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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而搖曳地蓋過細嫩的腳踝。 今天的她并不是主角,但盛恬安靜地站在那里,烏黑的長發撥到一邊,露出雨滴狀的繁復耳墜,便自然而然有了柔美而優雅的風情。 好幾個記者控制不住,稍稍把鏡頭往旁邊側了側,將她也加進了取景框內。 周青的專訪結束后,盛恬拿過話筒,接下來需要由她向觀眾解釋此次的策展理念。 盛恬面向不斷閃爍的鏡頭莞爾一笑,然后便不急不緩地開始闡述她對周青作品的理解。 一個優秀的策展人,并不是光把展覽辦好就行,她必須對藝術家的作品及其本人,進行深度的思考與評判。 今天來到現場的觀眾,有不少都是周青的粉絲。 起初看到策展人是個二十來歲的漂亮女生時,他們心里難免對她抱有成見,懷疑她多半就是覺得策展聽起來光鮮有逼格才會入行。 結果這會兒聽完盛恬的介紹,他們倒是改變了對她的看法。 這小姑娘別的說,對于裝置藝術的發展歷史和未來方向,倒是很有一番她自己的見解。 能在這么多人面前如此自信地講出她的觀點,寥寥數語背后,必定經過了長期且大量的理論研究。 臺下響起一片掌聲。 盛恬把話筒交還給主持人,按照流程請周青到一旁稍作休息。 她牽起裙擺,陪同周青往下走了兩步,腳步忽然就停住了。 她揉了揉眼,懷疑自己眼花了。 段晏怎么會在這里? 可等她抬眼再看,卻發現的確是段晏沒錯。 男人似乎是獨自前來,也不知進來偷看了多久,此時正站在人群的外圍,遠遠地朝她點了下頭。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碰觸,瀲滟燈影徐徐灑落在他們身周,仿佛靜靜流淌的溪水,泛起溫柔而繾綣的波瀾。 周青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笑道:“男朋友為你捧場來了,去吧,不用陪我了?!?/br> 盛恬抱歉地點了下頭,一頭霧水地走了過去。 “你來做什么?”開口的聲音愣愣的,好像剛從夢中醒來一般。 段晏稍低下頭:“聽說你在這里,就過來看看?!?/br> 盛恬抿緊唇角,覺得他這句話的表面意思,似乎是過來看她? 可她有什么好看的……不對,她是很好看,可段晏專程過來一趟,就只是為了看她? 盛恬懷疑地看他一眼:“你有話要對我說?” 對了,肯定是這樣。 今晚他們就要在父母的見證下,進行第一次以相親對象為前提的會面。 段晏可能跟她一樣,對于婚后各種安排也有自己的主意,所以想提前囑咐她幾句,免得到時候在父母面前鬧難堪。 段晏剛要開口,視線余光就看見有人舉起了鏡頭。 來不及多想,他本能地抬手擋住了盛恬的臉,直到看清來的是誰后,才不動聲色地收回手。 “??!” 一聲遺憾傳來,項南伊郁悶地放下相機,“我本來說給你們拍張照呢?!?/br> 一切發生得太快,盛恬沒有反應過來,她轉過頭,朝項南伊笑了笑:“拍我們做什么,別忘了我今天請你來干嘛的?!?/br> “這不是剛好遇到了嗎?”項南伊朝段晏點點頭,然后又對她說,“那你們繼續聊,我干活去啦?!?/br> 說完就返身往反方向走去。 段晏垂在身側的手虛握了幾下。 早知道是項南伊想拍他們,他剛才不應該擋。 盛恬完全沒察覺男人的遺憾,她還在等待他的回答:“你想跟我說什么?” “沒什么?!?/br> 不過眨眼的工夫,段晏已經恢復了平日的冷靜,“能帶我參觀嗎?” “……” 就三層樓的畫廊能把你逛迷路嗎,還要人帶著參觀,我懷疑你這是在鄙視我策劃的參展線路。 盛恬無聲地吐槽結束,終究還是沒有拒絕,半信半疑地帶段晏從一樓看起。 一路上她還旁敲側擊,試探著問:“今天晚上,你爸媽都會來?” “嗯,他們四個人自己商量的,長輩一番心意,我也不好推辭?!?/br> “……哦,感覺好正式呢,害得我都有點緊張了?!?/br> 段晏側過臉,沉默片刻后說:“盛恬,你如果不愿意,”他頓了頓,再開口時語氣略顯艱澀,“我可以出面替你回絕?!?/br> 盛恬想了想,搖頭說:“算了吧,不是你也會是別人的。我只是覺得……覺得……” 她腦子空白了一瞬,找不到合適的形容,最后只能隨口胡扯道,“覺得我們都這么熟了,突然變成這種關系,有點奇怪?!?/br> 段晏怔了怔,隨即“嗯”了一聲,便結束了這段對話。 盛恬今天為了搭配長裙,穿了一雙尖尖的高跟鞋,沒過多久就感到吃不消了。她正想著該怎么讓段晏別參觀了,結果對方倒先提出在附近找地方休息一下。 前面不遠處剛好有一張長椅,盛恬按捺住內心的歡喜,表示同意。 結果剛坐下來,她就后悔了。 這張長椅正對著一個展區,而中間最醒目的,就是那個害得她垃圾堆一日游的作品。 盛恬難以置信地扭過頭:“你故意選這里的?” 段晏皺了下眉,隨即像是明白過來什么,視線淡淡地掃過那堆造型夸張的塑料袋,不咸不淡地問:“你那天翻垃圾就是為了它?” 盛恬:“……” 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一猜就中呢。 段晏輕笑一聲,氣定神閑地坐直了:“那確實應該好好看看?!?/br> 要不是腳疼得厲害,盛恬恨不得站起來當場走人,留下段晏自己在這兒跟塑料袋們培養感情。 說不定看對眼了,還能搞一把行為藝術,今晚就宣布他要和塑料袋結婚。 盛恬彎下腰揉了揉小腿,突然意識到不對,這算什么?豈不是顯得她連塑料袋都不如? 不行不行,她可以侮辱段晏的品位,但絕不能貶低自己的價值。 一想到價值,盛恬就想起自己有話要說。 她清了下嗓子,為了達到“大家有事好商量”的委婉效果,聲音也放軟了些:“你知道我這個人,是不習慣受委屈的?!?/br> “嗯?” “所以有些話我要先說好……” 盛恬發表完開場白,接下去就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我們今后如果結了婚,每周必須見三次面。 這會不會顯得她特別惦記他? 而且萬一段晏不同意怎么辦,那她豈不是很尷尬? 她甚至都能想像出段晏會如何拒絕。 他肯定云淡風輕地理理袖口,順便向她展示一下價值百萬的袖口還有腕表,然后懶懶地抬眼,問:“一周三次?需要為你安裝打卡機,要求我每次打卡么?” 雖然沒有任何理論依據,但盛恬通過前車之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