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1
……” 什么鬼邏輯。 程鳶sao話沒說完,黑著臉的鄭凜重新壓過來。 她又開始后悔了。 還是賊他媽的疼。 不該說那些話招惹他。 這回程鳶老實了,手規規矩矩地放著。 鄭凜壓過來的時候,和她十指相扣。 程鳶蜷了蜷腳趾,發覺到自己的觸覺有點麻木。 全身唯一剩下的感知,只剩下他帶給她的一切。 從小一起長大,經歷了很多,總有種血脈相連的錯覺。 直到今天,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和對方有了血脈上的接觸。 程鳶扣緊了手指,兩人的手心貼合在一起。 她覺得此時此刻,挺好的。 - 結束之后,鄭凜把臺燈的光亮調得亮了一些。 程鳶背轉過身去側躺著,床上有一抹血漬。 她的背有一半露在外面,蝴蝶骨在臺燈光下映出一片陰影。鄭凜目光無意落在床單上,忽然覺得此情此景被她塑造得很凄涼,讓他有種自己是禽獸的感覺。 當然,凄涼感是鄭凜的錯覺。 他再一次忘了程鳶的尿性。 程鳶背對著他,語氣懶懶的。 她評價道:“表現還可以?!?/br> 鄭凜:“……” 在鄭凜的想象中,第一次做完親密的事,不都是兩個人抱在一起海誓山盟嗎…… 但程鳶背對著他,懶洋洋地品評著他剛才的“表現”。 最后她加了一句:“欸鄭凜,我申請一件事可以嘛?” “……什么事?”鄭凜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程鳶回過頭,嘴角揚了揚。 “下一次,我想在上面?!?/br> …… 果然…… 鄭凜往前蹭了蹭,很蠻橫地把程鳶抱緊。 他沉聲說了句:“不用下次,現在就可以?!?/br> 程鳶打起了退堂鼓。 “不了不了……這次先算了?!?/br> 沉默一陣后,程鳶作勢要從床上爬起來。 “我要回家了,剛剛動靜鬧得有點大,你媽一推門我們都尷尬?!?/br> 掙了幾下,沒從鄭凜懷里掙出來。 “不準?!编崉C說。 程鳶:“……” “你睡,我明早會叫你,保準不尷尬?!?/br> “……那也行吧?!?/br> 她睡覺習慣性右臥,此時又背轉過身。 程鳶感受到鄭凜不老實地把鼻尖拱到了她背上。 “你的背咋這么香呢?” 她很累了,懶懶地閉上了眼。 她清楚得記著,自己十一歲之前,是非常羨慕嫉妒鄭凜的。 直到他們十一歲那年。 那一年,鄭君意殉職了。 程鳶最后一次見到鄭君意是一個周六,一大早,她敲響了鄭凜家的門。 鄭凜睡過頭了,還沒起。 他們約好了一起玩。 程鳶只能坐在沙發上等。 鄭君意正要出門執行任務,臨走的時候,他摸了摸程鳶的頭。 微博上有個話題——你曾經因為睡過頭錯過了什么? 有人回答,錯過了論文選題。 有人說,錯過了拍畢業照。 還有的錯過了限量預售。 回答者的語氣無不透露著惋惜。 而鄭凜的答案是,因為睡過頭,錯過了和爸爸見最后一面。 鄭君意周六走的,周一放學的時候,鄭凜和程鳶走到樓下,發現停著輛救護車。 鄭凜見到了好幾位警.察叔叔。 楊錄警.官告訴他,鄭凜,你爸爸出事了。 鄭凜看著樓下停的那輛救護車,他以為是來救他爸爸的。 后來他才知道,他爸爸沒救了,那輛車是來拉他mama的,因為他mama暈過去了。 鄭君意遺體告別的那天,鄭凜去了。 他必須要去,因為他mama說什么也不去。 程鳶陪著他去了。 兩個年紀尚小的孩子,夾在一群吊唁的大人中間,戰戰兢兢不知所措。 最后楊錄來通知鄭凜—— “鄭凜,你去把你爸爸身上的東西摘了吧?!?/br> 楊錄說這句話的時候流淚了。 鄭凜更加不知所措了。 他按照指示,親手摘下了鄭君意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又摘掉了他脖子上的掛墜,那上面刻著“唐凝”二字,是他mama的名字。 遺體火化前這些都是要摘的。 之后鄭凜說起:過年了,我要去看看我爸。 不了解他家情況的同學都會覺得詫異,最后猜測,大概他父母感情不和,不是離婚就是分居,他需要單獨去“看看他爸”。 面對這種猜測,鄭凜絕大多數時候都會笑。 “我倒是希望他們感情不和?!?/br> 如果真是這樣,他mama也不會過得那么痛苦。 最后他說:“我還清楚地記得,我爸死的時候,手上還戴著結婚戒指。還有脖子上的墜子,刻著我媽的名字。當年都是我親手摘下來的?!?/br> 程鳶大概是那個時候,沒那么羨慕嫉妒了。 但她倒是情愿能永遠羨慕嫉妒下去。 初一暑假,有天早上鄭凜來拍她家的門。 一開門,鄭凜蹲在地上大哭。 “程鳶,我媽上吊了!” 程鳶嚇得也跟著哭。 宿醉的程方圓被他們一哭,酒醒了一大半。 他二話沒說沖進鄭凜家,先把吊在半空的人放下來,而后急速打了120。 還有最后一口氣。 唐凝自殺未遂后,變得越來越奇怪。 某次上學路上,鄭凜對程鳶說:我媽,經常對著空氣講話,我有點怕。 不僅如此,唐凝還把家門口掛的“光榮之家”的牌子砸了個稀巴爛。 砸完牌子,再砸孩子。 鑒于唐凝不太正常的表現,鄭凜的外公住到他們家一段時間。 家長會的時候,唐凝讀鄭凜的作文,發現他寫的是他爸爸殉職的事。 后來的家長會,她再也沒去過。 跟一個神經兮兮的mama同處在一個屋檐下,鄭凜愈發受不了。 他不耐煩地說了句:你三十好幾了,還有爸爸,我他媽才十幾歲我就沒爹了,我說什么了嗎? 換來了唐凝的一頓暴打。 他從來都不知道,唐凝一個弱女子發起瘋來原來力氣可以這么驚人。 她邊打邊哭著喊:你在放什么屁!你爸馬上下班了,他馬上就回來了! 鄭凜覺得,要不是那天外公在場拉住了唐凝,他可能會被她活活打死。 她不愿意面對現實,只能通過這樣的方式來逃避。 后來唐凝被鄭凜的外婆接走了,家里只剩下他和外公。 鄭凜站在陽臺上,隔著一段距離,遞了耳機的一端給程鳶。 程鳶爬到自家陽臺的邊沿,接過耳機,塞進耳朵。 “聽到這首歌的時候,我老想到我