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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架勢。作為?;@球隊的一員,因為訓練的緣故,江城本就沒有參報項目,再加上之前翻墻摔傷,訓練不得不請了假,最后的結果卻是端端正正地坐在一群女生里看著其他男生在場上揮汗如雨。長跑、拔河、俯臥撐、引體向上……這屆運動會辦得熱熱鬧鬧如火如荼,各班的加油聲此起彼伏,唯獨江城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前排那個正在準備1000米跑的人身上。似乎是感受到了江城的目光,杜景轉過來仰起臉來看他,圓溜溜的黑眼睛里還帶著點委屈的意思。小孩兒露在外面的胳膊腿都瓷白誘人,江城本就看得眼眸微沉,再對上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哪里還坐得???在一眾女生依依不舍的目光里下了看臺跑到了正在準備階段的杜景身旁。見著他往這里跑來,杜景的眼底明顯泛起了點雀躍的光彩。江城嘴角翹起,離得近了的時候反倒是放慢了步子,只笑瞇瞇地打量穿著運動短衣和短褲的杜景。“江秉城!”杜景讓他瞅得著惱,咬著小牙憤憤道了一句。江城這才邁開了步子到了杜景面前,笑得揶揄:“杜班長這一身可真是……”他俯到杜景耳邊,“誘人極了?!?/br>男生的最后四個字故意壓得低沉而沙啞,聽得杜景好像是一陣電流穿過了身體,須臾之間就紅了臉,他輕輕地啐了一聲,聲音小小的:“江秉城……你還要臉不……”聽了這反駁,江城著實是怔了一下,回過神來才有些驚喜又好笑地捏小孩兒的下頜:“才養了幾個月,阿景的爪子都磨尖了,嗯?”“你才爪子呢?!倍啪昂敛皇救醯貕毫讼掳?,不輕不重的一口咬在江城的手背上。“你們兩個,大庭廣眾的,好歹注意下吧?”突兀的,兩人的身旁不遠處傳來了一個打趣的聲音。杜景反射性地抬頭看了過去,江城卻順勢將轉開了注意力的杜景半攬進了懷里,然后才不緊不慢地抬了視線:“學長怎么有時間來看運動會了?”走過來的劉澤景聞言笑了笑:“怎么,我還不能來室外體育場走走了?”“學長誤會了?!苯莿幼麟S意地搭著杜景,笑容懶洋洋的,卻也沒有要解釋這個誤會的意思,“我陪著阿景做做熱身,學長您先走走?!?/br>江城說完就要轉身,卻被劉澤景用話音攔了下來:“學弟急什么,我看他們的熱身也做得差不多了,再過一會兒就該是1000米的檢錄了;這時候再熱身,反而容易誤了之后的比賽?!?/br>“……”江城的笑容微微冷了下來。恰在這沉默的時候,cao場中心響起了男子1000米長跑檢錄的通知。杜景猶豫地看了劉澤景一眼,便轉向江城:“……秉城,我先去檢錄了?!?/br>這第一次不帶姓的親昵稱呼著實是讓江城傻了一秒,等到回過神來杜景已經跑出去十幾米了。望著小孩兒帶點落荒而逃的意思的背影,江城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唇角:看來動物界還是挺有生存法則的——情商偏低的,對于敵友和危險的本能反應都算是敏銳之至了。明顯是被這稱呼取悅了的江城面含笑意地轉向了劉澤景:“學長,您有什么想說的,不如一次性地說完如何?”劉澤景似乎是沒有想到江城會這么直接,明顯地愣了一下,然后就插著口袋放松地走近江城,微微瞇著眼睛笑看著江城:“我們是同類,你應該感覺得到的?!?/br>江城神情不變:“所以呢?”“杜景他不適合你的。說得好聽,這叫天真無邪,說得難聽,那就是無知甚至是有些不合年齡的……低智?!?/br>最后一個詞甫一落地,江城唇線霎時抿平,冷冽的情緒抹上他眼底映著的身影:“看來倒是我孤陋寡聞,不知道學長高一的成績還進過年級前三?!?/br>“你知道我說的不是學習上的智商?!眲删奥柤?,“他現在干凈得像張白紙,可他不可能永遠都這樣——在我們這個圈子里,總有染成墨的那一天。你現在喜歡他單純干凈,可等你費力調/教出來,說不定還是為別人做了嫁衣;就算不被搶了弄臟了,你還不一定會繼續喜歡他?!稍谀銈兎珠_之前,你得付出多少才能維系這段脆弱?他是否有可能為了你放棄什么?這些你應該連想都不敢想吧?……你是個聰明人,相較而言,我和他誰更適合你,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嗎?”“……”江城的目光在某一剎那像是結了冰的寒潭,只是一瞬之后,冰雪消融,他的眼底甚至染上點笑意,他望著劉澤景壓低了身體,就像是要給面前的人一個極致溫柔的親吻,連他們身旁不遠處的人都將詭異的目光投了過來,江城卻視若無睹。而愈發貼近的劉澤景的臉上,也是怔住的神態。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江校草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點什么驚悚舉動的時候,江城的唇隔著薄薄的空氣擦了過去,卻是他伏在了笑容僵掉的劉澤景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你適合我?……在學長眼里,我是有多么饑不擇食?!?/br>話音落時,他輕輕地嗤笑了一聲。這一聲如同一記耳光凌空甩在了劉澤景的臉上。“我這個人的獨占欲很強,”江城仍舊是那個緩緩的語調,帶著一點勾得人心里微癢的笑意和低啞,卻又像是淡淡的嘲弄之意,“杜景只能是我一個人的,我若是碰了別人,再去碰他,那和有人碰了他一樣……不可饒恕?!?/br>說完,江城便要直起身來,只是視線剛抬了一半就僵在了那里——他的目光所及,恰是跑了一圈的杜景怔然地看著這個方向,然后腳下兀然一個踉蹌,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江城的眉擰了起來,抬步就在驚呼聲里飛速地奔跑過去。到了跟前的時候杜景已經側過身坐了起來,短褲露出的膝蓋上是大片猙獰的血跡。“艸!”江城前所未有地爆了一句粗,臉色陰沉得像是能滴出水來,當即半跪下去就要將人撈進懷里去,只是手剛伸出去一半,卻被杜景皺著眉啪地一下打回去。杜景沒說話,只是用實際行動表明了“別碰我”這個意思。然后江城就看見杜景撐著兩腿的鮮血淋漓爬起來做出繼續比賽的架勢,臉色一時更是陰沉得無以復加:“杜景,跟我去醫務室!”“……”杜景就當沒聽見這個聲音,沖著一旁跑過來的志愿者擺了擺手,就咬著牙邁開步子。“杜景!”江城低頭看了一眼,杜景膝蓋上的鮮血已經順著小腿弧度流了下去,只覺得太陽xue一跳一跳地疼,惱怒的火焰幾乎要將他的理智燒個干凈。他驟然伸出手去將杜景的手腕用力扼住,“你不能繼續參賽了!跟我去醫——”“跟你沒關系,放開我?!倍啪霸噲D掙開卻無果之后,便垂了眼簾不肯看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