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凰羽已經被鳳絕塵親手解決了，已經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了，現在只有羽清音。

“我不懂?！毙∏逡袈牭健皻ⅰ边@個字后，表情有些迷離，卻不像是害怕?！凹热皇悄愫苤匾娜?，又為何要殺了他？”

“因為他背叛了我，背叛了我們之間的信任?！?/br>
“他傷害你了？”

鳳絕塵垂眸，面色微變，拂過一絲陰霾。

“若是他和我毫無瓜葛，便也就不會傷到我?！?/br>
他攥緊雙拳，似有痛楚在眼中流轉。

正因為他們二人的命運緊緊相連，正因為他們二人有著無法斬斷的牽絆，鳳絕塵那個時候才會被主動走進凰羽的陷阱，走入女媧部下的結界。

“對不起?！?/br>
小清音忽然道。

“你為何道歉？”

鳳絕塵驀地抬頭，詫異地看著小清音。

“只是覺得自己似乎應該這么做，沒來由地……”

小清音窩進鳳絕塵懷中，抱住他。

是不是還想說些什么？是不是想說我不會傷害你呢？是不是想說以后有我一直陪著你呢？但為何卻什么都沒說出口呢？

越是抱有期待，越容易受傷。鳳絕塵明明知道這點，卻還是忍不住對眼前的人寄托自己的希冀。

洗過澡，換好干凈的衣服后，小清音便和鳳絕塵躺在了同一個被窩中。他用小手環住鳳絕塵的腰，情不自禁地蹭了蹭他。

“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br>
“你說什么？”

鳳絕塵心中的驚喜之情難以抑制。

“我喜歡你身……”

小清音之后說的話，鳳絕塵都已不在意了，只要聽到最重要的兩個字就夠了。

這一次，他定要緊緊把握住，不能再讓凰羽走上和自己相反的道路。

***

“鳳神大人似乎很陶醉呢?！?/br>
三界某處，坐在一面銅鏡之前，搖晃著手中短刀的紫眸男子笑得邪魅。

“你看得似乎也很陶醉呢?！?/br>
在男子不遠處，一身粉衣白裳的銀發女子正擺弄著手中的發簪，視線未曾向銅鏡這邊移過來一次。

這女子皓齒明眸，唇畔帶著嬌笑，舉手投足間盡是柔情嫵媚。

“你會對這二人感興趣的?！?/br>
銀發美人一擺手，發簪沿弧線飛出手心，落在地上。

“無聊啊~我才不會靠一面鏡子去偷窺別人呢?！彼檬种妇砥鹉槀鹊囊豢|長發，一臉百無聊賴?！拔囱?，你去看看現在凡界的女子都喜歡玩什么，尋些過來，實在是太無聊了?！?/br>
“既然無聊，不如找些事來做?！?/br>
面前的銅鏡失去了畫面，便會普通的鏡子，紫眸男子挪動位置，面向那美人坐著。始終默默守在一旁的未央朝二人一鞠躬，轉身出去，應是為這美人尋些玩物去了。

“我最喜歡做的事情，你知道是什么嗎？”

那美人扭著腰肢走到男子面前，笑著坐在對方腿上。

“你還真是從來都不掩飾身為狐貍的風sao本性，姚冶?！?/br>
“你不也從來都不掩飾自己那陰險狡詐的本性，魔君殿下？”

姚冶把手放在男子鎖骨處，笑得妖嬈，對方卻極其自然平淡地握住她的手將其放回姚冶胸前。

“你那魅惑的法術對我沒用的，去拿別人修煉吧?！?/br>
“嘖?！?/br>
姚冶從他身上離開。

這世上沒幾個人能在九尾天狐的魅惑下如此淡然，這男子卻就是一個。

“我還真的好奇你會對什么樣的人燃起興趣，霊涯?！?/br>
“我對什么樣的人感興趣？”墨色長袍的男子一雙紫色眸子將姚冶瞧著，嘴角噙著詭異的笑?！澳?，我就很感興趣?！?/br>
“打住?！币σ边B忙擺手否認?！拔覀儍蓚€說的‘興趣’不是同一個意思?！?/br>
霊涯的笑，雖然不似姚冶這只九尾狐那般勾魂奪魄，卻帶著另一種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的蠱惑，說是攝人心魄卻又不太對，很難形容的感覺。

“哦？你的意思是？”

霊涯雙手交疊在面前，微微一挑眉，饒有興致地看著姚冶，等她繼續說下去。

“就沖殿下這身份，還有這面容，定然會有不少美女妖姬自薦枕席，欲與你一嘗云雨之好?！?/br>
姚冶盯著霊涯，等他的回應，而對方卻只是瞇著雙眼，笑。

“世上少有的絕色佳人就正在我眼前?！?/br>
“不要奉承我?！币σ睘t灑轉身悠然落座，衣袂翻飛如蝶翼?！澳銓γ郎珶o欲亦無求?！?/br>
“你能看出來？”霊涯起來，側身而立?！吧眢w和感情的欲望很容易滿足，這不是我最渴望的?！?/br>
“哼?！币σ甭N著腿，有些不爽?！澳阕詈靡膊灰】戳似咔榱@些東西?！?/br>
若是七情六欲很容易地無視，很簡單地剔除，天界會對神仙定下那么嚴厲又無情的律法？

只要有了自我意識，只要有了思想，便無法將感情從身體中割舍，無論是誰。

恨也好，愛也罷，都是活著時必不可少的情感。

“呵呵?！彪懷妮p笑兩聲?！澳艿玫健槭ァ闹更c，實乃我的榮幸?！?/br>
姚冶對他的回答很是無奈。

從認識霊涯起，姚冶便看不透這人，他到底想做什么，到底想要什么，都讓人猜不透。雖然姚冶討厭霊涯這點，但因為和他一同行動卻不會無聊，她便也樂在逍遙自在地忍了霊涯讓人不爽的地方。

霊涯站在窗邊，眺望外面：

“姚冶，這之后，也許需要你去見那兩個人呢?！?/br>
“事先說清楚，無聊的事我絕對不做?！?/br>
“和那兩個人在一起，保證你不會無聊?！?/br>
霊涯轉頭看她，露出得意的笑容，以及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

***

羽清音的成長速度與普通神獸不同，所以當白澤隔了許多時日再來拜訪岐山之時，出現在他面前的便不再是那個只有半/身高的男童。

過去，白澤第一次見到凰羽的時候，他便已是成年的模樣，所以當白澤看年似二八年華的羽清音，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少年版的凰羽，卻是這般清秀穩重，白澤著實未曾料到。

“你你……你是凰……羽清音？”

“是啊?！?/br>
身穿翠綠長衣，手拿長笛的少年朝門口的白澤微微一笑。

“居然長這么大了……”白澤小聲嘀咕著朝羽清音走去?！帮L絕塵是不是又做了什么?！?/br>
“你說什么？”羽清音笑著湊過來?！耙钦医^塵的話，他暫時不在哦?！?/br>
“不在？去哪兒了？”

鳳絕塵居然會離開羽清音身邊，不敢相信。

“尋那瓊枝?！庇鹎逡魧㈤L笛放在一旁的石桌上?！澳銘撝?，鳳凰以其為食?！?/br>
白澤當然知道。不過，為何選在這個時候留下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