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黎城走得最近的那個人。

上單和打野，本來就該是休戚相關的兩個位置，所以親近一點也沒什么錯。

背叛的痛苦終于隨著浮出水面的真相一同爆發。

“我感覺我真他媽是個傻逼?！被叵肫鹉莻€時候發生過的事，終于得到答案的高曉陽捂住臉，嘶啞地說：“他不來訓練賽我還幫他請過假，說他看起來臉色不太好，應該是身體不舒服，要去醫院檢查?！?/br>
現在看來，不過是找個借口從封閉的基地里出去，好陪自己的小粉絲。

“冷靜點?！鳖櫫鼐叩剿磉?，拍了拍他?！岸歼^去了?！?/br>
“抱歉，我去冷靜下?！?/br>
稍稍平復了點的高曉陽顧不上午飯都沒吃，就從他身邊直直穿過，沒留下任何多余的動作。

在這件事上作為完全的旁觀者，祁瑞一言未發地看完了全程。

等到午飯終于做好，包括Kazuki在內，已經沒什么人有胃口去吃了。每個人都盯著自己的碗，用最快的速度吃完了一餐飯，完全沒有剛走出訓練室時餓得能吃下一頭牛的氣勢。

Kazuki直直地盯著高曉陽離去的方向，還用他不甚熟練的中文詢問旁人。

“他……好嗎？”

祁瑞看著他的眼睛，誠實地搖搖頭。用英語向他解釋了一番高曉陽現在在感情方面有多糟糕。

“我……看他？”Kazuki又把目光投向了他身邊的顧霖均。

顧霖均指指秋姨特地留出來的那一份午飯，又指指樓上高曉陽房間的方向，最后摸了摸Kazuki的頭，告訴他，去吧。

真正的好消息是今天下午的訓練取消，當作是訓練賽贏了之后的獎勵。不過目前來說，沒有人有心思好好訓練。不管是一直少根筋的楊卓希，還是看起來已然走出當初失利陰影的顧霖均。

午休時間，顧霖均剛躺下沒一會兒，就聽到必然會有的敲門聲。他沒有動，過了幾秒鐘，那個人就自己推門進來。在床前脫衣服磨蹭了一會兒后，被子被人掀開，熟悉的溫熱身體就躺到了他身邊。

“你難過嗎？”

是祁瑞，也只會是他。顧霖均想。

“其實不?！彼€是不想睜開眼睛?！拔覍λ麄兪疙斄??！?/br>
沒有更多的感情再可以透支。不像高曉陽，嘴上不說，心里某個地方還保留著一丁點過去的情分，和一縷不可言說的僥幸。

“為什么？”

“因為……我早就看清他們兩個是怎么樣的人了?！鳖櫫鼐鶉@了口氣?！鞍㈥栒娴暮芴煺?。訓練賽無故缺席，常年找借口請病假，也就他一個人會相信黎城沒有改變了?！?/br>
“我不能理解他們?！?/br>
千辛萬苦爭取到了名額，又站在距離冠軍一步之遙的位置，卻選擇了讓所有人的夢想陪葬。

“我也不能?！?/br>
“又皺眉了?！逼钊鸬氖种嘎湓谒拿夹?，他的手指很溫暖，一點點撫平了它們。

他像是在說什么，卻又怎么都聽不懂。

“你在念什么？”

“……我也不記得了?！逼钊鸬穆曇艉茌p，充滿了遺憾和感傷?！靶〉臅r候，外公外婆總是在我哭的時候這樣安慰我?，F在過了這么多年，我差不多都忘了，只記得大概是這么個調子?！?/br>
顧霖均睜開眼看他，祁瑞同樣凝視著他，眼睛里有一從火焰緩慢地燃燒。

“我……”

祁瑞沒等他說下去，按著他的肩膀迫使他平躺，自己則順勢騎在了他的腰上。

他俯下身子，繼續看進顧霖均的眼睛里。這個時候他看上去格外的具有侵略性。

顧霖均認得這眼神，是對方興奮起來的標志。

“‘沒有性生活的男人容易變態’？”他模仿著當時顧霖均的語氣?！懊髅骶秃茈y過，為什么不告訴我？”

他的手指摸索到他想要的地方。

“你硬了，Lin?！?/br>
顧霖均抬手按下他的后頸，兩人嘴唇相觸話語被吃進親吻間。

“是啊，那就來安慰我吧?！?/br>
第30章30

（已刪）

砰砰砰。

沉睡中的顧霖均翻了個身，想要擺脫夢中惱人的敲門聲。

砰砰砰。

敲門聲還在繼續。顧霖均猛地坐起來，意識到這并不是一個夢或是別的什么幻聽。真的有人在敲門，看起來短時間內并不打算放棄。

身邊溫熱的觸感告訴他祁瑞還在睡，并且同樣受到這討厭的敲門聲驚擾，眼皮不住地輕顫，隨時會醒來。

記憶的最后還是下午。柔和的陽光溫暖地灑滿整個房間，帶著初春的熱度和寒冬最后一點蒼白?，F在，明顯已到了晚上。窗子外黑漆漆的一片，只能靠著夜視力來分辨周遭。顧霖均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晚上八點，過了飯點好久，怪不得有人執著來敲門。

□□的狼藉還殘留著，空氣中沒散去的味道能讓每一個人都猜出這里曾發生了什么。

敲門聲停了下來。顧霖均隨手套了條褲子下床去開門。

是高曉陽，雙臂環胸，面色不善，看到門開了就忍不住往里面多看兩眼。

“看什么看?！鳖櫫鼐擦艘恍〔綋踝Ψ胶闷娴囊暰€?！八€在睡?！?/br>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高曉陽皺了皺鼻子，露出某種介于震驚和嫌棄之間的表情。

“我該說你們真年輕，還是該說你們膽子真大？”他看了眼訓練室的方向，有轉回顧霖均臉上?！跋胂胍莵砬瞄T的不是我會發生什么?！?/br>
“來的是你就夠了?！?/br>
“Lin，他們都不傻?！?/br>
顧霖均聳聳肩，看起來并沒有什么所謂。

“我知道?！?/br>
他看出來門口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示意對方等等他。

等他換好衣服和高曉陽走到一樓餐廳，秋姨正在收拾晚餐時留下的餐具。

見到沒來吃晚飯的顧霖均，秋姨放下手中的活計問他想吃什么她都能隨時去做。

“小祁呢？還沒起來嗎？”

“還睡著，”顧霖均補充道：“他太累了?！?/br>
注視著這一切發生的高曉陽一句話沒說。收拾好餐具的秋姨轉身又進了廚房，開始給顧霖均準備晚飯，或者是宵夜。顧霖均坐到客廳沙發上，平靜地回望眉頭緊皺的高曉陽。

“我沒把你還有阿希，以至任何一個人當傻子?！?/br>
“你能這樣想就夠了?！备邥躁柊醋√杧ue?！拔医裉炜赡苡悬c暴躁?！?/br>
“因為黎城？”

聽到了自己現在最不想聽到的名字，高曉陽也巍然不動。

“我覺得惡心。我居然和這樣一個人當了這么久朋友。我一直以為，就算不在一個隊伍里，我和他想要的東西都是一樣的。我還以為……”他說不下去了。波瀾不驚的表象下痛苦翻涌著，那層完好無損的外殼從內部龜裂開來?！拔乙詾椤?/br>
“噓?！鳖櫫鼐浦沽怂睦^續崩潰?！岸歼^去了?！?/br>
不要過分沉溺于過去。阿七常常教導他們的話語縈繞在耳邊。

無論是過去的成敗，還是來自過去的人，都不該成為今日的阻礙。

“八進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