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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疼的細腰,茫然地抬眼望向他,明白他話中所指的意思, 耳垂到脖頸都迅速染紅了大片。 她矜持地清清嗓子,決定提醒他幾句:“你八點就要出門呢,都這么晚了還想再來,想讓方助早上發現你在賴床嗎?那多不好意思呀?!?/br> 段晏瞥了眼浴缸邊的電子鬧鐘:“睡四小時足夠了?!?/br> 盛恬:“……” 現在才兩點不到!你打算在浴室大戰三百回合還是怎么的? 她剛要張嘴吐槽,新婚那幾天的某些畫面,就不受控制地浮現在腦海里。 盛恬往浴缸另一邊躲了躲,心想段晏這人某些時候也挺矛盾的,平時穿上衣服一副禁欲到性冷淡的樣子,誰知道脫了衣服居然這么厲害。 見她慫兮兮地躲到一邊,段晏不打算強求,只是在她光滑的腿上拍了拍:“不想要就別亂動?!?/br> “哦,我又不是故意的?!?/br> 盛恬覺得自己簡直慫到沒邊了。 兩人相安無事地洗過澡,盛恬照例進行她繁瑣的護膚工作,段晏也沒急著去睡,安靜地守在旁邊看她跟那些瓶瓶罐罐折騰。 盛恬一直從鏡子里偷看他。 情/欲退去后,段晏的瞳孔看起來就格外清澈且平靜,偶爾抬眸或垂眼的時候,才會有種電影用慢鏡頭才能捕捉到的溫柔風光。 被他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會讓人毫無防備的就陷進他的深情里。 盛恬覺得她這輩子也算是值了,居然嫁給了如此英俊的一個男人,而且從小到大不僅沒有長殘,容貌反而越來越出色。 像天上那彎月亮,從不沾染俗世的塵埃。 她往臉上抹完精華,躊躇一會兒后還是主動坦白:“我下午去了一趟段家的老宅?!?/br> “嗯?” “就是……我跟蘇阿姨問了點你小時候的事,”盛恬想起那些事就生氣,那么好看的男孩子,她第一眼就被他迷得暈頭轉向,他們竟然忍心叫他罰跪,“他們太壞了,對你一點都不好?!?/br> 段晏靜了片刻,心中一絲詫異也無。 反正從小就這樣,盛恬總能從他的只字片語中挖掘出更多的內容。 盛恬以為他難過,轉到他身前踮起腳尖親了親他的額頭,哄小孩似的安慰他:“哥哥,全部都是過去的事了,我會對你很好的。以后你想要什么喜歡什么,都可以說出來,不要再自己藏著了?!?/br> 段晏看她一眼,淡聲道:“現在知道叫哥哥了?剛才怎么不肯叫?” “……” 盛恬簡直佩服起他的心理素質,人家這邊在安撫他的童年陰影呢,他卻把話題往床上扯,偏偏她還不爭氣的紅了臉。 段晏笑了笑,低頭在她肩窩間嗅著淺淡的香味,雙手卻不自覺地將她越抱越緊,緊到好像要她把揉進身體里,才能讓她的溫暖驅散那些寒冷而蕭瑟的舊時光。 許久之后,他輕聲開口:“謝謝?!?/br> · 盛恬在寧城待了三天,就依依不舍地與段晏告別回到沂城。 達奈爾雙年展是此間今年最重要的項目,孟欣妍為此特地多撥了幾個人給她打下手,每天不是忙著與各方溝通,就是坐在電腦前與同事商議展覽的安排。 即使如此,每晚盛恬回到家里,仍然覺得有點寂寞。 她像小時候盼新年那樣一頁頁數著日歷,覺得這事說來也奇怪,以前他們分開那么久她都能泰然處之,怎么現在短短四天居然就顯得格外漫長。 段晏回來的前一天,盛恬出去和項南伊吃飯,順便把簡星月也叫了過來,向她們兩人傾訴自己的疑惑。 項南伊起初還能耐心聆聽小公主的煩惱,后來實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段晏給你灌了迷魂湯嗎?就四天而已啊寶貝,至于這么想他?” 她自己吐槽完還不算,又拉過初次見面的簡星月當同盟,“盛淮出差你會魂不守舍嗎?” 簡星月勾起唇角笑道:“盛淮不值得?!?/br> “對,狗男人都不值得?!表椖弦粮隽藗€杯,頗有點相見恨晚的意思,“就比如我那個便宜未婚夫,前一陣不是說要回國了么?我一想到將來的人生就覺得暗無天日,男人有什么好的,連姐妹的一根頭發都比不上?!?/br> 簡星月認真地思考了幾秒,猶豫道:“你有未婚夫了?” 不怪她如此驚訝,畢竟項南伊這人不管在網上還是生活里都擺出一副瀟灑單身的模樣,她只要自己不說,誰也看不出她居然已經和人訂婚。 項南伊:“家里訂的,總共也才見過幾面,戴副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私底下說不定怎么斯文敗類呢?!?/br> 簡星月對“斯文敗類”四個字簡直太熟悉了,她身邊不就有個現成的盛淮么? 眼看身邊兩人迅速建立起“斯文敗類討伐聯盟”并展開了火熱的討論,盛恬心中不禁產生了巨大的孤獨感。 昔日的小姐妹已經無法體會她的悲傷了。 于是她打開微信,翻到段晏的頭像,打字道:【嗚嗚嗚想你,還特別想親親你,你有沒有想我???】 段晏那邊不知在忙什么,過了十幾分鐘,才用一種游移不定的語氣回道:【又喝多了?】 盛恬看了看她杯中的無酒精飲料,滿腦子都被巨大的問號塞滿了。 她剛才那句話到底哪里不對? 像是猜到她想不起來,兩秒之后,段晏貼心附贈一張截圖。 時間是在去年大伯母生日的時候,她原本想發給項南伊的那條撒嬌消息。 ——【寶貝,好想你呀,遠距離親親你,你不在我好寂寞哦?!?/br> 盛恬啪一下把手機蓋到桌上。 辣眼睛。 她一口氣喝掉半杯飲料,也沒能澆滅心中的羞憤交加的怒火。 雖然當初發錯消息是她不對吧,但段晏這人會不會太狗了一點?那么久的事他都記得那么清楚? 還不嫌麻煩地翻出來截圖給他看,出差在外不用忙著應酬嗎?該不會趁她走后就整天躺在床上玩手機呢? 盛恬深吸一口氣,內心那點思念的惆悵全沒了。 她抬起頭,毅然加入小姐妹們的隊伍,開口道:“你們說得對,狗男人不值得?!?/br> · 盛恬的怒火一般也燃燒不了太久。 當晚回到家帶著雪球在草坪上玩了一會兒,她的相思病便又卷土重來。 想到自己承諾過會對段晏好,她蹲下身凝視著雪球的大眼睛,小聲問:“要么我給他打個電話,說清楚我沒有喝酒,就是真的很想他?” 雪球“汪”了一聲。 “你也認為我該打電話對吧?” 盛恬仿佛找到了強有力的支持,笑瞇瞇地摸出手機,給段晏打了個電話過去。 通訊音響過三聲,那邊接起來:“喂?甜甜?” 清洌的音色里摻雜著細微的電流音,聽得人心間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