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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會用刀子直接捅得這么狠?!”“你說,這是用刀子捅的?!”白弼詫異地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在救護車里,只好用手握緊拳頭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剛才那里有個小哥跟我說了,他去的時候看到兩個孩子在用刀互相捅刀……然后就發生了這些事情。不過看這個傷口,你弟弟的傷口更大,刀口更多……可能是你meimei先出手的?!?/br>白弼握緊拳頭,久久不語。救護車很快就到了百花醫院,白霞和清曜都被推進了急救室,白弼才癱坐在手術房前的凳子上,無法平靜。他連給父母打電話的力氣都沒有,只是覺得眼淚像干涸了一樣,在干枯得哭不出來的眼睛里表達他沉默的悲傷。為什么白霞要這樣?!他前世根本沒有欠他們任何東西!為什么今生要這么對他?!為什么要這樣對清曜,這樣對一個孩子!白弼靜靜拽著自己的襯衫,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但至少,是到了手術室了……醫生應該很快就可以完成手術……很快的……不知道過了多久,不知道過了幾個小時,白弼都恍若隔世,才聽到了一聲呼喊。“病人的家屬是哪個?!”“是我!”聽到了醫生的聲音,白弼激動地迎了上去,“醫生,我弟弟……”“我們醫院的血袋不夠了?!?/br>白弼的腦袋轟的一聲,比看到血泊中的清曜,還要恍惚。“只有一袋血袋了!”醫生果斷地說道,“我們的醫院,只有一袋o型血血袋了,但是兩個都失血過多,現在他們的情況都很緊急!既然你是他們的哥哥,你要先選擇一個人,剩下的我們再想辦法!”清曜……白弼差點就脫口而出,他想要救清曜,他想要救清曜!但是當他差點喊出那個名字之前,他看到了從遠處投來的清醒的,白霞的目光。她在哀求自己:哥哥,救救我……對啊,他是白霞的親哥哥,他們之間有著血緣。但是他早就知道,他和白霞的血型不一樣,所以他們無法輸血,能救白霞的,只有那袋血袋了。他不能忘記前世白霞的張揚跋扈與任性,他不能忘記白霞趾高氣揚地剝削他好不容易掙來的錢。他不能忘記白霞對著清曜唾棄而嫌惡的目光,他不能忘記白霞驕縱的撒潑與喊叫。但他不能忘記從前母親溫柔的呼聲與父親溫暖的雙手,他不能忘記父母捧著新生的白霞那歡喜的眼神。他不能忘記前世種種父母對白霞的寵溺與期待,他不能忘記在小時候白霞脆生生的“哥哥”。“救……救……”白弼緩慢地弓起了背,覺得眼里的淚隨著這場隆重而盛大的悲傷再也出不來了。“救……我meimei?!?/br>在說出這句話后,他看見麻醉后蘇醒的清曜,正用一種哀傷的眼神看著他。他清澈而美麗的琥珀色眼眸里,沒有抗議,沒有驚訝,只有一種無窮無盡的悲哀與沉默。白弼跪倒在底,用手覆蓋在自己睜大的雙眼上。他突然明白了一句話——大笑無聲,大悲無淚,大悟無言。☆、第十二章“病人很虛弱,快輸血!”虛脫地坐到地上,白弼眼睜睜地看著那袋血袋被輸入白霞的身體里。百花醫院太過小,太過破,也太過窮,恐怕連血袋,都無法很好的配置好……但是有什么用呢,他只能這么做了。“病人現在轉院已經來不及了,我們正在征求現場志愿者輸血……”朦朧中聽到醫生的呼喊,白弼猛地清醒過來,撲上去抱住醫生的手喊道,“醫生,我弟弟是什么血型!”“b型……”“我也是b型血!”白弼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他抓住了醫生的手臂驚喜道,“醫生,快輸我的血!”醫生們轉頭對視了一眼,當機立斷地拿出了儀器,卻在診斷之后猶豫了起來。“醫生,快一點兒!我弟弟有危險??!”白弼急得用力握緊了自己的衣角,他看到清曜的眼里已經慢慢變得渾濁,唯一不變的是,他一直看向這里,“醫生!”“……病人很急用,但是先生你,有嚴重的貧血,我們不建議您輸血……”白弼愣在了原地,他想到了之前常常因為眼前一黑而暈倒,清曜也警告他好好吃飯,沒想到竟然是貧血。他不知道貧血的人輸血會怎樣,但是他知道,他現在要做的,只有救清曜。他已經活過了一世,早在快要而立之年看清了時間冷暖,而清曜不同,他有更好的未來。他要閃閃發光,要站在萬人之上,而不是因為他的原因躺在冰冷的醫院中等著絕望的宣判。白弼緊緊抓住了醫生的袖口,“求你了,醫生,求你救他……”醫生張口,還沒說出什么,就聽到旁邊有護士喊道,“病人的情況很緊急了,醫生!請您快做決定!”“求你了!醫生??!”白弼提高了聲音,聲音里帶著顫抖,“醫生,求你救他??!他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親人了,求你了??!”在兩秒的沉默后,醫生果斷地點了點頭,“好,安排輸血?!?/br>將清曜所需的血量集滿,緊急給快要神志不清的清曜進行了輸血,白弼的心終于放了下來。然而隨著心一同掉落的是,他的身體。白弼慢慢地倒在地上,在失去意識前,他看到的是清曜驟然清醒而驚慌失措的表情。然后他眼前一黑,什么都不記得了。***再次醒來的時候,窗外的春雨迎來了夏天。白弼睜著雙眼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絲,動了動僵直的手臂,突然恍若中想到,夏天來了。仿佛第一次遇到清曜還是昨天,昨天還是那個泛著雨絲的秋天。仿佛第一次遇見清曜的還是t市的濱海,濱海還是那個人來人往的春天。不知道外頭天氣怎樣,會熱嗎。也不知道清曜怎么樣,他還記得我嗎……對了,清曜——白弼猛地從迷糊中醒來,他坐起身,看到的是雪白的墻壁,身旁還有依稀的吵鬧聲透過白色的床簾傳來。白弼沉默了一會兒,拔了恰好滴完的點滴針頭,走下了床。拉開身旁的窗簾,整個病房的視野變得開闊起來。八個人的病房里,有的病床開著床簾,有的則緊緊閉著,看到白弼出來,也只是淡淡的掃過一眼,沒有什么其他的表示。于是白弼自己下了床。他的衣服沒有換過,只是上頭套著一件病服。薄薄的病服裹在他黏膩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