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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國師大人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咯?” 桜止沉默地頷首,身體繃得有些緊。 前世因為桜止幫了蘇鶯,也是間接害自己下場慘烈的人之一,所以一開始林煙兮對他并沒有什么好感。不過現在看來,很有可能是蘇鶯脅迫了桜止,逼他假造了神旨。 可是蘇鶯有什么能力可以脅迫桜止?她不過只身一人,無權無勢……哦,她忘了,蘇鶯身邊,還有一個宸明。 “你不要亂猜?!睏@止看出她心中所想,搖頭道:“沒有人威脅我,這一切都是我應該做的?!?/br> “國師大人不覺得自己說的話很別扭嗎?你不想這么做,卻應該這么做,那究竟什么叫做'應該'?'為虎作倀'就叫做'應該'嗎?” 桜止又開始沉默。 林煙兮見他要么說話說一半,要么就是沉默不語,半天也沒說出來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只得作罷。 她唯一能知道的是,桜止會幫助蘇鶯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如果她能夠知道這個原因,說不定可以避免一些事情的發生。 “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么知道她的,又是怎么知道人是我帶來的?”桜止問道。 “???”林煙兮心念一轉,道:“我曾經見過她啊,在蘇家村里?!?/br> 桜止聽完后猛地道:“你也是在那里見到她的?” “對啊,國師也是嗎?”林煙兮瞇了瞇眼睛。 她本就知道蘇鶯是蘇家村里出來的,想借此來試探桜止是什么時候與蘇鶯結識的,結果看桜止這反應,還真讓自己誤打誤撞給碰對了,他們兩人就是在蘇家村里認識的。 她回去之后應該好好去蘇家村查探一番。 桜止問道:“你去蘇家村做什么?找蘇鶯?” 林煙兮哼笑一聲:“國師大人都不告訴我,我為什么要告訴國師大人?” “桜止?!?/br> 林煙兮一怔:“什么?” 桜止似是無法忍受道:“叫我桜止,別叫國師大人了?!彼@一聲聲陰陽怪氣的“國師大人”聽起來別扭極了,像自己欠了她許多銀子一樣。 “好吧,桜止?!绷譄熧饴柭柤?。 “我去蘇家村是為了找一樣東西,你呢? ” “巧了,我也是去找一樣東西?!?/br> “什么東西?”桜止貌似有些緊張。 林煙兮正色道:“找你被蘇鶯脅迫的證據?!?/br> 桜止愣了一下,方才反應過來林煙兮是在逗自己,無奈道:“你能不能說正事……” 林煙兮黛眉一挑,“我哪里沒在說正事了?我說國……桜止啊,你是小孩子嗎?只會一味的索求?想要什么東西就得拿自己擁有的東西來換,這天底下所有的飯可不是供你白吃的?!?/br> 桜止訕訕道:“我……不是小孩子了,我都可以做你爺爺了?!?/br> 林煙兮還沒來得及無語他重點抓得格外奇怪,就納悶道:“做我爺爺?你是在白日做夢還是在占我便宜?” 她明明記得在皇宮里見到桜止時,他的手背光滑細膩,那分明是少年人才會有的肌膚。 桜止抬手,把黑袍的帽子取下,露出一張素白的臉,以及——滿頭銀絲。 “你……”林煙兮瞳孔地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他的臉看上去竟比自己還小,左眼尾是繁雜的黑色紋路,一直蔓延到上額,甚是妖冶與詭秘,然而滿頭柔順的銀絲又像是正處在遲暮之年的老人。 不僅如此,他的眉睫亦是如雪的白色,瞳孔竟然是淡淡的粉色,與常人大不相同。林煙兮猜想這可能就是他常年來遮住臉的原因,要是被人看見了他這副樣子,說不定會被嚇到,以為他是傳說中的妖怪。 不過…… “你真的有那么大的年齡嗎?”林煙兮還是不信道。 桜止頷首,怕她不信,又道:“我還認識你母親,我初見她時,她也就那么一點大……” 他說著用手比了一個到自己腰部的高度。 然而事情出乎他的意料,林煙兮更加不信了,甚至還用看弱智一樣的眼神看他。 “你倒是說說,你怎么就見過了我的母親?她跟你有關系嗎?你就在這里信口胡謅?!?/br> “我見過的……”桜止皺眉,嘗試比劃給她看:“她那時是作為下一任……”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忽又閉口不語了。 林煙兮瞥他一眼,起身不想再搭理他,朝著宴會的地方走去。 “總之你要相信我,我不但認識你母親,我還……我還和她有血緣關系?!睏@止在她身后喊道。 林煙兮依舊沒有理他,也沒有回頭,徑直向前走去。 …… “少爺?!?/br> 長歸悄悄俯身,趁著他人不注意的空隙附在陸籬然耳邊低語了些什么。 陸籬然端著白瓷茶盞的手微頓,墨眉揚起,略有些驚訝之色,隨即道:“下去吧,去查查他的身份?!?/br> “是?!?/br> 長歸在人群里游走。三年了,他早已經重傷痊愈,雖然身上留了幾道丑陋的疤,但是身手卻更加精湛,就比如剛才,他甚至能夠在這么多人里隱蔽地穿梭,不引任何人注意就把消息傳遞給自家少爺。 長歸美滋滋地想,過不久等長陽從宮里回來的時候,他就和他比試一番,說不定還能把對方護衛長的頭銜給奪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枯枯小天使送的禮物~抱住吧唧一口~ jj又卡了,沒能及時在十二點更新,對不住各位 ☆、試探 要問林煙兮信不信桜止的話,她當然是信的,只不過她怕兩人再談下去,自己就真的莫名其妙認了一個“爺爺”。 她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是何種風華,父親也沒有過多的提及她母親柳茹月的身世,而現在忽有一人告訴她與她母親有血緣關系,對方還是國師桜止,林煙兮覺得,自己需要緩一緩,才能接受這突如其來巨大的信息量。 宴會上眾進士站立完畢,只待皇帝的到來。 皇帝到后,眾人先是跪下一拜,然后再起身聽旨。王公公站立一側,尖著嗓子喚了一聲:“入宴!” 眾人再拜,并依著順序入場,陸籬然作為狀元郎自然是領首,賜坐在離龍座不遠的地方,可見待遇之高。 林煙兮被引到自己的座位坐下,與陸籬然中間僅相隔朱寒一人。 朱寒被夾在中間,不知怎地,竟覺得坐立難安,渾身不爽。他不能與陸籬然說話,因為對方身上的散發的氣場寒涼而極其儒雅,令他這種動若脫兔,不吐不快的人好不自在。 可他又不能與林煙兮說話,只因說了,身側寒涼的氣場又會更涼上幾分,似是能將他凍傷,扼殺于寒冰之中。 于是朱寒就這么扭來扭去,不停往林煙兮的方向看過去,試圖引起她的注意力。 “朱卿,你這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