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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把鏟子,抖落袖子上的泥土,回頭笑道:“哥哥?!?/br> “你這是在做什么?” 林煙兮道:“父親他說,他曾在我滿月時在院內埋下了一壇女兒紅?!?/br> 林塵道:“女兒紅是么……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br> 他擼起袖子,從林煙兮手上搶過鏟子,道:“這種事情怎么能你來做!交給我!” 林煙兮蹲下來,看著他忙碌的背影,撐著下頜問道:“我說哥哥啊,你什么時候愿意去登基為帝???這都半年了,大漠那邊的仗也打完了,父親也回來了……” 林塵身形一頓,撓頭哈哈笑了幾聲,打馬虎眼道:“這個嘛,呃……” 林煙兮默默朝他翻了個白眼。 “煙兒你莫勸了,這臭小子,哪怕現在沒仗可打,也一門心思鉆在戰場上,幾頭牛都拉不回來的?!?/br> 林煙兮起身,望向從不遠處走來的林鶴,道:“父親,那您說怎么辦?我總不可能把哥哥綁上那龍椅吧?!?/br> “我看可行?!绷助Q瞪了做望天狀的林塵一眼。 他徑直走上前,拍了拍林煙兮的肩,似是追憶起什么,頗有些感慨:“真是沒想到,我的掌上明珠居然已經長這么大了,而且明日就要出嫁了……為父還記得當年你只有這么點大……” 林鶴說著比了個手勢,又道:“你母親在天之靈,一定也在為你而高興。不過我到底還是沒想到,我那女婿的身份來頭竟然這么大……他如今即位,也算是在某種程度上報了國仇家恨,滅了夏國吧?!?/br> 林煙兮搖頭道:“他本意其實并非如此。我這段時間從他那里知道了不少往事,從他如何步步為營混進夏國,又如何在我被蘇鶯陷害之時為我弒君,為我報復了蘇鶯……” “說到蘇鶯,”林塵道:“哥哥原本還想著幫你報仇來著,可后來我去大牢,見她一副瘋瘋癲癲的模樣,被和廢太子關在一起互相折磨傷害,頓時覺得好不解氣!就沖這點,陸籬然這個妹夫,我認了!” 林煙兮搖著頭笑了笑,想到白衣青年,神色溫柔如水:“這也是我最深愛他的地方之一。雖然桜止和我說他是'笑面羅剎',手段殘酷,不過我知道,所有的恩怨,他都分得清楚,絕對不會傷及無辜?!?/br> 在她心里,陸籬然無論品行還是為人,都如雪山之上的皚皚白雪,高潔而無塵。他的笑容也像是溫柔的陽光,穿過樹葉間的縫隙,投下細碎光影,干凈到無可挑剔。 可是…… 這樣美好的人,卻遭受了最痛苦的打擊,在他生命的十幾年里,都活在失去至親,背負仇恨的痛苦中。 林煙兮回想了起那一日,陸籬然帶她去陸府之中那一間石室的時候—— 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是心如絞痛。 只記得她走進去,順著狹小陰暗的房間,撫摸過那里的一切,過了很久才出聲問道:“你一直都把自己關在這里?” 聲音顫抖得厲害,幾乎已經不像是她的了。 陸籬然從背后擁住她,垂首把臉埋在她的肩膀,像是毫不在意般笑道:“娘子心疼了?” 林煙兮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他的玩笑般的打趣,道:“我都聽長歸他們說了,你原來常常把自己關在這里,還有我出事那次,你也是……” “長歸就喜歡多嘴?!标懟h然無奈道。 林煙兮轉身,撲進他懷里,令陸籬然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但是他聽著她一字一句道:“你還那樣小的時候,就經歷了這么多痛苦,逼迫自己成長起來……” 他得付出多少代價,才能變成如今這么強大 。 “我后悔了!” 陸籬然陡然一愣:“嗯?” 林煙兮道:“為什么我沒有早點遇到你,為什么不能在你最痛苦的時候陪著你……為什么沒有早知道你的真實身份,還差一點,差一點就……” 眼睜睜地看著你離開我。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曾經那些傷痕,她沒有早些為他緩和治愈,那些孤獨,她也沒有和他一起分擔。 陸籬然逗她的玩笑話突然說不出口了。 他輕輕吻著林煙兮的發梢,眉眼間的柔色,恰似無痕水波:“你不用后悔。如果不是這樣,我又怎么會遇到你?我總得經歷了那些難捱的孤獨和痛苦,才能得到天賜的一個你?!?/br> 林煙兮頓了頓,悶聲道:“那你答應我以后不會造反,不會繼續做這夏國的帝王了吧?我才不要有人罵我夫君,說他是一代謀權篡位的大逆臣!” “當然不會,”陸籬然笑著道:“這皇位再坐下去,我都沒有時間陪我家娘子了!為了防止我家娘子因為這件事偷跑掉,等我們成親之后,我就帶你離開這里!” 從此閑時與你立黃昏,灶前笑問粥可溫。 …… 開了壇的女兒紅,酒香四溢到令人垂涎。 朱寒只喝了一碗,就已經臉色泛紅,醉醺醺地不知道東南西北了,不過今日的賓客眾多,這會兒也沒人注意到他。 他又舉起一碗酒,遙遙敬了正在夫妻對拜的兩人,一飲而盡。 有美人兮,鳳披霞冠,十里紅妝,身段款款,是此方的一抹絕色—— 也是心上之人的相濡以沫,至死不渝。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小可愛的支持?。?!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倔強鴿子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倔強鴿子 2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番外二(下) 大漠里的風沙,總是吹得人睜不開眼睛,看不清前路。 墨凝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閉上眼睛作假死狀。 他是大漠最強大的部落里,十四位皇子中最不受寵的那一個。 因為他的母親是個漢人。 不同于其他鼻峰高挺粗獷,眼神如鷹,發色金黃的兄弟姐妹,除了那雙眼睛,他更像自己那個柔美絕色的歌妓母親。 或許就是因為沒有半點大漠男兒該有的模樣,他才被人踩在地上,被那幫所謂的“兄弟”當做練手的靶子,甚至連提鞋都不配。 “喲,這里竟然有一具尸體?” 雄鷹翱翔過頭頂,發出尖嘯,有人俯身看他,陰影自上而下投在他的臉上。 墨凝煩悶地睜開了雙眼,淺色的瞳孔里將那人的臉清晰地倒映出來—— 君子如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原來竟是個活人?!?/br> 那人笑了笑,朝他伸出白皙的一只手。 墨凝猶豫了片刻,還是伸手借力,緩緩扶著腹部的傷口坐起身。 “嘶……”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