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燥而清冽的冬雪木香, 可他的呼吸卻溫熱而躁動, 幾乎在眨眼間就奪走了盛恬所有的思考能力。 舞臺的中央, 男演員正在用他優美的歌聲闡述復雜的心意: “我期待能終止我的單向觀察……” “但你需要了解……我不擅長與人深交……無論對家人還是伴侶……” “或許急于坦白并非明智之舉……” 盛恬整個人像踩在了云上, 暈暈乎乎的找不到方向,只覺得好像碰到了段晏的手臂想把他推開,但他的體溫guntang,是她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溫度。 似乎過去了一個世紀那么久, 段晏才松開了她。 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少許,但他側過臉來時, 呼吸稍稍急促, 向來平靜的眼中翻滾著尚未平息的情動。 盛恬心中咯噔一響,突如而來的羞恥感讓她的理智在這一刻崩塌。 她又羞又氣, 想也不想便推了他一把:“你干什么呀!” 說完也沒敢聽段晏的回答, 抓起包包急匆匆跑出了包廂。 她那包鏈子還挺長, 拿起來是在空中劃出道弧線,好像打到了什么,可她也來不及留意。 盛恬跌跌撞撞地跑了一段, 才剛剛清醒似的放緩了腳步。 她沿著走廊慢慢往前走,嘴唇依舊殘留著被人熱吻過的酥麻感,分明是如此真實的感覺,但又像一場太不真實的夢。 盛恬拐進衛生間,被鏡中的自己嚇了一跳。 她的口紅花了,眼睛也紅了,活像一個剛被人欺負過的小可憐。 她被嚇壞了。 盛恬拿出手機給好朋友打電話,那邊剛接通她就委屈巴巴地告狀:“段晏剛才親我了?!?/br> “你是來跟我秀恩愛的嗎?” 項南伊打了個哈欠,她剛熬夜修完片子,正是急切需要休息的時候,“恭喜你終于如愿以償,怎么樣,段總現在親起來的感覺比以前好嗎?” “不、不知道?!笔⑻窀杏X自己整個人都是懵的,只能撿到什么說什么,“我跑出來了?!?/br> 項南伊提高音量:“跑出來算幾個意思?” “就是……本能反應?!笔⑻裢R中的自己,有些茫然,“什么都來不及想,也不知道怎么面對他,就只能跑掉了?!?/br> 過了一陣,項南伊才納悶地問:“你不想他親你么?” 這下換成盛恬沉默了。 她剛想咬緊嘴唇,又突然想起這里才被段晏親過,頓時羞得臉蛋緋紅。 從包里翻出紙巾把口紅全部擦掉,猶豫了快半分鐘,盛恬才聲若蚊蠅地回道:“想、想的?!?/br> 項南伊:“那不就結了。哎其實我多少能猜到你怕什么,你怕他又是在按交往的流程走,親你一下也只是氣氛到了逢場作戲??膳艹鰜斫鉀Q不了問題,反正都這樣了,你不如索性跟他問個明白?!?/br> 她找到了更簡單直接的說詞,“就一句話的事,就算伸頭挨了一刀,那你也能死心了?!?/br> 盛恬恍惚地“哦”了聲,掛斷電話后定了定神,抱著包包站在衛生間門口糾結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邁出了雙腳。 結果剛一出去,視野里就出現了男人頎長的身影。 段晏靠在墻邊,神色已經恢復了平靜。 盛恬跟受驚的兔子一樣,咻的竄了回去,動作敏捷得幾乎快出了殘影。 段晏花了點時間,才確定剛才并非他眼花。 他皺了下眉,出聲卻很溫柔:“你先出來?!?/br> “……我不?!?/br> 里面傳來細細小小的聲音,還帶著點哭腔。 段晏按了下眉尾。 那里不小心被包打了一下,有點細微的刺痛感,或許擦破了皮。 他不是盛恬那種嬌滴滴的小姑娘,一點破皮不算大事,但她撂下一句質問就跑的行動,確實讓段晏十足的震撼了一番。 也直接讓他清醒了過來。 今晚盛恬表現得很不自在,段晏以為是因為有他在旁邊,所以在盛恬勸他先睡一覺時選擇了閉上眼睛。 然而當眼睛看不見的時候,聽覺卻格外靈敏。 他能聽清舞臺上演員翻動信件的聲音,亦能聽清盛恬緩緩湊近的聲音。 她的呼吸、她的心跳,還有她手中包鏈往下滑落的細微聲響,都在提醒他記起從前的那一幕。 那一幕曾讓他心動,也曾讓他狼狽。 段晏在黑暗的視野中問自己:如果還有重新選擇的機會,他會如何應對。 當他睜開眼,看到盛恬近在咫尺的紅唇時,答案自然而然地擺在了他的面前。 于是他就在那仿佛瞬間又仿佛永恒的時間里,憑借無法克制的本能做出了選擇。 這會兒音樂劇還未結束,走廊里空蕩蕩的,可誰也無法保證下一分鐘就會有人過來。 段晏嘆了聲氣,提醒道:“確定不出來么?這里是男廁?!?/br> “……” 里面靜了片刻,終于傳出可憐兮兮的一聲回應:“我扭到腳了?!?/br> · 丟死人了。 盛恬坐在后排,用手臂擋住臉,沒想明白事情怎么就變成了這樣。 她是被段晏抱出劇院的。 出來后接到通知的方晉還沒趕到,段晏就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扶著她的肩,站在路邊等車。 而盛恬就翹著扭傷的那只腳,像個小腦失衡的倒霉蛋一樣,憋屈而無可奈何地靠在他身上。 腳踝那兒傳來一陣鉆心的痛。 盛恬跟安全帶抗爭著別扭地彎下腰,剛想摸摸它,就被身旁的男人攔住了。 “別亂碰?!倍侮檀瓜卵?,睫毛遮住了他的目光,“馬上就到醫院了?!?/br> “哦?!?/br> 盛恬不小心看見他唇角還沾了點她的口紅,慌忙移開視線,小聲說,“你擦擦嘴好嗎?” 想想就可怕,也不知道剛才方晉看見沒有。 這支口紅太容易脫妝了,以后要把它打入冷宮。 段晏一怔,才反應過來她指的是什么。 他抬起手,拇指緩慢地抹過唇角,不知想到什么,竟然看著她輕笑一聲。 盛恬抓過抱枕擋住臉,不想去猜他為什么而笑。 此后一路無話,方晉在不違反交規的前提下盡量把車開到了最快。 他們去的是恒揚名下的一家私人醫院,車還沒有停穩,就已經有收到消息的導醫帶著輪椅等在外面。 齊刷刷著了四五個人,陣仗大得盛恬以為自己身患絕癥命不久矣。 她不禁也緊張了起來,忽然扯了下段晏的袖口,問:“會不會是骨折?” “先拍片子?!?/br> 段晏這人估計天生不懂安慰別人,冷淡地扔下這句話,就解開安全帶推門下車。 盛恬皺了皺眉,她聽說骨折了的話會往身體里打鋼釘,而且手術后還會留下非常顯眼的疤。 一想到自己細心保養的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