。“曲淵的劍比我快,從前在殺人的時候,從來都是一劍封喉,只取性命,不加折磨。他的性命被人取了三年,我竟一無所知??墒抢咸煊醒?,將你送到了我的眼前,你不僅把消息帶給我,還把仇人也一并帶了過來。你幫我殺了他們,毀了他們身上的東西,我就告訴你?!?/br>他把目光收回曲鴻身上,滿懷期許地等待著。可曲鴻只是搖了搖頭。他嘆道:“鴻兒,我已經如約幫助了你,你還是不信我,非要阻礙我嗎?”曲鴻攥緊了手里的玉笛,緩緩道:“不是不信,可我還是不能讓你傷他?!?/br>秦英冷笑了一聲,方才神情里的些許柔意很快煙消云散,被冰霜般的冷酷所取代。他沉下聲道:“今日我無論如何都要毀去鏢物,以命祭命,你若是頑冥不化,我只能連你一起殺?!?/br>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章、柳浪聞鶯(完)*琴姑姑……不對秦伯伯會是個重要角色,很拉風的有沒有?。▁☆、斷橋驚|變(一)夜色很濃,濃得像用墨潑過。街道上的人煙已經稀稀落落,鶯歌樓里仍是一派歌舞升平。只有頂層的燈熄了,黑暗中間或有刀光劍影閃過,一場驚心動魄的爭斗正在悄然上演。秦英冷笑一聲,回身去取他的琴,那把古樸的瑤琴如今成了一件駭人的兵器,沒有了裙衫的拖累,他的動作比方才更加迅敏。風長林心下一緊,此人師出摘星樓,武功深不可測,偏偏室內空間狹小,他的長劍沒有半點優勢,倘若對方琴聲再起,他必定難以招架。想到這里,不再猶豫,轉頭向同伴喊道:“我們先離開這房間再說!”曲鴻也是同樣考量,他往門外看了一眼,不由得暗自心驚,內室發生了如此大的動靜,方才的侍女居然還侯在外室,安然若素,他怕鶯歌樓里還有秦英的幫手,咬牙道:“樓梯行不通,只能跳窗了?!?/br>四人越過滿屋狼藉,來到窗邊,窗沿上的欄桿已經被震斷,殘花遍地,夜風裹挾著濕冷的水汽撲面而來。尋常人站上這五層高臺,難免腿腳發軟,好在他們都是習武之人,有輕功的底子,風長林急急地往下看了一眼,宣布道:“往樹叢里跳?!?/br>眼下情形緊迫,容不得半點猶豫,趕在琴聲再度響起之前,四道人影接連飛躍而出,縱身撲入夜色。樓后有一片低矮樹叢,風長林雙足擔在枝杈上,側身一翻,穩穩落地,曲鴻緊隨其后,著地時衣袂翻飛,帶起一捧樹葉,不偏不倚地落在風長林的頭頂。他笑道:“林哥,這是我們第二次跳窗了吧?!?/br>“這種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憋L長林抱怨了一句,心里卻輕松不少,回過頭查看師弟師妹的狀況:“誠兒,蘭兒,你們還好嗎?”剛一回頭,臉上駭然色變。程若蘭捂著腳腕,跪坐在地上,表情痛苦,嘴唇失了血色。樂誠蹲在她身邊,急得眼圈發紅,不住地喚道:“師姐,師姐!”風長林愕然不已,心道,蘭兒的輕功不遜于我,區區五層而已,怎會失足摔倒。她方才認出秦英的身份時,神情異常驚惶,莫非她與摘星樓有什么淵源。他在師妹身邊蹲下,安慰道:“蘭兒,不用怕,師兄會保護你的。你先到我背上,我背你走?!?/br>樂誠卻抓住他的胳膊,搖頭道:“大師兄,不行,你還是專心應戰吧?!?/br>“可是……”“保護師姐的任務就交給我吧,我來背她?!?/br>少年雖然害怕,卻毅然緊咬牙關,眼里閃爍著堅決的神色,風長林見狀,在他肩上拍道:“好男子漢,就交給你了?!?/br>樂誠點點頭,撐起程若蘭的胳膊,將她負在背上,雙手牢牢地攬住她的膝窩。曲鴻催促道:“來不及了,快走!”四人再度起步。水榭之中有一條長廊,越過湖畔淺灘,與斷橋相連,是眼下唯一的去路。樂誠跑在最前,已經步入長廊,忽聞背后風聲颯颯作響。他回過頭,一眼便看到秦英從樓頂躍下,身形又穩又快,黑衣在夜風中飄展開來,猶如鬼魅一般。他被嚇得怔了片刻,滯在原地沒有動,也就是在這片刻間,秦英的袖底閃過兩道銀光,原來他在袖中藏了不止一柄短劍,銀刃劃破黑暗,像離弦的箭矢一般,向樂誠飛馳而來。曲鴻和風長林不約而同翻身躍起,擋在樂誠面前遞出手臂,長劍短笛,一高一低,只聽鐺鐺兩聲,兩柄短劍應聲而落,落進漆黑的湖水。這不意間的默契令兩人都略感意外,各自側過頭,短暫地交換了一個目光。然而他們根本來不及開□□談,秦英便已追至。他翩然落地,落在長廊盡頭,斷橋之前,堵住了四人唯一的去路。一面是鶯歌樓,連著燈火闌珊的臨安城,一面是斷橋,連著荒蕪深郁的孤山,西湖的水像漆黑的鏡子,城中的亮光,山中的暗影,一并映在廣闊的湖面上。子時將近,城中已是人煙寥寥,但還是有人發現了橋邊上的紛爭,臨安畢竟是都城,天子腳下,有江湖人士貿然打斗,難免引起躁動。風長林已經聽到岸上的呼聲,暗暗心驚,可秦英卻不管不顧,顯然已經怒到極處,顧不得旁物了。斷橋和孤山之間,還隔著一道長長的白堤,風長林望著狹窄的堤岸,咬牙道:“我們沖過去,逃進山中一避?!?/br>“想得倒美,沒那么容易?!鼻赜⒗湫σ宦?,揚臂便要翻弦,三尺六寸的瑤琴被他攬在手里,輕若無物,風長林大覺不妙,深知不能讓那琴聲響起,忙縱步近身,遞劍相搏。誰知秦英是故意誘他,見他向自己襲來,用袖子把琴一卷,另一只手斜斜遞出,手中短刃擦過他的肩膀,直取他背后行囊。鏢箱還裝在行囊里,風長林哪敢怠慢,匆忙閃身,劍勢也跟著亂了。秦英緊逼不舍,揮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