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站在她面前的人，嗯……挺熟的。

    是周素彩。

    程鳶在心里吐槽：周寧薇是她的學生，現在她當班主任，開家長會的時候肯定能見到周素彩。

    她怎么把這點忘了！

    程鳶抬頭說了句：“周寧薇挺好的，沒什么問題?！?/br>
    周素彩不說話了，猶豫了很久，最后開口：“程老師。以前……我說過的有些話，對不起?！?/br>
    程鳶輕輕嘆了口氣。

    猴年馬月的事了。

    程鳶一邊俯身關電腦，一邊回應：“其實你說得沒錯，我當年確實是混子?！?/br>
    “但我現在不是了呀，這就夠了?！?/br>
    程鳶整理完講臺上所有的東西，很從容地問：“還有事嗎？”

    周素彩緩緩搖了搖頭。

    程鳶略一點頭，而后跨下了講臺。

    ……

    遇見周素彩這事，程鳶沒跟鄭凜說，也沒跟周寧生說。

    不提情緒。

    撇開周素彩這個小插曲不談，今天她總體還是挺開心的。

    高三節奏快，程鳶沒那么多心思分給周素彩。

    以后還要開很多次家長會，總得習慣遇見她。

    其實帶高三也沒有她原先預想的壓力那么大，無非就是，老師們對成績比之前敏感了。

    工作日程鳶每天六點起，急吼吼地飛去學校。

    周末有時候只歇一天。

    鄭凜瞧著她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沒敢多說話打斷她的工作熱情。

    高三這一年很忙，給人造成一種比前兩年過得都快的錯覺。

    高考前一天下午，程鳶拎了個大袋子進了三班教室。

    “同學們，不要的書別扔！都給我！賣了能換錢！到時候我們去KTV里喝酒?！?/br>
    帥不過三秒的程老師，很帥地背了一大堆廢書出了教室門，然后當晚，失眠了。

    她以前聽說王愛紅每次帶高三，必然會在高考前一晚失眠。

    她覺得莫名其妙。

    現在她再次打臉。

    程鳶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很久沒睡著。

    最后她意識到，她不光沒睡著，還他媽緊張得在發抖。

    程鳶調整了一下睡姿，還是沒點毛線用。

    算了。

    她拍了拍睡得賊香的鄭凜。

    鄭凜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我緊張死了！你居然睡得這么好！你起來！給我講個笑話壓壓驚！”

    鄭凜被拍醒，委屈巴巴地哼哼一句：“我也沒笑話可講呀?！?/br>
    程鳶嘆了口氣。

    鄭凜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問了句：“要不，等熊孩子們高考完，咱們結婚吧？”

    程鳶覺得這已經超出笑話范疇了，可以歸屬到驚悚小故事系列里。

    她更加睡不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　　程鳶：鄭凜同學？！你確定這是笑話不是恐怖故事？？

    ☆、鄭凜×程鳶（六）

    程鳶站在考區門口，半耷拉著眼, 拼命用粉底蓋黑眼圈。

    她很緊張。

    這個動作是用來掩飾緊張的。

    站在考區門口的家長和往考區里走的考生頻頻向她這邊看。

    程鳶今天穿了一身正紅色無袖旗袍, 放在人堆里格外扎眼。

    “呦，程老師，你還真信這身打扮了？”同樣站在考區門口的一位老師朝程鳶挑了挑眉。

    程鳶用指尖撐了撐眼角。

    “信啊, 我現在啥都信?！?/br>
    周寧生一家三口來的時候, 差不多八點二十。

    程鳶合上小鏡子, 揣進包里, 目光循聲落在周寧生身上。

    “哇，你穿得也太浮夸了吧！”

    周寧生開口沒好話。

    程鳶淡淡解釋：“你懂個屁。這有講究的，穿紅色，開門紅。穿旗袍，旗開得勝?！?/br>
    解釋完自己浮夸的打扮，程鳶的視線下移，落在了一顆圓溜溜的小腦袋上。

    “欸，你們什么時候到C市的？”

    “昨晚?！?/br>
    程鳶“哦”了一聲。

    她實在不理解周寧生和常舒曼專門跑來C市圍觀人家周寧薇高考的行為。

    這樣會讓周寧薇更緊張的！

    來圍觀也就算了, 還帶著“周蜜月”小朋友。

    “欸, 我說你們，來就來吧, 居然帶著小朋友，這么熱的天……”

    “哇偶，程老師！你今天穿得很漂亮呀！”

    程鳶話說到一半，被打斷。

    回頭，葉璐手里拎著個透明的文件夾, 正朝她走過來。

    沒見王愛紅。

    葉璐解釋道：“哦，我媽昨晚失眠了，今早上沒起來，我爸送我來的?！?/br>
    解釋完，葉璐站在程鳶旁邊一副優哉游哉的樣子，像是等人。

    “真沒出息，你學生看起來一點都不緊張?！敝軐幧皶r插刀。

    程鳶沒理。

    她轉頭對葉璐說：“快進去吧！加油呀?！?/br>
    葉璐嘟了嘟嘴。

    “還有半個多小時呢，進去和監考老師大眼瞪小眼的多沒勁呀，我站這兒等等他們倆，我們昨晚約好了，要一塊進去?！?/br>
    行吧。

    程鳶又看了看時間，還算充裕。

    看在他們是考生的份上，由著他們去吧。

    三分鐘后，譚方卓來了。

    周寧生一見譚方卓，盯著他看了很久。

    最后來了句很莫名其妙的：“小伙子，舞跳得不錯呀……”

    譚方卓撓了撓頭。

    “還行吧……”

    他轉頭問葉璐：“周寧薇呢？”

    “沒來呢。等一會吧?！?/br>
    八點半多一點，周寧薇才來。

    “哎呀，就等你了寶貝，走啦走啦?！?/br>
    周寧薇被葉璐拉著，腳步卻頓住了。

    她朝周寧生看了一眼。

    “薇薇……”

    “加油?！?/br>
    程鳶在一旁眼神警告周寧生，讓他控制一下情緒，不許影響她的學生高考。

    常舒曼把“周蜜月”小朋友抱起來。

    “給姑姑加油?！?/br>
    “周蜜月”小朋友盯著周寧薇看了一會，最后軟軟地叫了一聲“嘟嘟”。

    程鳶在一邊捏著小朋友的一只手，開始拆臺。

    “你這聲的‘姑姑’是不是臨時學的？”

    周寧薇試探性地戳了一下小朋友軟綿綿的身體，笑了笑。

    葉璐也湊過來戳小朋友。

    “周蜜月”小朋友被戳得亂扭了幾下。

    差不多到時間了，程鳶最后叮囑他們作文好好審題，便催著他們進了考區。

    考區外攔著警戒線，非考生不得入內。

    程鳶站在明晃晃的警戒線外，嘆了口氣。

    還沒等她發表什么感慨，夏明光和元恪來了。

    “你們來晚了，薇薇剛剛進去了?！?/br>
    周寧生語氣里帶著一種見到了考生本人的優越感。

    搞得跟追星一樣。

    夏明光很佛系：“沒事，我們可以等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