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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人指使,干了傷害長輩的事情,本就很可憐了。 以后如果姜啟遠再不悔過,他的后輩也會成長成和他一樣的人,后輩的后輩亦如是。 這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接到紅包的小孩一愣,對顏言道:“謝謝表嬸?!?/br> 顏言點了點頭,沒多說,轉身去給幾位長輩送紅包。 此時姜老爺子和幾位太爺太婆坐在一起談天說地,很是開心的模樣,臉上還有一些孩子氣。 在更年長的長輩面前,姜老爺子也可以是孩子。 顏言笑瞇瞇走了過去,道:“爺爺,在談什么呢?” “說你呢?!崩蠣斪有Φ?,“說寶寶出生后,咱們家就是五世同堂啦!” 五世同堂在任何一個家族都不多見,是一件大喜事。 顏言臉一紅,急忙拿出紅包堵老爺子的嘴。 “五太爺,八太婆還有七太爺,這是您的!”顏言遞出新的紅包,笑道,“以前不孝,沒來見您,以后年年都給您包紅包?!?/br> “呵呵呵……小妮子嘴甜?!卑颂判呛强淞艘痪?,讓身邊的人拿出一個天鵝絨盒子。 “小顏言,這是給你的?!彼哪樞ζ饋?,皺紋都顯得無比慈愛。 顏言心知應當是個首飾,看幾位老人都開心,于是俏皮問道:“我可以打開看看嗎?” “當然,就是給你的?!卑颂判χc頭。 顏言小心打開盒子,里面竟然是一對耳墜。 高冰春帶彩,一看就是和那支姜老爺子給自己的玉鐲一樣的料子。 顏言訝然道:“這是……” “這以前都是阿玨他媳婦的,后來人走了,阿玨就把這對耳墜給我了?!卑颂判Φ?,“我戴著不好看,小顏言,這個以后就是你的了?!?/br> 顏言聽她這么說,大大方方展顏一笑,道:“謝謝太婆,我這就戴上?!?/br> 今天顏言也戴了那支鐲子,傅侑珩替她把耳墜也配上,果然十分美麗。 八太婆牽著顏言的手細細端詳片刻,又嘆氣道:“可惜成套里的項鏈不知道哪里去了?!?/br> 項鏈當初被姜莨帶走,后來去世時,身邊并沒有一件這樣的項鏈。 “等回去的時候,我去找一找?!备蒂х竦?。 這樣貴重的東西,仔細尋一尋,總會尋到痕跡。 人成雙,物成套,圓圓滿滿才是美妙。 顏言帶來的紅包都發完了,又和長輩們說了一會兒話,就拍拍包,道:“我想和珩哥去放煙花了?!?/br> “小兩口……” “去吧去吧?!?/br> 得了長輩的允許,兩人總算可以功成身退,開開心心的手拉著手,出宴廳。 宴廳外是一片人造湖,湖對岸就是山,這一片都是姜家的。 湖上有一道九曲廊橋,湖心島上有個小廣場。 兩人走上廊橋,顏言跳了幾步,就被傅侑珩壓住,只好老老實實走路。 “煙花呢?” “都準備好了?!?/br> “我不要好大的,我要仙女棒那種的?!?/br> “就是那種?!?/br> 兩人你問我答,很快走上了湖心島。 這里沒人,小孩們夜里不敢來這邊,只在宴廳周圍放煙花玩。 湖心島有個小亭子,今天下午傅侑珩托強叔把煙花運來,就放在這里。 果然是一盒盒的仙女棒,都是無煙版的,免得顏言被煙火熏到。 另外還備了點火棒,顏言歡呼著把各種仙女棒拿出來舉在手上,傅侑珩則負責給她點火。 那種大型煙花固然賞心悅目,卻不接地氣,顏言還是更喜歡這種可以拿在手里的煙花。 迅速晃動起來的時候,煙花就成了一道光帶,照亮了顏言的笑靨。 除了仙女棒,還有鉆地鼠之類的小東西,也許是那些孩子們注意到了湖心島的火光,不一會兒,來來了許多人。 “jiejie,能分我一點嗎?” “嬸嬸,我也想玩?!?/br> 什么jiejie和嬸嬸,顏言都接受了,但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屁孩竟然開口,吭吭哧哧道:“表叔母,我也想玩……” 顏言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能一躍成為奶奶輩人物,歸根結底,還是姜家的人太多了。 面對如此有禮貌的小屁孩,顏言還能說什么呢?分唄。 反正這一堆煙花,光靠她一個人,估計一夜都玩不完。 小孩兒們歡呼著去挑選自己想玩的煙花,傅侑珩依舊負責點火,顏言則坐了下來。 自從揣了包子,她動不動就很疲憊,就像現在,已經開始乏了。 但是看著這群小孩子跑跑跳跳的玩鬧,她依舊覺得很開心。 以前的顏言總覺得,自己并不會對一個孩子生出無緣無故的愛。 不得不說,真香定律是每一個人類都逃不開的,顏言現在就想想著,幾年后她的包子會不會也這樣,和她一起玩煙花? “在想什么?”傅侑珩走來將她抱起,放在自己腿上坐下。 他看顏言坐在這里看著,就把點火棒交給了一個年紀最大的孩子。 因為坐在石凳上而沾染來的涼意很快就消失,顏言笑道:“就覺得他們挺可愛的?!?/br> 傅侑珩笑出一點氣音,大掌隔著衣服,貼在她的腹部,暖暖的心安感。 “你最可愛?!彼f。 有了孩子們的幫忙,傅侑珩準備下來的焰火很快就全部玩完了,將他們趕回去,傅侑珩牽著顏言也準備回去。 宴廳已經安靜下來,只有傭人還在收拾碗碟。 他們忙過今晚之后,勇叔會給他們發紅包,然后就一直放假到初七后,再回來上班。 回了主宅,顏言聽見電視里傳出來的相聲,頓時又來了一些精神。 “我要看春晚!”她急忙道。 “好?!彼f什么,傅侑珩依著就是了。 客廳里,老爺子和姜宏濟一家三口都在,見傅侑珩他們回來,急忙招手道:“來來,咱們來守歲了?!?/br> “來啦!”顏言換了毛絨拖鞋,把外套脫下掛好,一溜煙跑過去在沙發上窩下。 傅侑珩則去拿了一件毛絨毯,把顏言全包起來。 雖然春晚越來越不好看了,但是和家人在一起,才是看春晚的意義所在。 …… 與此同一個夜里,療養院的高級病房里,電視也正播放著春晚。 電視里的熱鬧,和病房里的冷情形成鮮明對比。 傅元歪著頭靠在枕頭上,雙眼無神的看著屏幕,他的床邊,是個穿著護士服的小姑娘,拿著手機“噠噠噠”和朋友聊天。 朋友發來語音,護士也就直接語音回復:“我也沒辦法,要賺錢啊,不然我也不想。真是的……要不是錢給的夠,誰愿意照顧這種……” 傅元呆呆的看著電視,不知是沒聽見,還是聽見了,心里卻麻木了。 拘留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